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始发地 半生科普缘——我与科学普及出版社的点滴回忆

转眼间,科学普及出版社已走过60年的历程,迎来它的甲子华诞。科学普及出版社的60年,见证了我国科普事业一波又一波的发展,也见证了一代代科普人为追逐科学梦想的不懈努力。

我与科学普及出版社从相识到相知,可以简单地概括为“几度始发,一生相随”这8个字。

1980年,我在《知识就是力量》上首次发表科普作品《人类怎样通信》,从此正式走上了业余科普写作之路。这也是我与科学普及出版社结缘的开始。其中的因缘际会以及那之后的一往情深,我在本书中的《我和〈知识就是力量〉》和《忆天一》两篇文章里已述及,这里只想做点补充。

人说,刊物是“主编的身影”。我想,它还应该是编辑出版群体的精神映照。我与《知识就是力量》不离不弃的36年交往中,不仅有幸受到王天一等老一辈科普编辑家的启蒙和栽培,还先后得益于赵震东、肖枕石、曹嘉晶、傅万成等一批十分敬业且很有造诣的编辑的帮助。与他们在一起研讨选题、勾画版面的情景尚历历在目;《知识就是力量》的编辑不辞辛苦,骑着自行车从魏公村到东长安街来约稿和取稿的情景,至今还令人难忘。我由衷感谢《知识就是力量》,是它为我在科普创作之路上的第一次出发提供了机会,为我铺就了一条广阔的道路;感谢曾经给过我各种帮助的编辑们,是他们对事业的执着和对工作一丝不苟的精神感动了我,并给我的科普创作不断注入动力。

1984年,我与陈军合著的科普图书《现代顺风耳——电话》在科学普及出版社出版,被收入“电子应用技术丛书”之中。这是我写作的第一部科普图书。丛书的责编是朱桂兰,她那时已重病在身,但却给我这个从未写过书的作者以很多细致的指点。从她身上,我看到了一个敬业编辑在“为人作嫁”时所付出的心血乃至生命。1986年,科学普及出版社又将我历年在《知识就是力量》上发表的科普作品以“现代通信剪影”为书名结集出版,时任科学普及出版社副总编辑的王天一先生还为这本书写了序言。我把它看成科学普及出版社对我又一次的鼓励和提携。

多年来,在科学普及出版社周围已经集结了许多有实力的作者,他们为出版社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20世纪80年代中期之后,我虽然少有图书在科学普及出版社出版,但出版社的编辑一直不忘旧谊,悉心安排合作的机会。就拿由吕秀齐编审任责编、前后两次出版的“优秀科普作品选”来说,我受邀担任分册主编或总主编,从而有机会一览科普创作的精华,从中获益匪浅。从历年发表在报刊上的科普作品中遴选佳作,不仅需要眼光,也需要大量细致的工作。科学普及出版社做了这件有意义的事,为科普文化的积累做出了积极贡献。

《现代顺风耳——电话》,是我在科学普及出版社出版的第一本科普书

近年来,科学普及出版社不仅围绕提高全民科学文化素质这个主题出版了大量科普读物,还把眼光投射到多媒体、科学人文等诸多新的领域,逐步建立起一个全新的科学传播体系。其中,2004年《知识就是力量》的改版,“科学、文化与人经典文丛”的出版等,都反映了在科普出版方面的创新思维,使我们感受到一股科普新风正迎面吹来。

《数字时代》和《数字化地球》书影

我还想特别提一下2002年科学普及出版社所创办的“老出版人联谊”活动。这样的活动虽然一年只举办一两次,但别开生面。通过这种形式,科学普及出版社的领导与资深的出版界老人推心置腹,从科普出版的选题到传播形式都进行了较深入的探讨,其中不乏真知灼见。我想,这也反映了出版社领导千方百计集结各方面人才、开门办社的新思路。

2012年,科学普及出版社启动了“科学、文化与人经典文丛”的出版。这不仅表达了对科学文化的强烈关注,是科普出版理念上的一次突破;同时,也为科普作家诠释科普理念和坦陈心路历程开拓了一个新的平台。2015年,我的自选作品集《流光墨韵——陈芳烈科学文化记忆》也有幸忝列其中。这是我第一部以科学文化为切入点的著作。出书过程中,我得到了出版社资深编辑吕鸣等人的许多具体帮助。或许,因年事已高,我今后不一定再有图书出版,但我在心中将始终保留着与科学普及出版社因书结缘的那份温暖,激荡着与科普书刊编辑在文字交往中结下的深情。在我的心目中,科学普及出版社不仅是我从事科普创作的始发地,也是30多年来不离不弃的精神家园。

科学普及出版社出版的“科学、文化与人经典文丛”(局部)

当今盛世,科学传播正面临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我相信,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以至六十年,科学普及出版社仍将以不断创新的思维勇立科普发展的潮头,成为广大科普作者、读者的忠实朋友。希望科学普及出版社能继续广泛吸纳人才,造就一支高素质的编辑队伍和作者队伍,在为青少年、为全社会不断奉献优质的精神产品方面再创佳绩。

原载于《中华读书报》,2017年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