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醋意暗生

梅林归来后，林清婉与萧夜寒的关系似近了些许。每日送药时，他总会多留她片刻，或是随意问几句药理，或是让她陪着翻翻书卷。她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这男人怕是真对她上了心。

这日清晨，林清婉照旧端着药汤走进主殿，却见萧夜寒正与管事张德对坐，桌上摊着一本账簿。张德是个瘦高个的中年男子，眉眼间透着几分谄媚，见她进来，忙起身行礼：“王妃。”

“张管事。”林清婉点头，将药碗放下，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账簿。那正是她昨夜发现异常的那本，记录着“乌霜”毒草的来源。

萧夜寒接过药碗，喝了一口，语气淡淡：“你来得正好，张德正与本王说起半年前的药材采买。”他顿了顿，斜睨她一眼，“你既查出乌霜的线索，不妨听听。”

林清婉心头一跳，知道他这是故意让她参与。她走近，温声道：“张管事，那批药材可是您亲自经手的？”

张德额头微汗，忙笑道：“回王妃，是小的负责采买没错。可那乌霜……小的从未听说过，怕是药肆那边掺错了货。”

“掺错？”林清婉轻笑一声，语气却带了几分锐利，“乌霜乃剧毒之物，药肆怎会随意掺入？张管事莫不是记性不好？”

张德脸色一僵，正要辩解，萧夜寒冷声打断：“够了。”他放下药碗，目光森然地扫过张德，“本王给你三日，查清此事。若查不出，便拿你的命来抵。”

张德吓得连连磕头：“是！王爷饶命！”说完，他慌忙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两人，林清婉正要说话，却见萧夜寒忽而起身，走到她身旁，低声道：“你方才那话，倒有几分本王的架势。”

她一愣，随即笑道：“王爷教得好，我不过是学了些皮毛。”

“皮毛？”萧夜寒眯起眼，忽而俯身靠近她，声音低哑，“本王瞧着，你这张嘴可不简单。”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侧，林清婉脸颊一热，忙退后一步，却不小心撞上身后的书案。

“小心。”他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手掌贴着她的背，力道轻却不容她挣开。林清婉心跳如擂，抬头对上他的眼眸，只见那里面藏着几分戏谑，又似有几分认真。

“王爷……”她声音有些发颤，忙低头掩饰，“我没事。”

他没松手，反而将她拉近几分，低声道：“没事？本王瞧你这脸红得像什么似的。”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林清婉心慌意乱。

她咬了咬唇，强装镇定：“王爷莫要取笑我，我只是……热了些。”

“热？”萧夜寒低笑一声，松开手，却顺势拿起桌上的账簿递给她，“那便歇歇，明日随本王去药肆查查。你既要管这事，便管到底。”

林清婉接过账簿，点头道：“好。”她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这男人真是会撩人，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她心跳失控。

次日，萧夜寒果真带她去了城中最大的药肆“济生堂”。两人换了便装，扮作普通夫妇，林清婉一袭青衫，萧夜寒则穿了件深色长袍，气质虽敛了几分，却依旧俊美得引人注目。

药肆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见他们问起半年前的药材账，忙翻出存档，却支支吾吾不肯细说。林清婉趁他不备，从柜台下偷拿了一本私账，藏进袖中。刚要回头，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偷东西的本事倒不小。”萧夜寒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语气带了几分酸意，“本王带你出来，你却只顾着这些？”

林清婉一愣，转身见他脸色不太好，忙解释：“王爷误会了，我只是想查清真相。”她从袖中取出私账，低声道，“这账上或许有线索。”

他接过账簿翻了几页，脸色稍缓，却冷声道：“下次再动手，先告诉本王。”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你若出了事，本王找谁赔？”

林清婉心头一暖，笑着点头：“是，我记下了。”

两人离开药肆时，天色渐暗。街上行人渐少，林清婉正低头看账簿，却忽觉肩上一沉。她抬头一看，竟是萧夜寒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她身上。

“王爷，这……”她有些惊讶，忙要摘下。

“别动。”他按住她的手，语气冷硬，“风大，你若病了，谁给本王熬药？”话虽如此，他的手却顺势握住她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摩挲，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温柔。

林清婉脸颊发烫，低声道：“谢王爷。”她偷瞄他一眼，见他耳尖微红，似是有些不自在，心里不由甜滋滋的。

回到王府，林清婉翻开私账，果然发现一笔可疑交易——有人用高价从济生堂购入乌霜，署名却是“张氏”。她忙拿给萧夜寒看，急声道：“王爷，这张氏怕就是张德，他竟敢如此大胆！”

萧夜寒接过账簿，脸色阴沉下来。他冷声道：“好一个张德，本王留他性命，他却不知死活。”他转头看向她，语气却柔了几分，“你做得好。”

林清婉正要说话，却见他忽而靠近，修长的身影将她笼罩。他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低声道：“林清婉，你可知本王为何如此信你？”

她心跳如擂，摇头道：“不知。”

他低笑一声，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得像要将她吸进去：“因为你让本王放不下来。”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占有欲，“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本王的，谁敢动你，本王让他全家陪葬。”

林清婉愣住，抬头对上他的眼眸。那里面藏着冷漠下的炽热，像火一般烧进她心里。她喉头一紧，轻声道：“王爷若不弃我，我便一直在您身边。”

他闻言，唇角微微上扬，忽而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得像蜻蜓点水，却让她心跳停了一拍。他直起身，低声道：“好，本王记住了。”

殿外的风吹过，林清婉靠在他怀里，只觉从未有过的安心。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他之间，已不再只是信任，而是更深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