第309章 他都看到了

“我……”

欧雅婷被他凌厉骇人的气场吓得连连后退,直到撞到身后冰冷的墙,退无可退。

她眼睫纷飞,眼底思绪慌乱,最后还是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祁司宴勾了下嘴角,“要不要我把小楼客厅监控调出来,帮你回忆一下?”

“对,我是去了小楼,是去说了些让阿峤去找你的话,这些我都承认,但是阿峤从楼上摔下来,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欧雅婷说着说着,眼睛都跟着红了圈。

“阿厌我是真的很很喜欢你,这段时间你日日夜夜都和她在一起,我很难受,凭什么我连见你一面都那么难,而她却能轻易而举的拥有你的身心?

这些年我一直帮你照顾阿峤,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需要胎盘血给阿峤治病,那我也可以和你生个孩子,你……能不能看看我?”

欧雅婷试图去握他的手,却被男人无情甩开。

祁司宴往后退了两步,冷脸:“滚!再有下次,我就要你们整个欧家来陪葬!”

欧雅婷咬紧牙,捏紧拳头:“阿厌你非要和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么?”

“还需要我重复第二遍?”

欧雅婷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自嘲的笑了笑:“行,那我走!”

外面的天气本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可不知从何处飘来几朵乌云将正片天空都笼罩了起来,世界,也在这一刻变得昏暗。

阿峤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手术才终于被推出急救室。

这家医院是祁司宴投资创办的,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是来自全球各地最顶尖的医学院,就连设备也是最高配的。

而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服务阿峤。

把峤送回病房,祁司宴眼底带着红血丝,侧眸看向旁边的医生。

医生:“在小少爷的血液里检测到了少量的麻醉药,药量不大,再加上小少爷的身体原因,才导致的突然昏迷,另外小少爷的后脑勺磕破了皮诱发了脑震荡,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祁司宴眼底划过一抹恶寒,小楼里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那,麻醉剂从哪儿来的?

今天接触过阿峤的也就是欧雅婷,至于沈听眠……

他不认为沈听眠会那样做。

“知道了。”

轰隆隆——

暗紫色的闪电在乌云里翻涌,大风吹来,将树林吹得沙沙作响。

咔嚓——

一道刺耳的雷鸣响起,顷刻间豆大的雨从空中落下,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门外,车门推开,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冒雨朝别墅大门露台走去。

看到沈听眠脸色苍白的坐在餐桌前,他眼眸颤了下,随即脱下身上被雨打湿的外套递给佣人。

换上棉拖一步一步朝餐厅走去。

他越走越近,沈听眠眨了眨眼,抬眸朝他看去。

“你……儿子怎样?”

一开口,才发现她嗓音有些沙哑。

祁司宴没想到她会主动问阿峤的情况,冰冷眼眸似乎柔和了不少。

他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他没什么事。”

沈听眠僵硬的点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祁司宴盯着她:“你没什么要说的?”

说?

说什么?

说不是她推阿峤下去?

还是说,这个孩子她不接受?

还是说,让他放她走?

沈听眠嘴唇动了动,起身拿起汤勺给他盛汤:“你刚淋了雨,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把鱼汤递到他面前,沈听眠又僵硬的坐了回去。

一旁的阿秋开口:“这桌饭菜都是少夫人做的。”

祁司宴拿起调羹轻轻的搅拌炖得奶白奶白的鱼汤。

沈听眠抬眸朝他看去,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没说。

她也拿起碗给盛了碗汤,用调羹盛了点递到嘴边吹了几下,便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他们确实已经好多天没在一起吃饭了,她今晚的突然示弱和异样,都被阿秋一句‘这桌饭菜都是少夫人做的’全部打消。

一顿饭下来,祁司宴阴郁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他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眠眠我知道阿峤滚下楼的事,和你没关系。”

沈听眠眼眸颤了下:“万一就是我呢?”

当时客厅就只有她和他儿子。

他就没有过怀疑?

祁司宴背靠着身后的椅背,暖色的风光落在他脸上,沈听眠竟看到了他眼底含着几分笑意。

“我相信你,你不会做这种歹毒的事。”

“……”

她不会做这种歹毒的事?

那祁司宴未免太高估她了。

抿了下唇,沈听眠起身,并不想听他说。

外面狂风大作、瓢盆大雨,沈听眠站在五楼落地窗前望着被雨水啪嗒的窗子。

书房里传来祁司宴清冷的声音,今天阿钊带许瑶瑶去医院复查,但因为大雨,看去没有回来,而是去了附近的酒店。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距离他们吃饭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抿了下唇,沈听眠走到沙发前坐下,她拿起红酒瓶往杯子里倒了点红酒。

又趁着他不注意,偷摸的将磨成粉的药末也倒了进去。

“你看好她。”

刚挂掉电话,目光就不经意的瞥见沈听眠的小动作,又想到在餐厅里她的反常,祁司宴皱了下眉,快步朝走去,将红酒杯从她手里夺过,一把摔在地上。

原本的好心情,也在看到她的那些小动作后,一扫而空。

“你刚往里放了什么东西?”

对上他阴冷的脸,沈听眠抿唇:“你不都看到了?”

祁司宴垂眸看她手心里的纸团,本就冷峻的脸愈发冰冷,他沉着声:“这东西谁给你的?”

沈听眠避开他的目光,对他的话避而不答。

祁司宴盯着她看了会儿,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两只手用力的捏着她单薄的肩膀。

想到昨天宫律送许瑶瑶过来的真实目的,他扯了下嘴角。

“药是宫律给你的吧?”

沈听眠还是没理他,祁司宴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

他明明在生气,脸色也很难看,可沈听眠却从他阴沉的眼里,看到了几分委屈和受伤。

可他,又委屈什么呢?

“你就这么想和我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