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靖,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人生挺不公平的?”我发给了我毕业后还能继续联系少有的同学心靖。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没有思考过,就被灌输过闺蜜观点了:人生就应该不公平。”这是心靖回复的第一句话。我心里停滞一下,是啊,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一直都知道这些道理,但是心里一直说服不了我自己,总是选择性的去看到让自己越发觉得不公平的事情。
“你也看到,我不成功,先是儒家的观点积极入世,生病后是被动的灌输了道家想法,’潇洒’一些。我妹倒是自己强大后,就有了自己的话语权了。用现在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躺平的人,虽然思考,但始终是个弱者。”心靖接着说,我却陷入了思考。心靖是我们班的转学生,大二的时候过来,我始终记得,在大家的鼓动下,心靖现场背诵了《摸鱼儿》---一段:“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女生不简单啊。后面大二下学期的时候组队去参加学校组织的英文比赛时,她临时发挥唱起《晴雯歌》,也就见怪不怪了。就是这样一个女生,在大三的时候却淡出了我们的视线一年,了解得出原来她生病了,而且还是复发性治疗。到我们大四的时候大家一起拍毕业照的时候才慢慢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这样一个女生,也一直在坚持的活出自己,就这样,我们毕业后还继续保持联系。最近得知,她现在还是在家继续治疗着,用她的话来说,她就是在家啃老的。就这样,我们相互鼓励着,我鼓励她继续写作,她也会跟我分享最近的类似于养老的生活。
“最近好多不平衡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感觉很压抑,好像自己就差了那么点被人说的运气。运气这种东西强求不来,还是说别人也只是在特意的展示自己难得的表象,刚好难得的给你看到,这也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我把我自己的想法发出。
“呀,你竟然秒回。”心靖惊讶道。
“对啊,我都忘记跟你说了,我已经提出离职了,现在在摸鱼当中。”我再次秒回了。
“哇,羡慕。要不是我的情况,我还是挺怀念之前的房地产工作的。对了,那你找好下家了没?”
“找好了,回家准备当老师了,父母叫我回家发展了,我也厌倦了现在的工作了,想换一下其他的工作试试......”跟心靖再多聊了几句就以领导要找我匆匆结束了话题,毕竟摸鱼也不能太过明显了。
说起之前的生活的不公平也是一时兴起,我就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一个人,看到一丝丝的事情就会泪腺发达,总是伤春悲秋的,觉得别人有自己没有时就会过多的感伤。遇到一点点事情就会拿起放大镜来扣出过所以然来。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闲了,一有空就胡思乱想。自从提出离职后就放飞自我了,该摸鱼就摸鱼,该准点下班就准点下班。说起这份工作,从实习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一年半了,班里一起过来实习并且留到现在的也不过二三了,没想到自己也和其他同学一样,要做出决定,离开已经熟悉的环境,背上行囊,去寻找下一个藏身之处了。
没错,我准备回家发展了,离开了大家说的一线城市深圳,回到了三四线城市老家发展了。很多人可能会藐视一说:“回老家发展有什么前途,工资还不如大城市的一半。”这话我没法反驳,毕竟我老家可是出了名的三四线工资,一线的花销水平。但是我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下,我没有别人的雄心壮志,没有立志成功绝不回去的志向。我只是一个图安稳的普通人,我也曾想过再试试,我也见过在大城市工作了很久,还是买不起房的人,反观留在老家发展的人,房子车子该有的都有了。现在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去放弃接下来已经得到的工作机会了,厚脸皮就是说我想回家试试,年纪这么长,也不差这一年,大不了不行就重新来过,继续回去深圳发展,谁还没有个换工作的尴尬摸索期呢。
就这样摸鱼摸到了离职的最后一天,在工作群里发了几句寒伧的离职话语,把入职时候拿的工作牌和名牌单交给前台后就结束了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回到和公司伙伴一起租的宿舍,大家也试图把气氛显得不这么尴尬,我提议要不再来一下”叫朋友”打牌,大家也很爽快的答应了。说起这个“叫朋友”式打牌还是我引进我们宿舍的。那天像往常一样,大家四人一起约好早点下班,去宿舍公寓楼下的牛腩煲吃牛腩,那里的牛腩非常符合我们的口味,没有其他的牛杂,肥肠,没有肥筋,只有单纯精瘦的牛腩肉和牛筋,对我们嘴里说着减肥,但是却一直减肥不下来的女生来说特别好,满满的胶原蛋白,满足了视觉上的蒙蔽式的洗脑说法,这样吃没有罪恶感。特别是牛腩煲里面的油豆腐、洋葱和萝卜正好的缓解了牛腩吃多了的油腻。
“对了,你们知道牛腩煲里面还能加入其他的东西更加井上添花没?”点餐完后,大家在等待时,我突然建议道。果然肚子饿加上无聊时刻使人加速脑子运转。“方便面,要不要试一试?你们不会后悔的。”我挑眉微笑。在得到她们的同意时候我屁颠颠地去隔壁小卖铺买了两包康师傅红烧加量泡面。就在我扫码付款时,我看到了一副扑克牌,我也将其付款。拿到她们前面放着,要不我们玩一下?
