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那就麻烦太太

杨医生看了他一眼,钟序然又说:“他是我发小的丈夫,所以才随口一问。”

杨医生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若有所思:“他啊……”

……

云梦阁。

沈听眠刚做好最好一道菜,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把菜端到餐厅。

看到祁司宴脸上带着伤,右手吊在三角巾上。

放下菜后,她立即迎上去:“祁先生你怎么受伤了?”

下午出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这才过去短短几个小时,怎么变成这样了?

祁司宴把鞋子换上:“工地出了点事,我过去解决的时候,那些村民不服气,就把我打了一顿。”

这话倒是不假,当时他躲过了偷袭,没伤到脑袋,倒是把手给伤着了。

这次出门,他没带什么保镖,再加上被村民围殴,这才受了点伤。

不过那些挑事的村民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的行为被逗留在现场的记者拍下的录像,送进警局了。

估计没个三五天,他们出不来。

正好他也可以趁机,让冯特助他们去查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的鬼。

“他们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沈听眠替他将披在肩膀上的衣服取下,随手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看她眼底带着担忧,祁司宴安慰:“不用紧张,我没什么事。”

“你都骨折了,还没事?”沈听眠看了眼他的右手,“这会儿,你恐怕连生活自理都有些麻烦。”

看她眼眶都有些红了,祁司宴吞了下口水,认真的看着她:“所以还麻烦太太,多多照顾照顾我。”

太太……

这是第一次,听到祁司宴这么称呼她。

沈听眠慌乱的避开他的目光:“先吃饭吧,我今晚顿了海带排骨汤,正好可以给你补补身子。”

她盛了碗汤递到祁司宴面前。

又贴心的给他把菜夹进碗里,方便他吃。

祁司宴左手拿着筷子,手上的动作很笨拙,好一会儿才吃上一口饭。

沈听眠忍俊不禁,起身到厨房里给他拿了个叉子。

“祁先生,你还是用叉子吃饭吧。”

祁司宴皱眉:“我就不能用筷子?”

他这么大一个男人,用叉子吃饭,多不好意思?

沈听眠把筷子从他手中夺走,将叉子塞进他手里。

“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祁司宴看着沈听眠抓着他的手,眼尾一扬:“行。”

不就是用叉子吃饭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顿饭,祁司宴吃得十分艰难。

沈听眠吃饱了,他还在吃。

祁司宴忍不住:“你在旁边看着,还不如来喂喂我。”

她刚才也想和祁司宴说,喂他吃饭。

但又怕伤他自尊心,现在祁司宴自己提,倒是还可以。

沈听眠浑身走到他身旁,拉开他旁边的椅子,拿起筷子夹了点菜,像是喂小孩那样喂他。

“祁先生张嘴。”

沈听眠将饭递到他面前。

“稍等一下。”

祁司宴站起来,将椅子挪了个方向,弯腰坐下,张口吃着她喂的饭菜。

沈听眠不耐其烦的喂他吃饭,祁司宴目光也一直紧紧的黏在她身上,恨不得将人盯出个窟窿来,才肯善罢甘休。

沈听眠拿起筷子夹菜,然后递到他嘴边。

祁司宴低头凑上来,张嘴将递到嘴边的菜咬进嘴里。

沈听眠看着他凑近的脸庞,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类似的画面。

只是画面太过朦胧,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梦境还是她臆想出来的画面?

祁司宴见她神色不对:“怎么了?”

沈听眠回过神:“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可我以前也没给什么人喂过饭呀。”

“有时候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突然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实际上你又没去过,却又觉得熟悉。”

“就比如你刚才说的,以前没喂别人吃过饭,可又觉得今天的画面很熟悉”

祁司宴面不改色,继续说:“那这种感觉,被科学来们称之为——普遍场面熟悉感。”

听完他的解释,沈听眠恍然大悟:“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她只不过是时不时有这种感觉,真去细究起来的话,自己又确实是没去过类似的地方,也没做过类似的事。

只是在某一刻,觉得熟悉罢了。

就比如,她这两年来,时不时就会梦见自己挺着大肚子跳海一样。

梦境虽然真实,可实际上,她确实没怀过孕,甚至……现在都还是处……

伺候完祁司宴吃饱后,沈听眠将碗筷拿进厨房洗干净。

祁司宴站在厨房门口,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沈听眠洗完碗筷,他突然说:“我要去洗澡,我现在手不太方便,想麻烦你给我洗个头发。”

给他洗……洗头发?

沈听眠瞳孔一颤。

瞧见她眼底的慌乱,祁司宴忍俊不禁:“就只是帮我洗个头发而已,你在想什么?”

“没有!”沈听眠心虚。

“那走吧。”

祁司宴转身离开厨房。

沈听眠惶恐的跟在他身后。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他房间门口,沈听眠紧张得像是被推上断头台。

“进来吧?”祁司宴推开门口,先走进房间。

“那个……我先去放水,待会儿你再进来!”沈听眠迅速朝浴室走去。

祁司宴拿上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看到她将凳子搬到浴缸旁边,又出去拿了一张椅子还有几条浴巾进来。

沈听眠把毛巾叠起来放在浴缸边上,这样祁司宴待会儿把脑袋枕上去就会舒服点。

祁司宴把衣服放在置物架上,朝她走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想让你待会儿躺在这儿洗头发,这样会方便点。”

看了眼面前的凳子,祁司宴恍然大悟。

“可以了,祁先生。”沈听眠拿着花洒试了试水温。

祁司宴走过去坐下,按照沈听眠说的,乖乖将脖子枕在浴缸边上。

“你确定要这样给我洗头?”

“是呀,你现在受伤,如果坐着洗,我怕把水弄你伤口上。这样靠着浴缸虽然脖子和脑袋难受了点,但我能确保,不让水弄湿你脸上的伤口。”

沈听眠站起来,弯着腰认真地替他把头发打湿。

给他洗头发只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可沈听眠的脸色却显得十分严重。

祁司宴逗她:“你这么严肃,我会觉得你像在宰鱼。”

沈听眠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眼‘身下’的男人。

“我要是不严肃点,待会儿把水弄你伤口上,该怎么办?”

“没事,脸上的伤不是什么大事。”

沈听眠将洗发液打成泡:“我要开始给你洗头了。”

祁司宴看着她的下颚,嗓音沙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