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一夜白头

祁司宴扯了下嘴角,忍不住笑了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哈哈哈,他们推测得很好,可我偏不信那是她!”

秦既白嘴唇动了动,祁司宴忽然对他说:“你出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秦既白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他。

秦既白出去关上门,祁司宴眼眶猩红的朝窗外看去。

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的眠眠是不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泪水打湿了眼眶,祁司宴扯扯着嘴角,又哭又笑。

早知道会这样,那天他就不该放她走!

是他,是他害了她!

祁司宴垂着脑袋笑了笑,又抬起手狠狠往自己脸上甩了几个耳光。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雨停了,在昼夜刚更更替后,外面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祁司宴一夜未眠,看到窗外下雪,他起身走到窗前,眼睛干涩的往外看。

脑海里忽然恍惚的想起,三个月前,他们刚到Y国的时候,也是下了很大的一场雪。

那天沈听眠一脸较嗔的问他:“祁司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当时他确实有话想说,想告诉她,他一直都很喜欢她。

只不过这些话,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在窗前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时间走到早上八点半。

他才终于提步朝门口走去。

冯特助和秦既白早就来了。

但看到病房里的帘子拉着,灯也没开。

以为他还没睡醒,就没进去。

这会儿,他忽然打开门,出现在门口。

坐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的两个男人立即起身。

只是看到他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两人又纷纷震惊得说不出一个字。

祁司宴没有心情去琢磨他们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只是疲倦的说:“去让医生准备手术。”

冯特助心情复杂的点头:“好好好!”

现在他肯接受手术是好事。

冯特助前脚刚走,祁司宴又说:“既白,我需要你帮我几个忙。”

秦既白看着他点点头:“好,你说。”

两个月后……

祁司宴痊愈出院,同时也派了大量的人手在世界范围内寻找骨髓。

但能够找到合适的骨髓又谈何容易?

同时,宫律在国内的产业也被人举报而破产。

在国外,祁司宴还将这些年他收集到的罪证提交给了Y国的警方,警方也立即对宫律实施逮捕。

但宫律刚听到风声就跑了。

警方追过去的时候,连人影都没了。

在Y国也耗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祁司宴调理好身体就安排了私人飞机,带着阿峤还有一支精锐的医疗团队回国了。

与此同时。

瓦达尔曼小镇上。

一个相貌俊郎身材高大的东方男人从渔船上下来,他手里拎着两条海鱼往家的方向走。

他从街道走过,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都笑容和蔼的和他打招呼。

还有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凑上来对他勾肩搭背:“亲爱的chuan~今晚能不能让我去你家蹭个饭?我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你做的中餐了。”

说着卢卡斯还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男人抓开他的手,严肃的对他摇摇头。

“最近可能都请不了你吃饭了,家里多了一个小东西。”

卢卡斯愣了下,又追上去:“你养了狗?”

男人哑声失笑,扭头看他:“NO,是有了宝宝。”

闻言卢卡斯欣喜道:“你牛啊!这么快就当爸爸了?!”

说着他又凑上去:“那这顿饭,我必须吃!”

怕被赶走,他又说:“你们不是讲究什么家有喜事得清亲朋好友吃饭吗?现在你太太有宝宝,你不请其他人也得请我吃,你放心,我会少吃两口。”

男人被他逗笑,只好由了他。

他们住在小镇末尾的小木屋里。

入了夜,周围就只有这座小木屋还亮着灯。

男人领着卢卡斯穿过花园,然后朝木屋大门走去。

还没到门口,里面的女人就迎了出来。

“阿川你回来了!”看到卢卡斯也来了,她扬起微笑,“卢卡斯好久不见!”

卢卡斯急忙上前,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眠眠小姐,chuan说你有宝宝了?”

是的,他口中的这位眠眠小姐,就是那个坠海,‘死掉’的沈听眠。

沈听眠眼眸颤了下,轻轻点头:“嗯。”

卢卡斯跟着她进客厅。

“我家有几头奶牛产奶了,明天早上我给你送!”

沈听眠给他倒了杯茶:“那就多谢了。”

“嘿嘿,那我可不可以经常上你们家蹭饭?”

卢卡斯无父无母,年过五十就只有一个女儿。

而他的女儿也在两年前的雪夜里,被他的女婿杀了。

镇上的人都排挤他,说他晦气。

所以平常也没人和他说话。

直到沈听眠他们来了之后,他也才找到了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沈听眠没拒绝:“可以啊。”

顿了顿,她说:“我去厨房帮着阿川一起做菜。”

饭后,卢卡斯还主动帮他们把坏掉的冰箱修好了。

等人走后,沈听眠又安静了下来。

看到她又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陆临川拿了杯热牛奶走过去。

“喝点?”

沈听眠摇摇头:“我没胃口,你喝吧。”

陆临川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你要是放不下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

沈听眠愣了下,她垂眸看着陆临川:“我和他回不去了,我做过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我哪儿还有脸见他啊?”

“可你肚子里有他孩子啊,男人就算再狠心,也不会真对自己的亲骨肉不管不顾的。”

孩子?

沈听眠的手落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对,她怀孕了。

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肚子里的,确实是祁司宴的种。

在他们还没分开的时候,他们几乎天天都有。

所以她也不确定孩子具体是哪一天怀上的。

没想到当时她怎么都不肯怀上的孩子,却在分开后,怀上了。

还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也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就不欠祁司宴什么了。

“你和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她眼里带着泪光,陆临川捏紧杯子,“那天在船上你说把你卖给劳斯的仇人又是谁?”

沈听眠吸了口气,敛住眼底的泪。

“我也想问问你,那天你为什么要把我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