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那只穿着龙袍的卷毛狗正蹲在石桌上,一脸威严地接受小太监们的跪拜。
“汪汪!”(平身)
小太监们战战兢兢:“谢、谢陛下......”
我和裴琰躲在树后,憋笑憋得腹肌疼。
“这狗比我爹上朝时还有派头。”裴琰抹着笑出的眼泪,“要不干脆让它登基算了。”
我正想接话,突然听见假山后传来“咚”的一声——林清梧把阿月一个过肩摔撂在了地上。
“边关我去!”林清梧膝盖压着姐姐的背,“你留在京城保护沈砚!”
阿月反手就是一记肘击:“凭什么?你看上那小白脸了是不是?”
两人滚作一团,扬起一片尘土。
裴琰摸着下巴:“沈兄,她们是不是在为你争风吃醋?”
我:“......”
太医院里,老太医要给裴琰施针。
“老夫这套针法专治内伤......”
银针刚拿出来,裴琰“唰”地退到房梁上:“不必!本将突然痊愈了!”
老太医举着针目瞪口呆:“裴将军,您可是在战场上刀枪不入的'玉面阎罗'啊......”
“本将不怕刀枪!”裴琰死死抱住房梁,“就怕这玩意儿!”
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裴琰恶狠狠瞪我:“沈砚!你敢说出去我就告诉林清梧你每晚偷偷写情诗!”
我:“......”
老太医眼睛一亮:“情诗?给林家哪位小姐的?”
御膳房里,我正偷吃桂花糕。
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眼睛:“猜猜我是谁?”
这声音......林清梧?
我心跳加速:“林、林小姐?”
“错!”阿月松开手,往我嘴里塞了块超辣的牛肉,“是我!”
我辣得眼泪直流,阿月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真正的林清梧端着醒酒汤进来,看到我满脸通红、泪眼汪汪的样子,瞬间炸毛:“姐!你又欺负他!”
阿月眨眼:“哟,这就护上了?”
林清梧气得把醒酒汤往我手里一塞:“喝掉!解辣的!”
我低头一看——汤里飘着的分明是裴琰最怕的那款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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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外,我和裴琰偷听皇帝训太子。
皇帝:“那只狗呢?”
太子弱弱:“被北狄使团当祥瑞请去赴宴了......”
皇帝沉默三秒:“它穿着龙袍去的?”
太子:“......是。”
皇帝扶额:“朕的大周要完。”
我和裴琰憋笑憋得浑身发抖,突然听见身后“咔嚓”一声——林清梧踩断了树枝。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皇帝在里面怒吼:“都给朕滚进来!”
北狄宴会上,那只狗正蹲在主座啃羊腿。
北狄使臣恭敬行礼:“参见大周陛下......的御犬。”
狗:“汪汪!”(爱卿平身)
使臣激动地转向同伴:“听见没?陛下说我们是他亲卿!”
躲在梁上的裴琰差点摔下来:“这狗比我还会当官......”
我捅捅他:“看那边。”
阿月穿着侍女服,正往北狄王子的酒里下药。林清梧在对面假扮舞姬,袖子里藏着软剑。
两姐妹同时发现对方,隔空瞪眼。
阿月做口型:“我的猎物!”
林清梧回敬:“先到先得!”
北狄王子浑然不觉,还在跟狗碰杯:“陛下,请!”
回宫路上,林清梧突然拦住我。
“沈砚。”她耳尖通红,“我姐说你写情诗......”
我心跳漏了一拍:“那个......”
“如果是写给阿月的,”她突然拔剑,“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我赶紧拉住她:“是写给你的!”
林清梧的剑“咣当”掉在地上。月光下,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躲在树后的裴琰和阿月同时“啧”了一声。
阿月:“没意思,这就招了。”
裴琰:“就是,我赌他能撑三个回合的。”
我和林清梧:“......”
太极殿上,荒唐的一幕正在上演。
那只穿着龙袍的卷毛狗端坐在龙椅上,爪边放着玉玺。谢崇一派的户部侍郎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请陛下恩准削减北境军饷三成......”
“汪!”狗欢快地叫了一声,爪子一拍——玉玺“咚”地盖在了奏折上。
满朝文武:“......”
躲在柱子后的裴琰差点拔刀:“老子要去宰了那条狗!”
我死死拽住他:“等等!你看——”
龙椅后的屏风突然打开,真正的皇帝黑着脸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块香喷喷的酱骨头。
“陛下,您这是......”
皇帝把骨头在狗鼻子前晃了晃:“想要吗?”
狗流着哈喇子疯狂点头。
“那好,”皇帝突然变脸,“把刚才的圣旨吃了。”
狗:“???”
太医院厢房,老太医举着新制的金针哄裴琰。
“将军,这次真的不疼......”
裴琰缩在药柜顶上:“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老太医叹口气,从袖中掏出一盒蜜饯:“吃一颗扎一针,如何?”
裴琰眼睛一亮,犹豫着伸下手。就在他指尖碰到蜜饯的瞬间,老太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嗷!!”
裴琰的惨叫惊飞了窗外一群麻雀。
阿月嗑着瓜子路过:“哟,扎上了?”
下一秒,她看见裴琰胳膊上颤巍巍的断针头,顿时笑喷:“针、针断了?!”
老太医手抖得像筛糠:“将、将军肌肉太硬......”
裴琰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储秀宫里,被迫同住的姐妹俩正在拆家。
“你把我枕头扔哪了?”阿月一脚踹开衣柜。
林清梧冷笑:“谁让你偷用我的胭脂!”
“放屁!那明明是北狄王子送的!”
“那更不能用!”
两人同时出手——“轰隆”!房顶破了个大洞。
闻声赶来的太子仰头望天:“这......算是开了天窗?”
一块瓦片精准砸在他脚边,吓得轮椅往后滑了半丈。
御书房内,我正在给皇帝读奏折。
“......北狄使团请求和亲,指名要林家小姐......”
皇帝一口茶喷出来:“要哪个?”
我硬着头皮:“信上说'善使银枪的那位'。”
门外突然传来“咣当”巨响。我和皇帝冲出去一看——
阿月把北狄使者按在水缸里:“再说一遍?要谁和亲?”
使者咕嘟咕嘟冒泡:“我、我们王子说......咕嘟......林二小姐英姿飒爽......”
林清梧抱剑站在旁边,突然转头问我:“沈砚,你觉得呢?”
我后背一凉:“绝、绝对不行!”
“为什么?”她眯起眼睛。
“因、因为......”我急中生智,“阿月姑娘把人家使者都快淹死了!”
水缸里的使者疯狂点头。
御花园夜宴,裴琰终于醒了。
他捂着胳膊上的针眼,幽怨地瞪着我:“沈砚,你是不是兄弟?”
我给他倒了杯酒压惊:“其实......”
“其实什么?”
“太医说那针是特制的,”我憋笑,“专扎铜皮铁骨之人。”
裴琰刚要发作,林清梧突然坐到我身边,在案几下悄悄握住了我的手。
裴琰:“......”
阿月立刻有样学样,一把抓住裴琰的手:“将军,疼不疼?”
裴琰的脸“唰”地红到耳根,刚喝的酒全从鼻孔喷了出来。
皇帝在上首扶额:“朕的肱骨之臣......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