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中烟雾缭绕,江宏丰正捧着一本古书。
“太子,不好了!”李小朗大叫,“马棚失火了!”
江宏丰扔下书籍,对李小朗说:“灭火的人应该已经去了,一定是长公主或冯子燎干的。小朗,我们先找沈小朗。”
“太子,沈尚书出去了,不如去找福禄公主。”
“雪蕙?是可以,走吧!”
鱼紫媛迫切地说:“柳侍中,我在卢尚书的宅院里找到了这个。”
柳棠接了过来,是一本小册子,里面记录了工作的点点滴滴。柳棠正准备翻到最近一页时,却发现被撕了。
“怎么会?”鱼紫媛很吃惊,“卢尚书的宅院是皇帝密赐,除了我和她本人无一人知晓。”
叶莹儿说:“鱼侍郎,请回。”
晚上,柳棠约叶莹儿到房间。
“莹儿,这是你的信。”柳棠说。
叶莹儿读了一遍:“莹儿,我去久江赶考了。卿安心生活,待我金榜题名时,一定接卿去京城!若君不愿等,即烧此信;若君愿陪不才共度日,可回信表心意。徐良晨献上。”
叶莹儿苦笑道:“这是十年前的信了,不知良晨安好?身在何处?可有婚配?”
“徐良晨在久江任工部侍郎,今日长公主的人来送信,说是徐侍郎托她转交,当年她就在太安做官,只是忘了。十年来,我一直帮他找朝中的女中豪杰,他一一推辞,只说不能负一人。”柳棠一一回应。
叶莹儿擦干泪:“棠姐,民女能跟您一起破案吗?民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八宝!”柳棠喊,“把我准备的衣裳拿来!”
张八宝对叶莹儿说:“以后跟棠姐外出穿这一件,明早见!”
“钱恒绝不是自杀,应是中毒。”柳棠说。
看大家一脸疑惑,柳棠说:“钱恒嘴边有红色粉末,身上又有一盒未拆的牛奶,综上所述,他是鹤顶红中毒。”
“可钱恒没喝酒啊?”叶莹儿问。
“陈县丞,凶手就是你吧!钱恒是金巩门的人,他的任务就是偷那张地图。他偶然之中听到了你欺上瞒下,以此为要挟,对吗?”
陈语彤点了点头:“反正上头会保我,随便。”
“那卢尚书呢?”张八宝问。
陈语彤笑而不答,秦帅说:“对了,有暗室!就在地下。”
果然,卢梓清找到了。叶莹儿还是不解:“棠姐,你是怎么发现的?”
“死者虎口与常人不同,说明他常握刀。八宝在县丞的屋里又搜到了毒药。”
大殿中央正坐着江雨鸣,她训斥道:“到底是谁在东宫放的火?大理寺怎么还没查出来?”
“皇上莫气,臣认为要整顿大理寺的风气。”冯子燎说。
“也是,查案没了柳棠,什么也不是。”
江宏丰说:“陛下,儿臣以为放火之事可等柳侍中回京后再办。”
蒋夕开口说道:“陛下,后日是老臣生日。臣想请诸公、陛下一起欢聚。”
“陛下,柳侍中回来了!”
柳棠款款走进大殿,身后跟着叶莹儿和张八宝。三人行礼后,柳棠说:“太安县县丞陈语彤是修路一案的真凶,并绑架了户部尚书卢梓清。”
叶莹儿说:“民女认为陈语彤是受冯尚书指使。”
江雨鸣大怒:“一介平民,岂敢议论臣子!来人,午门斩陈语彤,赏这女子三十大板。”
叶莹儿被人带走时,徐良晨轻声说道:“莹儿,受苦了。”
江雨鸣叹了口气:“柳侍中,先下去吧,让朕静一静。”
长公主府内,徐良晨恳求江雨丹:“长公主,救救莹儿吧!”
江雨丹笑道:“徐侍郎,你真以为本宫这丹青府无所不能啊。墨梅,送客!”