就这样,“找朋友”这个游戏就正式加入到了我们宿舍的团体游戏,我们之前也玩过狼人杀,剧本杀,uno,爱你在心口难开等游戏,但是都不及扑克牌这个游戏参与度更高,团队合作更有技巧性。我们有空时就会玩,时常也因为某个舍友分不清数字图案大小而搞出很多笑料,为此我们还特意在纸上一个一个画出来“方块,梅花,红桃,黑桃的图案”,标记大于号。也发明了更加科学的记忆法,大小以其所占面积来区分,哪个面积越小就是最小的。
“拿到方块三的人先叫自己手里没有的牌,被叫到的人就是她的朋友。朋友可以提前打出被叫到的那张牌来显示自己的身份,也可以隐藏身份来混淆视听来取得胜利。到最后的胜利和朋友排名一二或者一三的就是胜利了,可以在下一轮的发牌中获得上一轮输家交出来的‘贡’---即手里最大的牌,赢家就要还回来一张或者两张自己不要的小牌给输家。接下来继续拿到方块三的人,继续叫牌,这就是靠叫牌来改变命运的时刻了...”从小到大,这些规则在父母打牌的时候,虽然没有实践过,但是已经熟透心里了。
大家从不同地方来到同一家公司实习,也刚好一起租房,互相生活习性的磨合,到现在的可以玩游戏来增加打工狗的单调生活的趣味,一边吐槽公司的吝啬,没有人性的安排等。我第二天已经完全是可以在宿舍一边躺尸一边收拾宿舍了,可以说是自由人了。她们却还要上班,没想到她们却提议可以玩到通宵,“可能是再也没有机会这么齐人玩游戏了...”,一个舍友说道。“好啦好啦,别那么伤感,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虽然我知道这话很虚假,大家都知道,一旦离别了,除了某人结婚等缘由,也没什么机会了。这个缘由也可能会因为自己个人的原因而不得不推脱掉。)”我转移话题。就这样,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玩牌,还是笑料百出,某位舍友还是分不清数字大小,笑声越来越大,到半夜还是没有消停。大家都开玩笑,估计隔壁今天刚搬过来住的小哥哥要连夜搬走了,被我们半夜的笑声搞得都没有好好休息。没有过多的告别话语,也没有像小孩子般的哭哭啼啼,抱作一团。她们也没有过多的问我离职原因,离职后的发展。大家也是像平常样嘻嘻哈哈的度过一起的时间。是的,成年人的告别可能就是说走就走,乘风驾雾,挥一挥手,自己搭上归家的路途。
收拾好行李,我在我们四个人的宿舍群发了一句“苟富贵,莫相忘。”老年人豁达语句。拉着行李,离开了一年半拼搏过的深圳,就这样前途渺茫的我又开始了另一段旅程了。
回到原本的问题,回家发展是不是代表一无是处?这话我没法回答,我只知道,我为了寻找这个答案,果断的放弃了在公司工作一年半的舒适圈,在宿舍生活的惬意圈,只是得出可能为“是的”的答案。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后悔。人的青春啊,谁还没有过失败,大不了从头来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的路,不要被人生道路上的旁人的点评而觉得人生不值得。自己走的,自己喜欢的,总是和别人不一,自己喜欢就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