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说是有东西要给我,所以我才过来的。”宫律摸出手机,从信箱里翻出一条匿名短信递到她面前,面不改色的看着她问,“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想到杨秘书偷偷给她送的资料,还有他临终前没说完的话,沈听眠吸了下鼻子,嗓音沙哑回答他的问题。

“我也是收到匿名信息赶到的,然后就看到……”

见她神情低落的垂下脑袋,宫律握住她的手,用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我知道杨秘书是应淮的心腹,他给我们发短信,让我们过去,应该是想揭开祁司宴的罪行,却没想到……”

宫律顿了下,神情复杂的盯着她的手背,随即抬眸盯着她,一字一句,“他会杀人灭口。”

沈听眠心口隐隐作痛,心脏的两端像是被两个小人极力拉扯,疼得撕心裂肺,疼得窒息难熬。

想到假狄夫是宫律派去的,一股森然的寒意从脚底迅速爬上了背脊。

他和祁司宴都是那种表面看着温良恭俭让的人,实则都是城府极深的人。

咬了下牙,沈听眠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

宫律手里一空,眼底划过一抹暗淡,勾了下唇。

“四年前你和你表哥出事后,杨秘书就不见了,当时我就怀疑他和祁先生之间应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想到今天祁先生做的一切,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沈听眠低头,眼底闪烁着泪光。

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宫律翘起二郎腿:“他被抓警局也是一早就设计好的,你也知道Y国这边向来偏袒有钱人,而且他们祁家也为Y国市场做了不少贡献,别说他杀了两个人,就算杀十个人,警方也不会真拿他怎样,顶多就是关个几天,做做样子。”

想到欧雅婷站在他身旁的画面,沈听眠痛苦的闭上双眸。

宫律还在继续呢喃:“我听说那位欧小姐和他是……”

“够了!”沈听眠忽地掀开眼皮,泛红的眼睛冷冷盯着他看,“宫先生我很感谢你带我走,也知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我想问问你,四年前你到底有没有去过环海公路?”

宫律眼底略过一抹阴暗,但脸上面不改色:“去过,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确实是路过,只不过,那时候我急着去码头验货。再加上当时应淮开的车我没见过,所以我并没有亲自下车查看情况,而是让秘书打了个呼救电话,没想到……”

说到最后,宫律的表情变得苦涩:“如果我当时知道车里的人是你们,说什么我都会下车的。”

沈听眠紧紧盯着他琥珀惹的眼眸,企图从他眼底看到些什么不该掩藏的情绪。

“是么?”

宫律微笑:“如果你不信,我说再多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到证据,然后让祁司宴绳之以法。”

与此同时。

祁司宴开着车穿过市区,最后来到了沈听眠下榻的酒店。

他刚推开车门下车,欧雅婷快速迎上来,敞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

“薄厌你不回庄园,来酒店做什么?”

“让开!”祁司宴表情阴冷。

“沈听眠不信你,你来找她有什么用?”欧雅婷扬起下巴,“她如果信你,刚才就不会说那些话,更不会没搞清楚真相就错怪你!”

见他眼底泛起波澜,欧雅婷知道自己的话有用,她放缓了语气。

“薄厌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她压根不爱你,爱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你,那又怎会爱你?”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声响,祁司宴扯着嘴角,冷笑:“她不爱我又怎样?我爱她不就行了?”

“薄厌你……”

“滚!”祁司宴翻了个白眼,迈着大长腿径自从她身旁走过。

欧雅婷眼底划过阴狠,咬紧牙转过身,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她真搞不明白,祁司宴为什么会喜欢沈听眠?

十分钟后,宫律的车停在酒店大门露台,沈听眠率先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前脚刚踏进酒店大厅,后脚欧雅婷就冲上来甩了她一巴掌。

沈听眠本来就生着病,这会儿脑袋昏沉得厉害,一巴掌下来,她头昏眼花的往后踉跄了半步差点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托住了她的腰,这才勉强没让她摔倒。

沈听眠错愕的抬头,瞧见站在她背后的是宫律,她连忙站稳脚跟,劺足劲抬手狠狠甩了欧雅婷两个耳光。

欧雅婷被打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她捂着脸,红着眼睛死死盯着沈听眠,

“你敢打我?!”

沈听眠甩了甩手,冷笑:“打你怎么了?还需要事先申请打报告?”

欧雅婷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委屈,她用手指着沈听眠。

“沈听眠你就是一个贱人!不仅勾引我的未婚夫还勾引这个野男人,你脚踏两条船你……”

沈听眠捏住她的手腕:“你未婚夫?祁司宴在国内和我已经领证了,你又是他哪门子的未婚妻?我听说欧家小姐从小接受的是皇家的礼仪培训,难道就是培训你长大勾引人丈夫,给人当小三的?”

站在一旁的宫律满脸惊愕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沈听眠。

她平常给人当感觉是比较温顺的,很少会有这么犀利的时候。

刚开始他还怕她被人欺负,没想到……这嘴挺能说。

“你……”欧雅婷噎住,几秒后,她扯着嘴角冷笑,“你和他领证又能怎样?你别忘了我和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想到当时欧雅婷和祁司宴确实是有一段时间很亲密,沈听眠好不容易愈合的心脏又开始撕裂抽痛。

沈听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记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疼很疼,特别是心脏的位置,可无论她怎么揉,还是止不住里面的疼。

把房门关上,她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床前,之间刚落在纽扣上,没来得及把纽扣解开,耳边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眼眸微微颤了颤,还没回头就被男人从身后搂住。

祁司宴宽厚的胸膛贴上她单薄的背,低头俯在她耳边:“眠眠你先冷静,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