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情况很差

衣领被揪紧,勒得医生呼吸有些困难,他本就比祁司宴矮一个头,这会儿被揪着衣领拎起来,他两脚悬空,脸色苍白。

“情况比之前还要差……”

祁司宴的脸色变得愈发冰冷,揪着医生的指尖一根一根松开。

医生站稳脚跟,调整好心情,小声说:“得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不然他熬不过明年夏天。”

祁司宴磕上眼皮敛住眼底的痛苦和挣扎,等再次掀开眼皮,他又神色如常。

“你先出去吧,骨髓的事,我会想办法。”

“是是是!”

医生像得到了特赦令,立即拔腿逃跑。

医生离开后,祁司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提步朝病房走去。

病床上睡着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他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精致的小脸格外苍白,下巴都比之前要尖了不少。

祁司宴站在病床前盯着他苍白的小脸,顺手拉开椅子坐在床边,抬手想去摸摸他的脸,但手还没触碰到他的小脸,又悻悻的抽回,改成给他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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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既漫长又难熬,沈听眠浑身疼得厉害,体温也跟着节节攀升,脑袋疼得要炸开。

搁在床头的手机传来刺耳的铃声,她伸手摸到手机,还没看清楚打电话的是谁,就开口:“祁司宴你能不能来带我去医院?”

说完话,她都没来得及等到电话那头的人回应,两眼一闭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久后,有什么人推开了房门走到她床边晃了晃她肩膀,还喊她名字。

沈听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男人打横抱起带出房间。

翌日。

病房。

“咳咳咳!”

祁司宴拎着保温瓶走到病房门口,刚到门口就瞧见阿峤目光呆滞的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纸巾在擦鼻血。

只是好不容易擦干净的鼻血还没过两秒,又跟自来水似的从鼻孔里流出。

猩红的血液将他本就苍白的脸衬得愈发白皙。

余光不经意瞧见站在门外的男人,阿峤眼底闪过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连忙把脏血的纸巾揉成团藏在身后,颤着声弱弱的喊:“爸爸……”

祁司宴心口一紧,阔步踏进病房来到病床旁,拉开椅子坐下,神色复杂的望着他。

“难不难受?”

“阿峤一点也不难受,爸爸不要担心。”阿峤扯着嘴角冲他微笑。

祁司宴心里满是苦涩和愧疚,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些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既然不难受,那就把排骨汤喝了。”

阿峤乖巧的点点头:“好!”

望着他带笑的眼眸,祁司宴心里很不是滋味。

负责看护的护工阿姨说,他最近这些天一直没什么胃口,每次都是看到他来,阿峤才勉强吃上一小碗。

其他时候压根连水都不想喝,大多数时候阿峤都还需要靠营养液来补充营养。

祁司宴小口小口的把排骨汤喂给他喝,又他吃了两个饭团。

阿峤边吃边打量他:“爸爸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会不会又丢下阿峤离开了?”

这两年年他能陪在阿峤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匆忙的来Y国待上几天就又匆忙地走了。

而且每次离开前,他都会像今天这样给阿峤做饭团。

所以阿峤才会觉得他又要被丢下。

祁司宴先是一愣,再勾着嘴角,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不会。”

“真的么?”

“嗯。”

得到祁司宴肯定的回答后,阿峤暗淡的眼神突然有了一抹光亮,心情都好了许多,直接一口吃了三个饭团,就连平常不爱吃的青菜也都乖乖吃完了。

等阿峤吃饱喝足,祁司宴又翻出童话故事给他讲童话故事,直到他睡着,祁司宴才心情凝重的从病房出来。

阿峤的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哪怕是用最好的特效药也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给他换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祁司宴眼底划过一抹暗淡。

从血液科病房部下来,祁司宴边走边给阿钊打电话。

阿钊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从沈听眠的房间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三哥我……我有件不太好的事情要和你说,你听完能不能别生气?”

“什么事?”

一夜未合眼,祁司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小嫂子不知又上哪儿了……”顿了下,阿钊连忙找补,“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查监控!”

怕他责骂,阿钊连忙挂断电话。

听到沈听眠不见的消息,祁司宴本就阴郁的眉眼变得愈发冰冷阴鸷。

想到昨天的事,他心里隐约的有些不安。

他怕沈听眠会离开他!

祁司宴拉开车门弯腰上车,车子还没发动他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祁先生,我是宫律。”

宫律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祁司宴眼底划过一抹冷光,他捏紧手机,冷声道:“你又想怎么忽悠她?”

宫律笑了笑,说:“祁先生你误会了,我打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沈小姐住院了。”

一个小时后。

圣德堡医院。

祁司宴匆忙赶到,宫律就站在病房门外。

瞧见祁司宴来了,他开口:“沈小姐昨晚发高烧并且医生还发现她身上有不少的鞭痕。”

鞭痕?

她好端端的在酒店待着,又怎么会受伤?

而且还是鞭痕!

祁司宴眉头一皱,立即从他身边走过径自走进病房,故意将病房门口关上。

宫律刚还没跟上,就先吃了个闭门羹。

他扯了下嘴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病房里。

沈听眠半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听到脚步声她扭头就瞧见了一夜未见的男人。

祁司宴快步走到病床前,紧张道:“都伤哪儿了?”

沈听眠没什么情绪,语气淡淡:“和你无关。”

“你是我妻子,你就算掉一根头发,我都有知情权。”

祁司宴脸色阴沉,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某种执念,他弯腰伸手去解开她病号服的纽扣。

沈听眠被他的举动吓得身体紧绷。

她连忙用手捂住胸口,瞪着他:“祁司宴目光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告诉我,我还不能自己拆开衣服看看?”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把握住她两条纤细的手腕又空出右手将她衬衫上的纽扣快速解开。

瞧见她胸口上红肿的鞭痕,祁司宴瞳孔猛然抖了下,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眼睛红了一圈,他紧紧盯着女人苍白的脸,语气有些颤抖。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