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水破煞，因果重连

斩龙刃的寒光劈开煞气的刹那，玄尘子的残魂在紫雾中显形。他穿着破烂的道袍，半边脸被黑气侵蚀，唯独那双眼睛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断剑。

“观星者的转世？”他发出尖锐的笑，黑气在掌心凝成一柄骨矛，“当年你用星衍盘封印我，如今竟让我亲手了结这轮回？”

我握紧断剑，星衍盘的光纹在脚下织成防护阵：“你可知两界煞扩散的后果？地球数十亿生灵，修真界万千修士，都会陪你一起灰飞烟灭。”

“那又如何？”玄尘子的骨矛指向水帘洞，“老猴子快撑不住了，等结界破碎，我就能用两界煞重塑肉身，到时候别说两界，连三界都得给我陪葬！”

煞气突然变得狂暴，紫黑色的浪潮拍打着星衍盘的光纹，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我能感觉到老猴王的气息在快速衰弱，洞顶的钟乳石开始坠落，砸在防护阵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陈念！”凌霜的声音突然从识海传来，带着冰棱般的急促，“我们在归墟泉眼遇到‘黑水玄蛇’，墨影被蛇尾扫中，快撑不住了！”

我心头一紧，刚想运转因果线探查，玄尘子的骨矛突然穿透光纹，擦着我的脖颈飞过，钉在水帘洞的结界上。薄膜瞬间凹陷，老猴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分心可是会丧命的。”玄尘子狞笑着逼近，黑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显然是被他吞噬的修士残魂，“让你听听这些‘食材’的哀嚎，是不是很悦耳？”

我突然想起老猴王的话，斩龙刃需要龙血激发。凌霜的冰煞血与龙族同源，或许……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断剑上，同时引导凌霜留在我识海的冰煞印记（之前疗伤时留下的）。

“嗤——”

断剑突然爆发出冰蓝色的光芒，剑气所过之处，紫黑色的煞气如同春雪消融。玄尘子的骨矛在接触蓝光的瞬间寸寸断裂，他惊骇地后退：“凌家的冰煞血？你竟能融合两种血脉之力！”

“这叫因果相连。”我步步紧逼，斩龙刃的蓝光越来越盛，“你只懂吞噬，永远不明白共生的力量。”

就在这时，墨影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左后方三丈！玄蛇的逆鳞在那里！”紧接着是凌霜的怒喝，冰棱破空的锐响，以及某种巨兽的咆哮。

我猛地转向左后方，果然看到煞气中藏着个巨大的阴影，正是归墟泉眼的黑水玄蛇！它的半截身躯竟穿透了两界裂隙，蛇瞳里燃烧着与玄尘子同源的黑气——显然也被残魂控制了。

“原来泉眼的守护兽是你在搞鬼。”我将斩龙刃抛向空中，蓝光化作冰网罩向玄蛇的七寸，“凌霜，用冰煞血冻住它的逆鳞！”

识海传来凌霜的回应：“收到！墨影，咬它的眼睛！”紧接着是墨影的怒吼，玄蛇的痛嘶，以及某种液体飞溅的声音。

玄尘子见状不妙，突然引爆周围的煞气，紫黑色的冲击波将我掀飞出去。我撞在水帘洞的石壁上，喉头涌上腥甜，星衍盘的光纹黯淡了大半。

“蠢货！”玄尘子指着归墟泉眼的方向，“等黑水玄蛇吞了那丫头的冰煞血，两界煞会变得更精纯，到时候就算孙悟空活过来也救不了你们！”

老猴王突然从洞内冲出，金色的左爪抓住玄尘子的肩膀，右爪化作残影拍向他的面门：“敢动我花果山的客人，老猴子跟你拼了！”

两道身影瞬间缠斗在一起，金色的妖气与紫黑的煞气碰撞，炸出漫天光雨。老猴王虽然重伤，却依旧悍不畏死，每一次扑击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快……去帮他们……”老猴王的金色鳞片纷纷脱落，却死死抱住玄尘子，“神水……不能落在……残魂手里……”

我挣扎着爬起来，刚想冲向归墟泉眼的方向，却发现玄尘子的黑气正在侵蚀老猴王的心脏。那只曾经镇住水帘洞的金毛猿猴，身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结束了，老东西。”玄尘子狞笑着将手插入老猴王的胸膛，“你的本命精元，正好给我当补品。”

“未必。”老猴王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金色的左爪猛地攥紧玄尘子的手腕，“观星者说过……以龙血为引，猴毛为媒……”

它的右爪突然爆开，化作漫天金色的毫毛，如同活物般缠上玄尘子的黑气。那些猴毛上竟燃烧着淡淡的佛光，与我体内的妖猴烙印产生强烈共鸣！

“是齐天大圣的毫毛！”我恍然大悟，老猴王竟将最后的力量注入猴毛，用佛光净化煞气，“凌霜！神水准备好了吗？”

