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再遇

原以为,他们不会再有见面的可能。

谁知在一个多月后的下午,她开车从农场回家的路上被人追尾,把她车子后面给撞得变形。

沈听眠开着车来到附近的一家修理厂时,遇见了许久未见的男人。

沈听眠呆愣的看着穿着一身灰蓝色工装,正和客户侃侃而谈的男人。

“薄厌?”

听到她的声音,祁司宴不自觉的回头。

对上他目光的刹那,沈听眠的眼眸瞬间明亮。

十分钟后。

沈听眠站在一旁看着正在帮她检查车子状况的男人。

“你这一个月都在这家修理厂工作么?”

祁司宴弯腰看了眼汽车的后车灯,又转身和同事说了声。

随后扭头看她:“你这车子得修两天,你先打车回去吧。”

沈听眠轻咬着唇:“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祁司宴把手套摘下,顺手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仰起头往嘴里灌。

他身上带有一股很淡的汽油味,沈听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祁司宴抬起手擦了下嘴角,黑色的眼眸冰冷的看着她。

“你一打听我的状况干什么?”

沈听眠哽了下,说:“我是关心你。”

“关心我?”祁司宴勾唇,他拿来一台POS机递到她面前,“那就多刷点钱?”

沈听眠还真的掏出张卡递给他:“你随意刷。”

祁司宴被她气笑:“你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沈听眠委屈:“我关心你,怎么就不正常了?”

“你觉得一个女人关心一个大男人,这正常么?”

沈听眠小声嘀咕:“怎么不正常了?”

“嗯,正常。”祁司宴附和。

盯着他看了几秒,沈听眠轻声问:“薄厌我以后能经常来这里找你么?”

祁司宴笑意森然的看向她:“来找我上床的话,随时可以。”

找他,上床?!

沈听眠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真的露骨的词,脸色一下就暗淡了。

“薄厌你能不能正经点?”

祁司宴把POS机放回去,嘴角勾着笑,可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度的看着她。

“我说的就是真话,一个女人找一个男人,如果不是上床,那多没意思?”

沈听眠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祁司宴提步离开,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沓钱。

“这是之前你给我治病的钱,剩下的,我下个月还你。”

沈听眠盯着他手里的钱看了会儿,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既然要还钱,你就一次还清楚。”还想分期给她?

祁司宴点头:“行,等着。”

他提步朝老板走去,不一会儿他又拿来一沓钱。

“多出来的,就当作是给你的补偿。”

沈听眠咬紧牙,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钱揣进包里。

转过身给了经理一百英镑:“车子不修了。”

突然响起车钥匙在祁司宴手里,她又转过身,把手伸到他面前。

祁司宴也很识趣的把车钥匙给她。

沈听眠拿了车钥匙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家里,沈听眠烦躁的把包丢在沙发上。

祁司宴还给她的钱从包里掉出来落在地板上。

一看到那些钱,她就烦。

合着这三个多月,都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的把他当朋友?

还在他离开的时候,关心他的处境和安慰?

结果那男人压根就没把她当朋友!

不然,他也不会对她说那中轻浮的话!

算了,别再想了!

沈听眠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雪糕。

·

沈听眠原本已经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谁知——

他又在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再次强势的、霸道的,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沈听眠刚和朋友聚会结束,她背着大提琴,路过一条街道的时候,很不巧的碰见被两个小混混围殴的祁司宴。

总有些人会在你下定决心忘记的时候,再突如其来的闯进你的视线里,让你想忘也忘不掉。

此刻,祁司宴就是——‘有些人’。

她本想视而不见,但看到他手无寸铁,怕他出意外。

沈听眠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咬紧牙连忙将琴弓抽出,另只手抓紧琴包的带子用力往要打祁司宴的小混混的后脑勺上砸去。

另一个小混混举起刀子朝她袭来,沈听眠手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琴弓想打小混混的手腕。

谁知她打不着人,还被刀子划伤了手臂,就连她的琴弦也被划断了。

祁司宴反应过来,立即将人护在身后,三下五除二的将刚才袭击沈听眠的小混混打趴在地。

人被打跑后,沈听眠连忙抓住他胳膊,紧张道:“薄厌你没事吧?”

祁司宴抬手扯了下衣领,眼底带着几分怒火的看向她受伤的手臂,烦躁的冲她低吼。

“你不怕死么?”

沈听眠被他吓得缩了下脖子,连话都不敢说了。

半个小时后。

沈听眠唯唯诺诺的跟着他到了一间很小的一室一厅。

房子面积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祁司宴倒了杯温水,转身发现她还傻乎乎的站在门口。

阴冷道:“刚才那群人打你脑袋了?”

沈听眠回过神,抬起受伤的右手:“打的是我的手。”

“我以为打到你脑子,人傻了。”

沈听眠委屈:“你说话能不能温柔点?”

祁司宴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转身找来医药箱。

“温柔不了,你要哭,我可不哄。”

沈听眠把琴包放下,走到他面前坐在沙发上。

还不忘嘀咕:“没让你哄!”

祁司宴提起裤管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用的碘伏和包扎用的纱布。

“不喝水就把手伸过来。”

沈听眠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祁司宴握住她的手腕骨,将用碘伏浸湿的棉花团轻轻的给她清理伤口。

碘伏碰到伤口的刹那,沈听眠疼得缩起脖子,身子也控制不住的抖了几下。

瞧见她一副吃痛的模样,祁司宴乐了。

“刚才傻乎乎的跑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受伤会疼?”

沈听眠忍着痛,咬着牙:“我刚没看清楚被围殴的是谁,如果知道是你,我立刻转头就走,多看一眼都不行!”

祁司宴瞥了她一眼,嗤笑:“那我还真是谢谢你。”

沈听眠皮笑肉不笑:“不客气。”

怕她疼,祁司宴只好一边给她处理伤口,一边低头噘嘴给她吹吹。

本来很灼痛的伤口被他这么一吹就不怎么疼了。

沈听眠半垂着眼眸望着低头给她伤口吹气的男人。

心好像在某一刻漏了半拍,就连呼吸也跟着暂停。

心口悸动得厉害,一种莫名的情愫愈发强烈。

沈听眠吞了下口水,匆匆将目光从他身上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