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是她

祁司宴手里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着海面。

他没动,只是说:“你们走吧。”

冯特助话还没说出口,秦既白忽然走过来,摁了摁他肩膀。

示意他不要多说,冯特助只好闭上嘴,乖乖的退到一旁。

秦既白示意后面跟着他的两个保镖。

保镖点点头,立即朝祁司宴靠近。

听到脚步声,祁司宴刚回头就被保镖给摁住了。

但他这两天没休息好,再加上身体不舒服,压根就使不上什么劲儿。

保镖三两下就将他给摁得跪在了甲板上。

“秦既白你疯了?”

他一边挣扎,一边目光阴鸷的盯着秦既白。

“阿宴对不起,我这是为你好。”秦既白从保镖手里接过一支针管,朝他靠近,“把人给我摁紧了!”

话落,他弯下腰,捞起祁司宴的袖子,手都不抖的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他的手臂里。

注射完后,秦既白丢掉手里的针管,直起身板往后退了几步。

押着祁司宴的保镖立即松开摁着他的手。

祁司宴浑身发软的倒在甲板上,他用手撑着甲板摇摇晃晃的起身,但他还没来得及站稳,两眼一黑就往地上栽去。

秦既白连忙将他扶住。

两天后。

“眠眠?!”

祁司宴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

“爸爸?”

听到阿峤软糯的声音,祁司宴吞了下口水,神情复杂的朝他看去。

阿峤从椅子上下来,红着眼睛走到病床前,伸着瘦弱的小手去抓祁司宴的手腕:“爸爸,他们都说妈妈死了……”

说着,阿峤突然泪湿了眼眶。

祁司宴艰涩的吞了下口水,想到劳斯的话,他心口痛得厉害,但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阿峤抱起来。

“阿峤别信他们的话,你妈妈会没事的。”

“真的吗?”阿峤仰头看他,“那妈妈还会回来找我们吗?那……妈妈会不会接受阿峤?”

祁司宴眼眸颤了颤,肯定的告诉他:“会的,你妈妈会接受你的。”

他紧紧将阿峤抱进怀里,垂下的眼皮子似乎遮住了一抹晶莹的泪光。

窗外还在下着很大的雨, 明明才是中午十二点多,可外面的光线却暗得像是世界末日。

安抚好阿峤,等他睡下,祁司宴立即从病房出去。

他要去找沈听眠!

秦既白拎着东西从电梯出来,凑巧碰见要出去的祁司宴。

一看到他,祁司宴就冷着脸朝另一边走起。

张了张嘴,秦既白连忙走过去拦住他:“喂,医生说你得尽快住院做手术,你不能出去!”

祁司宴甩开他的手:“我好端端的做什么手术?”

秦既白悻悻的摸了下鼻子:“那天你在船上吐血,我把你给药晕后,就送到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医生说你肺部长了一个小肿瘤。”

肿瘤?

祁司宴皱眉。

秦既白顿了下,继续说:“幸好是一颗良性的,但也得尽快手术,所以你不能出院。”

祁司宴不理她:“我先去找她,什么都得找到她再说!”

“阿宴!”

秦既白跟着他进电梯。

“说句不好听的,咱们也在海上飘了几天,如果真能找到她,那也早就找到了,更何况这两天台风,你就算想找也找不到啊。”

祁司宴冷脸:“你能不能盼点好?”

秦既白:“我又不是没盼过!你这两天昏迷,我也在台风停后安排人去搜索,但都一无所获。就连海上的渔民还有周围的小镇子能找的地方,我也都派人去找了,但都找不到她的踪迹,没准她早就被鲨鱼吃了!”

“你他麽再说一遍?!”

祁司宴气得两眼发红,满脸戾气的盯着他看。

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

秦既白面不改色:“我说再多遍也是这样!”

话音落,他的脸上落下一个拳头,祁司宴揪着他的领子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即便被他给打得出血,秦既白也没有反抗。

因为他知道,祁司宴需要发泄!

叮——

电梯门口抵达一楼,自动将门打开。

门外的病人和护士以及几个病人家属看到祁司宴把秦既白揍得满脸是血。

吓得纷纷后退。

冯特助赶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冲进去。

“少爷!”

秦既白朝冯特助看去:“我没事,让他打!”

祁司宴握紧拳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立即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大步从电梯里走出去。

冯特助赶紧跟上。

“少爷我刚查到一个消息。”

祁司宴冷脸:“说!”

“黑鹰号上有一个华国水手,但在他在少夫人坠海后也神秘消失了,听说他是顾警官的线人,但是现在顾警官也联系不上他。”

祁司宴朝他看了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冯特助摸了摸鼻子,知道阻止不了他出海,就只能跟着他一起。

祁司宴刚到海边,就看到码头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冯特助撑开雨伞急忙跟上去。

祁司宴随便抓了个人,问:“怎么回事?”

男人被他阴沉的脸吓得头皮发麻,嘴皮子哆嗦着说:“有条鲨鱼搁浅在海滩上,刚才Y国那边派来法医解剖鱼肚,在鲨鱼的肚子里,发现了一具女性的尸骨。”

女性尸骨?

祁司宴心头咯噔了下,松开他。

男人立即拔腿跑路。

冯特助轻声问:“少爷,要不过去看看?”

海风吹来,空气里除了海水的咸淡味之外,还弥漫上了一股腐臭味。

祁司宴摇摇头:“不用了,我们登船出海。”

冯特助点头:“好。”

……

祁司宴已经在海上找了半个多月,但还是找不打任何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他的身体本就出了问题,还连续在海上熬了这么久,再好的身体也会扛不住。

在下午的时候,他再次吐血,刚吐完,人就晕倒在了甲板上。

冯特助连忙把他扶起来,吩咐手下将船开回格林州。

下午,祁司宴迷迷糊糊的醒来,刚下床,就被坐在病床旁边的秦既白摁了回去。

“医生说你不能下床走动,你老实躺着吧。”

祁司宴头晕眼花,还是念叨着要找她。

秦既白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份尸检报告。

“这是半个月前,法医从鲨鱼肚子里解剖出来的尸体检测报告,得出的结论是,那具尸骨确实是一位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的女性尸骨,并且还是东方女性。”

说完这句话,秦既白看到祁司宴眼底闪过了一抹泪光。

秦既白垂下头:“他们根据尸体腐烂程度推测出,那个女人被鲨鱼吃掉的时间,和……和小嫂子中枪坠海的时间是一样的。”

说完这些话后,秦既白忍不住哽咽,他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祁司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