“来了！”凌霜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归墟泉眼的方向突然亮起翠绿的光芒，一道冰蓝色的水流如同灵蛇般飞来，在空中与金色猴毛交织成网。

三光神水！

翠绿的水流接触到煞气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紫黑色的浪潮如同被烈日炙烤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下方被侵蚀的礁石——那些礁石在神水的滋养下，竟冒出嫩绿的新芽。

玄尘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被猴毛和神水包裹的黑气正在溃散，露出里面苍白的残魂：“不！我的肉身！我的霸业！”

老猴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玄尘子的残魂按进神水形成的光网中：“尘归尘，土归土……量劫轮回，终有尽时……”

金色的身躯彻底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光网。玄尘子的残魂在神水与佛光的双重净化下，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最终化为虚无。

归墟泉眼的方向传来凌霜的呼喊，我循声望去，只见她抱着受伤的墨影站在泉眼边，手中的玉瓶里装着剩下的三光神水。黑水玄蛇的尸体漂浮在泉眼中央，七寸处插着墨影的本命灵刃。

“墨影它……”凌霜的声音带着哽咽，黑猿的胸口有个巨大的血洞，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我连忙跑过去，将神水滴在墨影的伤口上。翠绿的水流渗入皮毛，血洞周围竟开始长出新的皮肉，原本黯淡的眼眸也泛起微光。

“咳咳……”墨影咳出一口黑血，爪子抓住我的衣袖，“老猴子……没了？”

我点头的瞬间，整个悬浮岛屿突然剧烈震颤。水帘洞的方向传来磅礴的灵气，原本紫黑色的瀑布变得清澈见底，倒挂的银河中跃出无数金色的鲤鱼——那是两界融合后诞生的新灵物。

“结界破了，但煞气被净化了。”凌霜指着远处的花果山主脉，那里的桃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一半开桃花，一半结蜜桃，“两界的灵根开始共生了。”

墨影突然跳起来，指向天空：“快看！”

云层中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地球的轮廓清晰可见，亚洲大陆的海岸线与修真界的东海完美衔接，像是原本就该如此。无数彩色的光带在两界之间流动，那是地球的无线电波与修真界的灵力交织形成的奇观。

“观星者的预言成真了。”我握紧手中的斩龙刃，剑身映出两个世界的倒影，“不是谁吞并谁，而是像这样……连在一起。”

凌霜靠在我肩头，冰银色的眸子在夕阳下格外明亮：“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墨影突然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简，上面刻着“东胜神洲”的地图：“老猴子留了遗言，让我们去灵台方寸山，说那里有孙悟空留下的真正传承，能稳定两界的连接。”

我接过玉简，指尖触碰到的瞬间，识海突然传来观音残魂的叹息，妖猴烙印也发出一声满足的低鸣。青铜灯残片与量劫星衍盘同时亮起，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星图——灵台方寸山的位置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那就去灵台方寸山。”我将剩下的三光神水洒向周围的桃林，看着那些融合了两界基因的桃树开花结果，“还有很多像墨影这样受伤的灵物需要救治，还有很多因融合产生的裂隙需要修补。”

凌霜点头的瞬间，她的冰煞血突然在掌心凝成一枚冰蓝色的玉佩，上面刻着龙纹：“这是凌家的传家宝，能定位两界的不稳定区域，或许能帮上忙。”

墨影跳到我肩头，用爪子指着玉简上的一处标记：“这里有座‘通界桥’，是上古修士连接两界的通道，修复它的话，地球的凡人也能来修真界看看了。”

夕阳西下时，我们站在悬浮岛屿的最高处，看着两个世界在暮色中逐渐交融。远处的海面上，人类的货轮与修真界的飞舟擦肩而过，船员与修士互相挥手致意；天空中，民航客机与仙鹤群并排飞行，乘客隔着舷窗拍摄云海中的灵脉。

“原来这就是量劫的真相。”我望着手中的星衍盘，完整的星图上再无锯齿状的裂隙，“不是毁灭，而是新生。”

凌霜握住我的手，冰煞之气与我的灵力完美融合：“那这场新生，有我们守护。”

墨影突然指着东方，那里的海平面上泛起鱼肚白：“天亮了，该出发了。”

我们转身走向灵台方寸山的方向，身后是逐渐融为一体的两个世界，前方是充满未知的旅程。我知道，稳定两界的连接只是开始，更多的挑战还在等待——但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只要手中的星衍盘还在旋转，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

毕竟，这是观星者选中的因果，是孙悟空期待的共生，更是属于我们的……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