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对我有非分之想(回忆)

“当年应淮为了救你出车祸死了,祁司宴害怕你逃跑,就将你囚禁,等我再见到你,就是六个月后在海上的邮轮上,那时候你已怀胎九月。”

宫律满脸认真的看着沈听眠,说话的语气很轻缓,却也令人辨不清真假。

“或许是应淮的死个祁司宴的囚禁让你太过压抑,所以在那晚的邮轮宴会上,你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跳海了。”

记忆如潮似水冲进了她的脑海里,伴随着宫律的话语,她的脑海里也模模糊糊的浮现出些许和这些话相关的画面。

翁——

脑袋里像是断了根弦,疼得沈听眠头疼欲裂,她咬着牙小声呜咽着。

宫律对宋医生使了个眼神,宋医生上前。

“就是在你跳海后,出现了轻生的念头,所以祁司宴找到我,让我强行的对你催眠抹去了那些不好的记忆。”

沈听眠睁开眼眸,眼底染上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些被篡改和抹去的记忆,还能被找回?”

宋医生把手揣进兜里:“可以找回,你要试试么?”

偌大的房间瞬间鸦雀无声。

宋医生静静的盯着沈听眠,沈听眠咬紧牙,内心不停的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

良久,她苍白着脸看向宋医生:“那就请你帮我找回那段记忆。”

“行。”宋医生领着她走到一旁的躺椅,顺手从一旁拿出一个钟摆,“你躺上去,深呼吸让身体放松放松。”

沈听眠盯着她手里的钟摆,按照她说的话去做,没过多久,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宋医生看着她,柔和的话语轻声诱导:“你现在回到了四年前的Y国,在哪里你遇见了谁?”

沈听眠心里带着疑问,开始不断的搜索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

四年前,Y国。

晚上八点半,扎着高马尾,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棒球服的年轻女孩,肩膀上背着一把大提琴走在大桥底下的小路上。

路灯将她脚下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沈听眠手里举着手机,有些不耐烦的将手机拿远。

扯着嗓子敷衍道:“你别说了,我马上就回家,到家就给你打电话行不行?”

挂掉电话后,沈听眠将手机揣进兜里,抬起眸的刹那,瞥见右手边的花丛在不停抖动。

她愣了下,随后蹑手蹑脚的朝花丛靠近。

花从这一带没有灯光比较黑,沈听眠摸出手机刚准备打开手电筒,突然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攥住了她的脚踝。

心口狠狠跳了一下,沈听眠吓得瞪大了双眸,她刚准备将攥住她脚踝的东西踹开,但又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小腿肚。

随后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Help!”救命。

沈听眠定晴一看才发现花丛里居然躺着一个人。

一个面朝下躺着令她看不清脸庞的男人。

一个半小时后。

西亚斯公馆。

沈听眠将虚弱的男人放在沙发上,看到他身上被鲜血染红的衬衫,眼睛像是被一根刺扎了进去。

她呆呆的站在一旁,满脸无措的望着躺在她沙发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男人的脸生得很精致,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薄唇。

看样子应该是华国人?

沈听眠抿了下唇,立即拿起手机准备拨打120。

但电话还没来得及拨通,方才还躺在沙发上紧闭双眼的男人忽然睁开双眼,一把抓住她拿着手机的手腕。

沈听眠被吓了一跳,她满脸惶恐的看着男人。

男人目光阴冷的望着她,眼底带着几分警惕和戾气。

冷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沈听眠眼眸颤了颤:“你受伤了,我当然是打120,不然你死在我家里,多晦气啊?”

听到她的话,男人扯了下嘴角,松开攥住她手腕的手,身子往后一靠,他抬起右手捂住腰腹左侧还在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

沈听眠这才注意到,米黄色的沙发早已经被男人身上的血给染红了。

男人忍着痛,努力保持清醒:“不用报警,也别打120,给我准备些处理伤口的药品就好。”

沈听眠吞了下口水,心里有些害怕。

男人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担忧。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不会伤害你一个小丫头。”

说完这些话,他的额头上挂满了冷汗。

沈听眠还是不放心,有些后悔刚才就这么将他给带回来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薄厌,薄情的薄,厌恶的厌。”祁司宴疼得眉头拧作一团, 说话的声音略微颤抖,“华国湘城人,我是和老乡偷.渡到Y国打工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Y国皇家4S店问问,有没有我这个人?”

看他一脸真诚,沈听眠心头的疑虑也消散了不少。

“既然都是华国人,那我就帮你一把。”沈听眠立即转身将医药箱给他拿过来。

她平常总是磕磕绊绊,家里也就准备了不少清理伤口的药物。

祁司宴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慢慢坐直身子,然后抬起手将身上脏了血的衬衫脱下。

沈听眠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特别是他腰腹上那道还在汨汨往外冒血的伤口。

震惊得她瞪圆了眼眸。

染了血的指尖抓起一瓶生理盐水,沈听眠见他拿着生理盐水的手不停颤抖,她立即凑上去,好心替他将瓶盖拧开。

还问了句:“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祁司宴垂着眸,看了眼腰腹的伤口,“你起开点,别挡我光。”

沈听眠:“……”

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啊?

算了,懒得和他一个伤员计较。

沈听眠退到一旁坐下。

祁司宴将生理盐水倒在伤口上,将黏在伤口上的血冲刷干净。

血被冲干净后,露出了一道狰狞皮肉外翻的伤口。

将一瓶生理盐水倒完,祁司宴已经疼得脸色血色全无,他指尖哆嗦着,拿起棉花团迅速将伤口周围清理一遍。

坐在一旁的沈听眠早就被眼前这个画面给吓得瑟瑟发抖。

虽说生理盐水的酒精含量不高,可他身上的伤口这么严重,倒这么一瓶上去,多少也是会疼的吧?

可为什么,他居然没有痛得叫出来?

看着他动作利落的清理伤口,又哆嗦着拿起碘伏用棉花团浸湿涂在伤口上。

沈听眠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给他比一个大拇指。

碘伏碰到伤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高。

祁司宴控制不住的闷哼了声,脖子上的青筋随之暴起。

原本就疼得像是被钉子扎进去的伤口,这会儿疼得像是被人那针扎。

祁司宴的身体控制不住的痉挛,拿着棉花团的指尖哆嗦得像在抽筋。

沈听眠不自觉的浑身紧绷,刚想开口说话,又看到他拿了止血药倒在伤口上,然后颤颤巍巍的拿起纱布。

“我来帮你吧?”

沈听眠实在是于心不忍,她快步上前拿过他手里的纱布,替他将腰腹的伤口包扎好。

祁司宴仰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健硕的胸膛随着他呼吸的频率小幅度的颤动着。

沈听眠的目光不经意的瞥见他健硕且充满力量感的胸膛,脸颊瞬间发烫。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男人的胸膛和腹肌。

祁司宴的身材并没有很健硕,是恰到好处的那种。

“我帮你处理一下背上的伤口?”

刚才她看到他背上有两条伤疤。

祁司宴侧眸看了她一眼,即便受着伤,也不忘勾着薄唇,笑得流里流气的调侃她。

“这么热心,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