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府内,长公主江雨丹闲来无事。突然,墨梅禀报:“长公主,吏部尚书冯子燎求见!”
“让他进,本公主倒是要看看他要干什么。”
冯子燎行完礼后,说:“长公主,明日蒋太师生辰,臣想
借一人。”
“几两银子?”江雨丹问。
“长公主这是何意?”冯子燎不解。
“既然合作,”江雨丹说,“怎么能不给钱呢?”
冯子燎说:“兵部尚书燕晚卿。”
“与我何干?”燕晚卿来了。
“你们长公主府人还挺少的,对了,臣现在都不解,明明柳侍中那么有智慧,始终没人招她。”
江雨丹叹道:“这也许就是姐姐专权的原因吧!谁有了柳棠,谁就有了天下。话说回来,你要晚卿干什么?”
“当刺客。”
“我知道了,”叶莹儿开窍了,“兰汐是公主的人,落莲也是长公主的人。”
万俊问:“你们就没怀疑过淑娴吗?”
“前几年,皇上斩了助她上位的功臣白星月,说她谋反。这白星月就是淑娴的母亲。”雅馨有些悲痛。
蓉小祈说:“淑娴本名叫白若黎,若黎这个名字和星月一样,过于耀眼。为了不走母亲的路,她终究要做白淑娴。”
“话说回来,”张八宝扯回案子,“到底是谁放的火?”
杜景长说:“难道是落莲和芙蓉?”
“为什么凶手要烧马棚?如果要杀太子,一定会在正殿放火。”柳棠问。
“莹儿,杜景长,麻烦你们去搜房间。”
蓉小祈说:“那我们分开找找线索。”
柳棠去了正殿,地板有被烧过的痕迹,但桌子椅子下都有浅浅的压痕。她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审讯的房间。
“柳侍中,”雅馨问,“有什么发现吗?”
柳棠摇了摇头,叶莹儿走来:“有发现!我问过其他婢女,太子每月发两支蜡烛,书宁还剩两支,兰汐一支半,落莲一支半,淑娴半支,芙蓉没有。”
“那芙蓉就是元凶,现在就去抓人!”杜景长说。
“不可!”万俊和柳棠异口同声。
蓉小祈回来了:“罗书宁是新人,至今没发蜡烛,她是凶手。”
张八宝把罗书宁带了过来,罗书宁说:“我都认,反正我又不怕。”
“让本官猜一猜,书宁,你是冯子燎的人。纵火命令是黄心怡下的吧?”
罗书宁额头冒出冷汗:“你……你怎么知道?”
随后,罗书宁拔下簪子,往柳棠那儿一扔。万俊上前一步,抓住了簪子的一头。
“棠姐,”叶莹儿很担心,“没事吧?”
蓉小祈也搀扶着柳棠,万俊很生气:“蓉少卿,你到底是刑部还是大理寺的?”
柳棠笑道:“万寺卿无大碍吧?对了,冯寺正去哪儿了?”
“他去参加冯尚书,也就是他弟弟办的酒宴了,临走时就跟我说了一声。”雅馨说。
杜景长问:“柳侍中,景长想请教您是如何破案的?”
叶莹儿抢先说:“因为罗书宁是近日才到东宫。”
“这是第一个疑点,第二个呢?”柳棠问。
雅馨说:“罗书宁与其余四人的自称皆不一样,一看就是没做过婢女。”
沈小朗书写着明日蒋夕生日所需的事物,他第一次觉得礼部太闲了。
“沈尚书,蒋太师来了!”
蒋夕煮了一壶茶,说:“徒儿,为师从西域买来的茶叶,尝尝。”
“先生,徒儿不爱茶,给柳侍中吧!”
“小朗,”蒋夕说,“为师知道你向来沉稳,没子燎那么机敏,但还是收下。”
沈小朗想了想:“小朗不愿卷入政事。棠姐给了我许多,我却在她最无助时伤害她。当年,我们四人从邻国学习回来,很快林江遍逢大旱。当时,邻国明明令棠姐和太子去听课,您却让我和冯子燎顶替。林江人民不知所以,您就说棠姐背信弃义,通敌国。好在她治旱有方,成了大林的恩人。许多百姓都为她鸣冤。”
蒋夕急了:“你想说什么?”
“我沈小朗一生只忠君,忠太子,忠柳棠,不忠除此三人之外的任何人。”
沈小朗喊了一声:“蒋太师可以去冯尚书的筵席了,时间到了。”
乐安宫内,江雨鸣亲切地对江雪蕙说:“阿蕙,你觉得冯尚书、蒋尚书哪个好?”
“母亲,雪蕙不嫁。”
“为何?”江雨鸣很疑惑。
江雪蕙回答:“母亲雪蕙要助您统治大林,稳固皇权,不被外人夺权。等您老了,雪蕙愿剔去公主封号,到乡间隐居。”
江雨鸣龙颜大悦:“阿蕙,为娘没有看错你。二十几年了,太子生分,骨肉疏远,故友叛离,只有你还肯陪娘说话。”
“皇上,工部侍郎徐良晨求见!”江雨鸣的婢女含笑禀报。
江雪蕙刚起身,江雨鸣摆了摆手:“阿蕙,留下一起听。”
徐良晨呈上奏折:“臣甘愿削职为民,弃工部侍郎一职。”
江雨鸣很好奇:“徐爱卿,为何?”