天空下起了小雨,徐良晨不顾体面,一路跑到了元宏殿。柳棠撑着一把油纸伞,搀扶着叶莹儿。
“柳侍中,去我家吧!”徐良晨说。
徐园整齐,没有花花草草。屋内,叶莹儿问:“棠姐,这世间怎么就没有公道呢?”
“莹儿,你终究不适合为官。圣上宠爱冯子燎,你怎么能说他坏话呢?尽管是真的,但还有很多人护在里头。乖,等时机成熟。”
徐良晨说:“莹儿,你受苦了。”
叶莹儿很虚弱,但坚定地说:“良晨,十年了,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去哪儿了?”
徐良晨说:“柳侍中,东宫失火了,大理寺没查出元凶,圣上好像让您去。”
“大理寺少卿蓉小祈前来任职。”
蓉小祈刚在大理寺转了一遭,结果一个太监走来:“东宫失火一案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这时,一个人拍了她一下:“你就是新来的大理寺少卿吧?大理寺丞,杜景长,幸会。对了,寺卿是个花瓶,寺正是冯尚书的人,千万不要得罪。”
没过多久,都察院的人和柳棠也来了。
“左都御史雅馨。”
“都是女子啊?大理寺寺卿万俊。”
蓉小祈很气愤:“巾帼不让须眉,皇上深明大义,许女子为官,怎么了?”
“你就是新来的少卿,”万俊瞪了她一眼,“胜任我师傅的职位,干不好走人。”
“都来了,那走吧。大理寺寺正冯子鹏。”
东宫内,江宏丰说:“放心,马棚那儿和两天前一模一样。”
雅馨突然说:“快看!没完全烧完的荷包。”
“八宝,”柳棠喊,“把东宫所有女眷找来。”
“杜景长,审案子!”万俊说。
“罗书宁见过各位大人。两日前,太子让小女照看花草,小女去发现马棚失火了。”
叶莹儿拿纸笔记着,蓉小祈说:“下一个,兰汐。”
“奴婢负责东宫点心方面,在书宁照看花草之前,奴婢去马棚附近的花园采摘鲜花。”
“我能问个问题吗?”叶莹儿问道。
冯子鹏说:“你有什么问题?”
“让她问吧。”雅馨答应了。
“兰汐,你本名叫什么?”叶莹儿问。
兰汐苦笑道:“像我这种人,本名连我也忘个一干二净了。”
“她叫郭芷樾,父母双亡,是一个很可怜的姑娘。”
众人抬眼一看,万俊提问:“你是何人?”
“苏姒苏良娣。”
柳棠沏了一壶茶:“苏良娣,所为何事?”
“太子让我跟你们说一声,他要和我出门踏春。”
杜景长说:“那好,下一个。”
苏姒刚出门又回来了,交给柳棠一本册子:“柳侍中,这是东宫所有婢女的本名和日用名。”
蓉小祈提议:“一个一个问太慢了,马棚失火是晚饭前一个时辰,在这段时间内,去过马棚附近的婢女都要一一盘问。”
“那就还有三个。”张八宝说。
“奴落莲平日负责书屋管理,当时从书屋回来时,刚好见到兰汐拎了一篮鲜花去厨房。她还给了奴一枝桃花。”
叶莹儿问:“本名?”
“于菱纱。”
柳棠核对一番,点了点头。
“下一个,淑娴。”雅馨说。
“奴是在罗书宁发现火灾之前,兰汐采花之后去了房间,就是在书屋后面。奴在屋里数铜钱,就听到罗书宁叫了。”
“本名?”叶莹儿问。
“白淑娴。”
万俊很疑惑:“你不是叫白若黎吗?”
柳棠说:“下一个吧。”
“芙蓉是最先去厨房的,去找水喝。本名洪雪青。”
等芙蓉走后,万俊问:“柳尚书,为何要阻止我?”
柳棠说:“根据苏良娣给我的表来看,罗书宁是最晚的,芙蓉、落莲来东宫的时间很相近。芙蓉是长公主的人。”
“何出此言?”万俊问。
“我知道了,”蓉小祈说,“雪、青两字刚好和长公主的名字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