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喊她妈妈

“我不清楚,他说他有急事要处理,应该今晚就不回来了。”许瑶瑶喝了口温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表嫂你们是不是吵得很厉害啊?”

“看出来了?”

“对,我表哥看起来心情就很差。”许瑶瑶放下水杯,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们快和好吧。”

和好?

听到这两个字,沈听眠头皮发麻,有些恍惚。

他们怎么还可能和好?

两天后,许瑶瑶跟着阿钊去医院复查了。

偌大的庄园除了保镖、佣人就只剩下她。

沈听眠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楼落地窗前,目光看向西北角的方向。

庄园里巡逻的保镖很多,她想要跑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随后便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沈听眠以为是祁司宴回来了,便没有理会。

直到她听到一道稚嫩的童声,喊:“爸爸?”

回头看到一个脸色苍白个子矮小眉眼和祁司宴生得很像很像的小男孩站在门口,她心口狠狠跳了一下。

这就是祁司宴和欧雅婷的儿子?

阿峤看到她坐在落地窗前,苍白的小脸堆起笑容,他兴奋的朝沈听眠走去。

“妈妈!”

看到他朝自己走来,沈听眠的心跟着收紧,她捏紧拳头。

“我不是你妈妈。”

阿峤走到她面前:“爸爸说你就是我妈妈,阿峤不会认错的!”

祁司宴为了让这个私生子能够顺利的继承家业,还真是什么话都可以拿来忽悠孩子!

阿峤认真的看着她,小声说:“妈妈你可以抱抱阿峤嘛?”

阿峤快四岁了,可个子看上去却要比同龄的小孩小很多。

看着他无辜的大眼睛,沈听眠有片刻的心软,但一想到他是欧雅婷生的,沈听眠就狠下了心。

她起身,表情很是冷漠:“你爸爸不在家,你自己在这里待着。”

沈听眠还没来得及提步离开,阿峤忽然抱住了她的腿。

“阿峤是真的很喜欢妈妈,阿峤也很乖也很听话的,妈妈你别丢下阿峤好不好?”

被他抱住的那一刻,一种异样的情绪迅速在心口蔓延,沈听眠步伐凝重,她垂眸看着小小的一只阿峤。

“谁让你过来的?”

是不是因为她不想生孩子?

所以祁司宴就卑鄙的用孩子来和她打感情牌?

阿峤愣了下,并没有说实话。

“是阿峤自己来的。”

深吸一口气,沈听眠还是狠心的把他的手抓开,也是在碰到他的那一刻,沈听眠才知道他的手腕真的很细,他也很瘦。

瘦到稍微一用力就能将他的骨头捏碎。

到她还是忍不住抓开他了。

深吸一口气,沈听眠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首先,我不是你妈妈,你认错人了,你妈妈是欧雅婷,其次,我没有生过孩子,不可能是你妈妈。”

她的孩子早就死了!

阿峤红着眼睛:“爸爸说你就是阿峤妈妈,爸爸说你很爱阿峤,不然也不会给阿峤做好吃的草莓酱空运到德州!”

草莓酱?

沈听眠愣了下,恍惚的响起很久之前,她和祁司宴确实一起做了草莓酱!

当时他说,做完要寄给他Y国朋友的孩子。

所以那个孩子就是这个阿钊?

沈听眠嘴唇动了动,又想起之前在云梦阁从祁司宴衣服里掉出来的儿童积木。

那块积木,也是阿峤的吧?

当时她来Y国歌剧院演出,祁司宴跟过来后,还以他朋友孩子的名义,让她帮忙选衣服,那些衣服,也都是给这个阿峤选的吧?

想到这些,沈听眠忽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祁司宴就已经开始算计她了。

难怪当初他们分开后,祁司宴又回帝都千方百计的算计她,和她结婚。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因为这个孩子!

沈听眠转过身,快步朝楼上走去。

生怕再慢一秒,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将压在心口的委屈发泄在阿峤身上。

“妈妈!”

阿峤见她走,立即提步跟着上楼。

刚走到拐角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闷响,随即欧雅婷的尖叫声也从响了起来。

沈听眠脚步一顿,刚回过头,就瞧见刚才还好端端的阿峤不知为何会从楼梯上滚下去。

“阿峤!”

祁司宴看到阿峤从台阶上滚下来,他心里一慌,连忙扑上去把昏迷过去的阿峤抱起。

沈听眠呆愣的看着眼前这戏剧的一切,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祁司宴抱起阿峤,目光冷冷的朝她看了眼。

那一眼好像在责怪她。

沈听眠恍惚的摇摇头,小声说:“不是我……”

“阿峤!”

欧雅婷跟进来,看到祁司宴抱着阿峤往外走,她咬着牙看了眼沈听眠,随后立马跟出去。

随后,门外便传来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沈听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力的说不出半个字。

她手扶着扶手,缓缓蹲下,坐在了台阶上。

阿峤突然出事,而且事发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再加上她之前一直对祁司宴在外面有孩子这件事表现出很强的抵触感,甚至是厌恶感。

现在阿峤出事,祁司宴一定会觉得是她干的。

头疼的闭上眼皮,沈听眠抱住膝盖,将脸埋进膝盖里。

算了算了,他要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他们也没有以后了。

……

医院。

阿峤被送进急救室。

祁司宴脸色凝重的站在急救室门外。

欧雅婷走过来将一瓶水递给他:“我相信沈小姐不是故意推阿峤下楼的,你也不要和她计较。”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推阿峤下楼了?”祁司宴冷冷盯着她,并没打算接过她递过来的水。

欧雅婷被他犀利的眼眸给盯的头皮发麻,抿了抿唇,她说:“当时客厅里就只有她和阿峤,如果不是推阿峤,阿峤好端端的,又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那就要问问你了。”祁司宴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弧度。

“问我,问我什么?”

“你好端端的去小楼做什么?又为什么把阿峤送到庄园?你明知道我不在庄园,你还让他去,你什么意思啊?”

祁司宴步步紧逼,看她的眼神凌厉得像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