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卫宁自然没有必要否认掉这一点。
何况，他也没法否认。
现在的他，正穿着一身大明那边的衣服，他的长相也是标准大明人的长相。
他即便是否认，也没有任何的力度可言。
“我叫阿六，还没有请教兄台该如何称呼？”
“在下姓卫，单名一个宁字，卫宁，你叫我卫兄、小卫或者小宁都可以。”
“那我就用卫兄来称呼卫兄吧！后边两个待选项太过亲密了一些。”
“可以。那我直接用阿六称呼你？”
“当然。”
火车也在这时越来越快，达到了它能开的最快的速度。
“兄台这是去总督府那边的吗？”
“你说呢啊！”
卫宁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里已经是警惕了起来。
他笑着说：“这辆火车从这一站开始，下一站就是总督府那边。我倒是不介意坐这辆火车去海底，游个两万里三万里，可问题是铁轨倒是铺到了海底啊！”
卫宁这么一说，阿六也笑了起来。
阿六笑得非常开心。
卫宁打量阿六，注意到阿六容貌上很像大明的人，但是细看，却又有不少本地人样貌的影子。
他怀疑看起来年纪不太大的阿六是一个混血儿。
这样的人，在大明像新陵那样的大城市都经常会见到，在新大陆这边更多。
大明本地娶不起媳妇的穷人，在海外暴富娶本地媳妇这类故事广泛流行本身，就反映着这个社会现象的变化。
可是卫宁看看看着，却只觉得阿六身上有一种他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卫宁之前还从没有这种经历。
“卫兄打量我，都打量出什么了？”
“打量出了阿六贤弟长得比我帅气得多！”
阿六笑得更加开心。
“卫兄就只看出了这些吗？”
“别的，我确实是没看出来。”
阿六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说：“人类终究是不会读心啊！”
“是啊！”卫宁严肃地说：“人如果会读心，天下大乱是一定的事情。”
卫宁说到这里已经不想与这个阿六再说下去了。
他与这个阿六相处越久，越觉得这个阿六不对劲。
“我去吃饭了啊！有空再聊！”
“好，有空再聊！”
卫宁向阿六点了一下头，走向了餐车所在的车厢。
他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他本以为阿六会提出跟上了，那样的话，他怀疑自己会立刻就向阿六发起进攻。
他对此只觉得莫名其妙。
最终，他在心里决定，在餐车那边待到这一次旅途结束。
阿六目送卫宁离开，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这就是卫宁啊！”
阿六也是八首龙蛇分魂，也收到了一些其他分魂送过来的消息，不过从第三方视角得来的卫宁消息，与亲自跟卫宁见上一面自然不同。
祂发现卫宁这个人比他之前认知的，要有意思太多了。
能以这里为舞台与卫宁斗上一斗，让阿六快慰非常，祂的心里涌起的兴奋感越来越大。
……
火车上的吃食自然都是贵的，加上乘坐这辆火车的人大都收入有限，卫宁走进来的时候，没有在车厢里看见有多少的客人。
只有三三两两不多的人在吃着相对便宜的饭食，卫宁找了一个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也没有点饭。
他之前在离开上官远山家时吃了不少东西，现在还没有一点饥饿的感受。
可是卫宁刚坐下来，就有餐车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先生您点什么？”
“我还不饿，只想在这里坐一会。”
“您不能这样的。咱们这辆火车的餐车有规定，想在这里坐着的人，必须点一些吃的东西才可以。”
“菜单给我一份。”
服务员取来了一份菜单。
菜单里可选的品类稀松平常，但是价格却是不同凡响，一个个贵到卫宁想把菜单按到定价者的脑袋上。
这太宰人了啊！
卫宁望向了服务员。
服务员本人的职业素养没有任何问题，虽然也许在心里对卫宁的经济情况不看好，但是也忍住了一句话都没说。
“一杯原味奶茶！”
卫宁为了自己的面子，点了一杯比正常价格贵三倍的原味奶茶。
过了一会，奶茶被那个服务员礼貌地端了过来，双方放到了卫宁面前。
“先生您慢用啊！”
卫宁没搭理他。
他盯着这杯原味奶茶盯了好一会，没有看出与他在其他地方喝过的奶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卫宁叹了口气，刚想把手伸向那杯奶茶，一声巨响突然传来，卫宁所在的整个车厢被震了一下。
一大杯奶茶全洒了。
卫宁还没有来得及心疼，第二声巨响再一次炸响，这一次整个火车都发生了侧翻。
卫宁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是一名六品的武者，在火车侧翻的瞬间撞向了向上一侧的玻璃，他一定会摔倒在地上或多或少受点伤。
卫宁一站到侧翻的火车上边，夜晚里的冷风一吹，带来了浓重的烟火气息，就确定了现在的大体情况。
从位置上判断，应该是火车头后边的一号车厢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连带着让火车侧翻。
同时，还有至少三个人正在火速冲过来。
卫宁此时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他是碰上了火车劫案了。
之后，卫宁明确感知到冲来的敌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有的人开始在前边的车厢控制人质，有的在不断地冲向后方的车厢。
卫宁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龙吟。
这让卫宁立刻转身冲向了总督府的方向。
他一边飞速前进，耳边的龙吟声也越来越大。
卫宁这时已经是有了经验。
这种情况，大概率说明八首龙蛇分魂，或者八首龙蛇操控的人离他不远。
他如果不立刻逃跑吸引敌方火力，一旦八首龙蛇的信徒抓了其他乘客当人质，他们可真会杀人的。
因此，卫宁逃得极其张扬，而且还在逃跑前期稍微地降低了一定的速度。
六品的武者可以直接改变身边的气流状态，这让卫宁赶路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层。
卫宁暂时担心的，主要是那些恶徒判断出自己追不上卫宁，也就顺势直接放弃了追他。
那种情况不是卫宁愿意见到的。
月亮已经在这时升起了。
天空中无数的群星闪烁，与明月一起构筑了一幅壮丽的景象。
卫宁只用余光看了一眼，便把绝大多数精力放到了奔跑上。
卫宁跑着跑着，他的身后终于有人追了上来。
那个人的速度越追越快。
卫宁惊讶地发现，自己不需要等太多的时间，就要被追来的那个人追上了。
这让他的心情瞬间就变糟了。
他知道，那个能这么快追上他的是什么人。
终于，那个人挡在了卫宁身前。
卫宁也冷笑着停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
“卫兄，你跑得可够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