“臣要娶妻。”
徐良晨说完这四个字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翌日,久江城里渲染着锣鼓喧天的喜庆。叶莹儿上了花轿,打扮得美若天仙。临行前,柳棠热泪盈眶:“莹儿啊,好好照顾自己。虽说良晨已经不为官了,但圣上还是让你们尽早完婚,接蒋太师生辰的吉庆。”
“师父,平时也没见你哭过,徒儿出嫁还不许吗?”叶莹儿傲娇起来。
张八宝说:“棠姐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从来没哭过。咱堂姐是看刚收的徒儿嫁人了,不舍才流泪。快走,别误了吉时!”
“八宝,去太师府!莹儿拜堂都在那儿。”
柳棠深吸一口气,走了。
太师府中,喜婆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徐良晨和叶莹儿对拜后,江雨丹拿了两个杯子,对蒋夕说:“蒋太师,您倒酒。”
蒋夕令手下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琼浆玉液,满上两杯,递给新人。徐良晨和叶莹儿喝酒回敬各位宾朋。
“皇上驾到!”
江雨鸣对他们说:“婚事办了,接下来为蒋太师庆生,你们入洞房吧!”
柳棠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叶莹儿说:“正午时分,我们要待到何时?”
“等生辰宴过了,刚好会有人送食。吃完饭后,就回去吧!”
太师府正宅内,江雨鸣祝贺:“祝蒋爱卿健康喜乐,后生无忧!”
冯子燎端上一盘碎银:“蒋太师,子燎知道您一生节俭,所以各位银子送的不多,共计十五两。”
“子燎,叫师父吧!”蒋夕说。
“上菜,”江雨鸣说,“宏丰倒酒!”
柳棠并不想参加生辰宴,以工作为由推辞了。她转悠着,来到了大理寺。
“柳棠姐,你怎么来了?”
蓉小祈先前在门口徘徊,一见柳棠来,十分惊喜。
“小祈,”柳棠进了大理寺,“你没去太师生辰宴吗?”
蓉小祈摇了摇头:“现在大理寺就剩我和万瓶子了,别人都去太师府。”
“背后叫人外号,真当我听不见?”
万俊走来,柳棠说:“万寺卿,罗书宁你认识吧。不对,不止是认识。”
“本寺卿向来爽快,可侍中何以得之?”
“猜的。”柳棠回答。
蓉小祈好奇地问:“罗书宁真的是寺卿仰慕之人?”
“蒋太师任官前的几年,大概是十年前,还是先朝。当时我是个孤儿,当时的少卿收留了我。但好景不长,正逢战火时期,师父把我送给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个女儿,叫洛瑶,跟书宁很像。”
“原来如此。寺卿,午饭没吃呢!你请”
卢梓清在久江的街道上走着,突然,她看到一家面馆,走了进去。
“沈尚书,卢尚书,都来吃饭啊?”蓉小祈问。
柳棠笑道:“放心吃,万寺卿请客!”
“我就不适合在礼部,每日写一堆方案,还有抄写,况且我的字又大。”沈小朗抱怨。
“对了,”卢梓清问,“你们为什么不去生辰宴?”
万俊回答:“懒。要吃什么赶紧说。”
蓉小祈点好菜后,柳棠说:“快寒食了,清清,沈尚书,万寺卿和小祈准备去哪儿踏青?”
叶莹儿和徐良晨换下喜服,走回了徐园。
“莹儿,粟州安好?妈还在吗?”徐良晨问。
“良晨,在你走的这十年,头一年,妈就死了,她让我离开粟州去长璃,说妈在那儿有铺子、朋友,但我还是听出妈想你。于是,我变卖了铺子,苦读两年。在我及笄之日,也是我金榜题名之时。但陈语彤交换了我和她的考卷,而整整七年,我都被她禁足于久江。”
叶莹儿说到最后有些悲痛,渐渐地,她昏了过去。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墙后走出:“徐侍郎,小爷我也是奉命行事,走吧!”
“没想到你们会对莹儿下手,”徐良晨苦笑,“不为难你了。”
生辰宴上,蒋夕望着礼部、户部与刑部头一张空的位置,感慨万分。
酒过三巡,江雨鸣说:“蒋爱卿,朕看宴会差不多了,爱卿意下如何?”
“那各位先散了吧!”蒋夕张罗。
冯子燎带着冯子鹏叩见蒋夕与江雨鸣:“子燎祝皇上与蒋太师万福金安!”
徐良晨被黑衣人带到一个屋子。
“徐侍郎,我这儿有朱砂、相思子、砒霜、白绫、匕首与曼陀罗,要哪个?”
徐良晨说:“让我写封信吧!”
“籍文,拿纸笔。”
那个名叫籍文的黑衣人拿来纸笔,徐良晨写完后,又说:“麻烦籍文帮我去久江最著名的桃莺楼取凤冠,包括这封信,托人给莹儿。”
籍文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点了点头:“去办吧!对了徐侍郎,要怎么走啊?”
“曼陀罗!”徐良晨斩钉截铁。
“有意思,为何?”
徐良晨不作回答,大口吃着。没过一会儿,便倒地而亡。
乐安宫内,江雨鸣迅速处理完奏折后,便思考起皇权之事了。“冉儿,煮壶茶!”
季冉陪了江雨鸣十八年,七岁时,季冉便是当年二十二岁江雨鸣的小丫头。尽管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江雨鸣还是把她认成亲妹妹。先朝选妃时,江雨鸣入宫。没过几年安稳日子,外族大举进犯。季冉助江雨鸣平定战火,成为大林皇帝。
“茉莉花茶,为姐姐降火。”
江雨鸣思索着:“冉儿,把太子、公主叫来!”
季冉点头,飞快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