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新陵第一讼师,你如果不立刻转身滚蛋,我一定让你进监狱蹲上几天。”
“你是风鸣讼师?”
“正是。”
卫宁在报纸上读到过不少风鸣的报道,简单来说,他是个只认金钱的缺德讼师。
“小宁!”
徐曦文的话音刚落,卫宁人已飞身跃起,把风鸣按到了地上。
“风鸣是吧!”
“讼师是吧!”
“让我滚蛋是吧!”
卫宁每故作愤怒问出来一个问题,就往风鸣身上狠狠打了一拳。
“小宁你不能再打了!”
这时徐曦文冲上前,从卫宁的身后抱住了他。
“姐,这件事情与你没关系!”
“风讼师你快跑!”
徐曦文大声让风鸣快跑,她怕卫宁一气之下真把风鸣打成重伤。
那样的话,卫宁的前途一定会受到极大影响。
风鸣飞速爬起来就要跑。
“你敢跑我一定杀你!”
风鸣果然不敢跑了。
“姐你松开,我保证不再动手了。”
“你千万别再跟他动手了。”
徐曦文这才松开了卫宁。
卫宁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高声说:“根据大明律法,当街与人斗殴,先行攻人者杖十下,闹市画地圈禁一天,打你这个事我认罚。”
“小宁,你疯了吗?”凌然这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卫宁回头望了凌然一眼,继续高声说:“可是你听好了,我之前在边境与兰斯利亚人拼命,是为了让大明百姓能生活得更好。
“不是为了让你这样的狗讼师,替你的主人随意咬人的。我打你,我认罚。而且,我不介意为了大明百姓前途尽毁。”
卫宁起完高调停顿了一小会,暗暗斟酌了一下最后一段的措辞,刚想说话,他的身边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那样的话,他准备的最后一段话也就不用再说了。
毕竟公道自在人心。
卫宁冷笑着走到风鸣的面前。
“走吧!你与我一起去府衙!”
……
新陵府衙的知府韩老爷不是傻子,他的周师爷也是大明数一数二的师爷。
卫宁当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他们都瞬间想明白了卫宁的聪明之处,更为风鸣意外遭遇的巨大挫折而高兴。
过去的三年里,风鸣仗着自己熟谙大明律法目中无人,早把新陵官场这两位头面人物狠狠得罪了。
简单商议之后,韩老爷与周师爷做出了以下判罚。
“卫宁出于激愤与人斗殴,虽致人轻伤,然念其事出有因,故于闹市画地圈禁一日。望其躬身自省,将来不要再犯。”
卫宁连打都不用挨。
至于风鸣主人对此会有多大不满,韩老爷与周师爷的心里毫不在乎。
接下来,卫宁享受了一把英雄待遇。
他固然被衙役带到街上画地围牢圈禁,但是,一个又一个店铺的老板,争抢着让卫宁在自己店铺的门口圈禁。
其中有个年纪大的老板,甚至直接在他家客栈的外边搭了一个棚子,当众请卫宁直接坐在他的棚子下避雪。
这时天空中又开始下起大雪,衙役们便直接让卫宁坐进了那间棚子。
过了一会,各式各样的人纷纷过来看他。
卫宁不得不礼貌地一一予以回应,直到徐曦文带着午饭棉衣来看他,才让卫宁从迎来送往的状态离开。
毕竟,不论卫宁与徐曦文两位当事人真正的关系为何,在大众的眼中,他们之间的关系无疑染上了一层暧昧色彩。
卫宁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之前他的午饭本就没吃多少,一见到徐曦文带来了他爱吃的蛋炒饭,还有一罐鱼汤,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等他吃完午饭,徐曦文才开口问他:“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啊?”
“等杨老爷来找我啊!”
杨老爷就是风鸣风讼师的主人,不仅是新陵最富有的巨贾,还是李右相夫人的小表弟。
新陵这边一直有传言说,李右相在杨老爷那寄存着八万亩良田。
新陵府正在推进的,涉及徐曦文家的开发计划就是由杨老爷操盘的。
“杨老爷会来亲自找你吗?”
卫宁见徐曦文不信,便笑着说:“他是绝对会的,因为……”
“因为他的继父是我挚友。”
杨老爷这时竟然过来了,他的排场很大,身后跟着不少帮闲奴仆。
卫宁不得不承认,杨老爷来的速度比他预想的快得多。
杨老爷在一群帮闲仆人的簇拥下,这么快就来这么个简陋所在找他。
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
卫宁三年前见过一次他,三年不见,杨老爷还是那样的一派文人气质。
他的继父上官侯爷,当年就是因为杨老爷的这一气质,才会以世袭侯爵之尊,主动去上前结交他的。
两个人成为死对头则是后来的事。
卫宁躬身作揖施礼。
“小侄卫宁见过杨世叔了。”
杨老爷冷笑了一声。
“你这小子言不由衷!如果你真把我当成世叔,你会那么落风鸣面子吗?”
“第一,是他先对我姐姐出言不逊的。第二,那时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狗。”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不会。”
“那你接下来想要怎么样?”
卫宁笑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说:“我姐姐家的拆迁款,我要她能得到,她能得到的最高的数额。”
“就凭你落了风鸣的面子?”
“凭我可以给您的开发计划增加极大的麻烦。”
“你知道这个事情牵涉到多少人的钱吗?”
“这话应该我问您吧?”
杨老爷打量了卫宁一会。
“那你就试一试,能给我的开发计划增加多大的麻烦吧!”
“不送!”
卫宁毫不退让,直接挥手送客。
杨老爷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入了漫天的风雪。
跟着杨老爷来的人也就跟着他离开了。
“小宁,我决定了,我这就答应他们的所有条件。”
徐曦文说着就要走。
卫宁马上拉住了她的胳膊说:“杨老爷有问题!”
“为什么啊?”
“他走得太快了。现在你就是满足他所有要求,单从他的姿态来说,也不会让你得到该得的补偿!”
卫宁沉吟了片刻继续说:“再有就是,你也知道我继父是世袭侯爵。根据常理,他不该对我是这个态度。”
“那怎么办?我不能把你给连累了啊!”
卫宁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你是否连累我的事,是杨老爷这么反常,我必须要弄清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