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她真傻

一辆出租车行驶在街头,车窗外的天空雾蒙蒙的。

有几只乌鸦停在电线上扯着嗓子嘎嘎大叫。

车子后排,沈听眠降下车窗,神情疲倦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四处还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有只乌鸦从电线杆上飞下来,落在洁白的雪地上,一眼望去格外显眼。

香水十街这一带的建筑还是一点没变,只是莫应淮已经不在了。

几分钟后,司机将车停在一条老街口。

沈听眠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她的脑袋现在昏沉沉的,嗓子也有些发干发紧,身上的伤口摩挲着衣物疼得厉害。

咬紧牙,她提步朝前面走去。

刚来到一栋楼前,沈听眠都还没进去,就听到了一阵打斗声。

沈听眠心口一跳,快步跑进去。

“杨秘书?!”

冲进门,看到杨秘书倒在血泊里。

而本该出现在监狱里的男人,此刻手里却握着一把染血的刀,脸上满是鲜血的站在她面前。

沈听眠先是一愣,随后心情复杂的看着他。

咬了下牙,她快步走到杨秘书面前蹲下,将人捞起来。

她惶乱的抬手将杨秘书胸口上冒血的伤口紧紧捂住,泪水止不住往下掉。

“杨秘书!”

杨秘书不停的呕血,说话的声音格外虚弱:“小……小心,宫……”

话还未说完,杨秘书就没了气,他睁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沈听眠。

“杨秘书?!”沈听眠崩溃大哭。

祁司宴擦去脸上的血,快步上前把沈听眠拽起。

“他已经死了!”

沈听眠甩开他的手,抬手狠狠朝他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祁司宴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对上女人泪眼婆娑的眼睛,祁司宴心口一痛,咽了下喉咙,他说:“人不是我杀的。”

“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第三个人?!”沈听眠哭得脑袋有些晕沉沉的,她咬紧牙瞪着他,“你是怎么出来的?!是不是你早就和警察串通好了,给我演一出戏?!”

“是我把他保出来的!”

一道轻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欧雅婷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径自走到祁司宴身旁。

她面带笑容的看着身上脏了血,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的沈听眠。

“沈小姐好久不见。”

“是你?!”她就是当年那个和祁司宴订婚的欧家小姐——欧雅婷!

“对,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欧雅婷面带微笑,言语里尽是厌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帮不上薄厌的忙,还只会给他添乱。”

“你什么意思?”沈听眠捏紧拳头。

祁司宴冷脸看向欧雅婷:“你可以走了么!”

知道他生气了,欧雅婷也没那么不识趣:“行,我去外面等你。”

等人离开后,祁司宴快步走到沈听眠面前。

“眠眠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她……”

“闭嘴!”

沈听眠推开他,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厌恶和憎恨,就像莫应淮刚死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祁司宴心里闷得厉害,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听眠现在打心里的觉得杨秘书是他杀的,他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沈听眠忽然自嘲的笑了。

“我真傻。”

她边说边往外走。

祁司宴连忙跟上去,伸手握住她的胳膊。

沈听眠像是炸毛的猫,用力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冲他嘶吼:“别碰我!”

祁司宴往后踉跄了一步,撞到身后的门口上,发出一阵闷响。

沈听眠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快步往外逃离。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胸膛上快要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

深吸一口气,祁司宴提步走出门口。

“眠眠!”

刚出来就看到她上了宫律的车,祁司宴眉头一皱,快步上前想阻止她。

站在车旁的宫律抬手将他拦下,祁司宴捏紧拳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听眠上了他的车。

“姓宫的,你什么意思?!”

宫律脸色不变:“她现在应该不想见你,你如果想让她更恨你,你随意。”

说罢,他侧开身给祁司宴腾路。

祁司宴大步走到车子后排的车门旁,他将手落在车子门把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眸企图透过玻璃窥见里面的人儿。

想到刚才沈听眠看他的眼神,祁司宴的胸口就止不住的抽痛。

宫律说的确实没错,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确实是他。

祁司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讪讪的将手收回。

“眠眠你先冷静冷静,我会和你解释的。”

说完,他侧眸盯着宫律:“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宫律莞尔:“你是有多不自信,才怕别人把她抢走?”

他不是不自信。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而且矛盾越累计越多,他是怕误会多了,沈听眠不信他,还会把她越推越远罢了。

见他还在和宫律周旋,坐在劳斯莱斯上的欧雅婷不耐烦的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径自走到他身旁,亲昵的挽住他胳膊。

“阿厌你怎么还没好?”

她一靠近,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就钻进了鼻腔,祁司宴满脸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大步朝停在不远处的宾利走去。

欧雅婷连忙跟上,又主动的黏上他。

哪怕被祁司宴甩开一次又一次,她也毫不气馁的继续黏上去。

沈听眠坐车里在,表情阴沉的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喉咙有些发酸,咽了下口水,心里又有种酸涩和闷痛的窒息感。

她这两天四处奔波,还被人鞭打,就是为了查录音给他洗白。

没想到祁司宴被抓居然是假的!

他演了一出好戏,到头来,上当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沈听眠痛苦的闭上眼睛,温热的泪水不止何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几秒后,她掀开眼皮,这才发现面前有一张纸巾。

“擦擦?”

耳边传来男人温润的声音。

沈听眠愣了下,悻悻的接过直接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宫律把纸巾塞进她手里:“我上来好一会儿了,只是你伤心得太专注,没有注意到我。”

沈听眠捏紧手里的纸巾:“你怎么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