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离开

祁司宴侧眸看了眼躲在他身后的女人。

“这不是来得正好?”

“你敢打我?”男人把鼻血擦去,握紧拳头要打祁司宴。

祁司宴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拧了下,男人在他手里转了半个圈又被踹得双膝跪地。

祁司宴手下一用力直接将他胳膊弄脱臼,刹那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屋檐上的猫四处逃窜。

“我知道错了,请你放过我……”男人疼得泪流满面。

祁司宴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抬起踩着皮鞋的脚,将他踹趴在地上。

“我警告你,如果再敢打她主意,下一次,我一定让你双腿残疾!”

说罢,祁司宴转身拉着沈听眠离开。

男人身高腿长,他走一步,沈听眠需要走两步才能跟上的步伐。

沈听眠目光呆滞的望着他的后脑勺,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祁司宴握着她的手上。

这是他第二次握她手。

沈听眠心口一阵莫名的悸动,脸颊也开始发烫。

走在她面前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沈听眠差点一头撞他怀里。

幸好祁司宴及时的用手指头抵住了她的脑袋。

“走路不看路,就喜欢往人怀里撞?”

头顶传来男人调笑的声音,沈听眠尴尬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此刻,祁司宴脸上带着几分真切的笑意,看得沈听眠的心跳又乱了方寸。

“谁知道你突然停下?”

“嗯,我的错。”

祁司宴松开她的手,顺势将她肩膀上的挎包拿过。

沈听眠看着被他拎在手里的包,又垂眸看向刚被他牵过的右手,她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下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手心的余温。

祁司宴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又转身回头。

“喂,你还回不回去?”

“回啊!”沈听眠回过神,连忙跑到他身旁,“薄厌你刚才还没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会那么晚到呢!”

祁司宴瞥了她一眼,菲薄的嘴角噙着一抹弧度。

“想知道?”

“嗯!”沈听眠用力点头。

看到她那双澄澈得过于愚蠢的眼眸,祁司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故意逗她:“不告诉你。”

“薄厌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好贱啊!”

沈听眠被他气笑,抬起手拍了下他的手臂。

“嘶——”

祁司宴眉头一皱,狠狠倒吸了口凉气。

看到手心上的血,沈听眠脸色一变,焦急道:“你怎么又受伤了?”

祁司宴淡道:“路上碰见几个抢劫的,和他们打起来了,后来人被警察带走,我也光荣负伤。”

沈听眠把包从他手里拿过:“原来你是见义勇为去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迟到?”祁司宴又把包从她手里拿过。

沈听眠抢不回包,只能瞪他:“我以为你半路找女人去了。”

祁司宴顺着她的话:“对,我找女人去了。”

沈听眠被他的话给气得翻了个白眼。

咽了口气,才继续说:“当时看你没来,我以为你是又被仇家找麻烦了,所以我才自己走的。”

“下一次我迟到,你就别等了。”祁司宴目视前方。

沈听眠看着他的背影:“你放心,我下次不会了。”

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沈听眠开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祁司宴没多想:“去吧。”

沈听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点了支烟蹲在路边吞云吐雾。

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停在他面前。

随后一个西装革履踩着皮鞋的男人走到他面前。

“你就是薄厌?”

祁司宴缓缓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

十分钟后。

沈听眠拎着一袋子处理伤口用的东西从药店出来,瞧见祁司宴指尖里夹着支香烟站在路灯旁。

她咧着嘴笑了笑,故意放慢脚步偷偷摸摸朝他靠近。

就在她抬起手想偷拍男人肩膀时,祁司宴突然转过身。

沈听眠笑容一僵,尴尬的把手抽回。

“你后脑勺是长眼睛了么?”

祁司宴将嘴里的烟雾吐出,深邃凌厉的眉眼被烟雾缭绕,一时间令人辨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他指了指地上的影子:“你的影子都落地上了,我没眼瞎,能看到。”

沈听眠无语:“那你就不能假装没看到么?”

“别贫了,赶紧回家休息。”

“行!”

沈听眠跟上他的步伐。

翌日,上午。

沈听眠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走到餐厅,拖着嗓音和他打招呼。

“早啊。”

祁司宴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素面朝天的人儿,贴心的给她倒了杯热牛奶。

早餐结束后,沈听眠打了个嗝。

祁司宴忍俊不禁,沈听眠抓了抓头发:“你不准笑我!”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祁司宴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动作是一贯的优雅矜贵。

沈听眠身子往后一靠,将右手落在圆鼓鼓的肚皮上。

“你说吧。”

“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你这里,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所以我……”

“你要走了?”

沈听眠一下子就来精神了,她坐得笔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祁司宴不假思索:“对。”

“可你昨天的伤……”还没愈合。

祁司宴面无表情:“哪点小伤对我来说无足轻重,你也不用担心。”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祁司宴回答:“没有打算。”

“那,你想清楚了么?”说实话,她有些不舍得祁司宴离开了。

毕竟他们相处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想清楚了。”

“行吧。”沈听眠扯出一抹笑,“那我祝你一切顺利。”

“好。”祁司宴点头。

沈听眠下午放学回家,祁司宴已经离开了。

他离开前还替她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一样属于他的东西都没留下。

就好像他这个人,从没来过。

平常她放学回到家,他总是会准备好饭菜。

还会听她吐槽,即便他有时候只听,并不应声,那她也依旧说得振振有词。

热闹过后是漫长的寂静。

这两种氛围的对比太过强烈,竟一时间让她恍惚得红了眼。

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应该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