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

怎么拥有

—五月天《知足》

早上我是被透过窗帘的阳光叫醒的。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秦至清不见了。

我下了床，很困眼睛还是睁不开，我几乎是摸着走到客厅的。

当我走到客厅眼前的一幕瞬间让我清醒了。秦至清指挥着严勇在厨房做早饭，费奇勤快地收拾客厅。

而这个房子的两个主人，我才刚醒，谭清清还在呼呼大睡。

我走到费奇身边悄悄问他：“昨晚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我们到海边，赵书华一个人在那里坐着。清清劝了他很久都没用，后来她在他面前哭得很伤心。”费奇失落地说。

“她…不会在赵书华面前说喜欢他什么的吧？”我问道。

费奇点点头：“她应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呢？”

“后来赵书华回去了，我陪清清在海边坐了很久。”

“严勇呢？”

“他在车上睡着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们就回来了。看见你朋友在沙发上睡着，你在屋里床上睡觉。”

秦至清什么时候自己跑沙发上去睡的？我苦笑了一下，我们这过的什么年啊？

吃过早饭，秦至清不得不回医院做例行检查。

“新年快乐！”出门前我对他说。

他看着我想和我说什么，但是旁边还有人只得作罢。

“帮忙照顾下清清。”费奇走之前跟我说，因为几乎一宿没睡他的眼睛有点红。

“放心，肯定的。”谭清清还在屋里睡着没起床。

这里的春天来得很快，过完年没多久天气就暖和起来，一切有生命的事物都含苞待放。

这么好的天气秦至清那种好动的人自然是在医院呆不住。  

“医生说我可以出去走走。明天陪我出去逛逛，我都快憋死了。”果然他在电话里跟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呃…好的。”我心里无奈叹了口气。

出门前我挑了条格子毛呢短裙，黑色长袜，棕色的小靴子。头上编了一个辫子，随着剩下大部分头发披在后面。

“希望今天有个好心情。”我对镜子呼了口气。

下了楼，秦至清的车早已停在楼下，严勇在前面开车，他坐在后面。秦至清看到我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

我上了车，笑着说，“恢复不错呀，等你彻底好了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他眼神暗淡了一下，又马上笑起来，“你再这么破坏我的心情我是好不起来的，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我可要把你看住了。”

“去哪儿？”我问。

“随便逛。”秦至清兴致颇高。也对，这是个旅游城市，有很多可以逛的地方。

今天外面阳光明媚，是个出去玩的好日子。因为天气转暖，连来这边的游客也多了起来。车一路上走走停停，我和严勇下车沿路买了好多吃的。

“他的伤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当我在路边一个店门口等那种长长的冰淇淋的时候问严勇。

“快了。”严勇往嘴里塞块糖，“伤基本上都快好了。就腿有点瘸，要拄一段时间拐杖。”

我回头瞄一眼坐在车里的秦至清，笑着说：“他能快点好最好了，受了这么久的苦。”

“那是，便宜了那帮王八蛋！”严勇恨恨地说。

“谁？”我有点疑惑。

“啊？哎你的冰淇淋好了。”

我小心翼翼接过冰淇淋，好高啊！我一边吃一边往回走，上了车秦至清不满地说，“你们在那边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我在车里等很久了。”

“严勇说你马上就能出院了，恭喜你。”秦至清探身敲了一下严勇的头，“你小子乱说什么？”

我哈哈大笑，“你说什么也没有用，反正你就是快好了。”

秦至清一脸怨气转过头，“你以为我好了你就能跑得掉？”

“能！”我认真看着他用力点点头。

“好…”他有点气得说不出话，“我发现你气死人的本事渐长啊！”

我笑嘻嘻吃了口冰淇淋，“我们接着去哪？”

车继续往前开着，人越来越少，公路渐渐靠向大海。

很久之后在一片断崖旁停了下来。这上面郁郁葱葱的草地上点缀着各种颜色不知名的小花，前面断崖尽头笔直下去就是蔚蓝的大海。

我们下了车，秦至清拄着拐杖走在前面，“这边风景好看吧，我有时候没事的时候就来这里看看。”我们俩走到靠近断崖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严勇不过来吗？”我问。

“太阳这么大，不需要电灯泡。”秦至清把拐杖放在一边，“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

我磨磨蹭蹭挪到他身边，“这边景色真好看，我能坐在这里发一下午呆。”我说。

秦至清悠然地看着远方的海平线，“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坐一阵，会发现生活还是有那么点美好。”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阳光洒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微风吹过，草地上的花轻轻摇动，周围安静得只有悬崖下海浪的声音。我忽然有一种人生没什么放不下的感觉，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也好，为什么还要奢望自己得不到的？

“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怎么不换一种？”就这样过了很久，我开口问道。

秦至清无奈地笑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沧桑，“换了也一样。”

我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很好奇他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

“你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吧。”我笑着说，“不像我，我的人生几分钟就能给你讲完。”

秦至清也笑了起来，“想听故事就直说。”

“不急。”我转过头看着大海，“我觉得你的过去应该是那种悲伤或者悲壮的故事。现在这么好的景色我们还不如说点高兴的事。”

“好，那我们就说点高兴的事。”秦至清的声音忽然变得一本正经，我不由得又转头看着他。

他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雪，做我的女朋友。”

“啊？”我有一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的感觉。

秦至清表情依然很认真，“我知道，你喜欢夏云非。你难过是因为你们现在不能在一起是吗？那我…就算是…”他想了一下，“当你疗伤的药好了。等什么时候他回来你们能在一起了，再甩开我也不迟。”

我从来都没想到从来都是以玩乐心情对待生活的的秦至清能说出这番话，一时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

他看着我在等我回话。我脑里又浮现了那个刻骨铭心的晚上，那个艰难爬向我的身影。当时他浑身是伤，流的血浸透了我的衣袖…我那时应该是想抬起手臂摸摸他的脸，这么为我拼命的人！

夏云非呢？他现在应该是在家里陪着未婚妻计划去哪里度蜜月吧。

“你要是同意就握住我的手。”我恍惚中听到一句话。于是我茫然伸出被风吹了很久冰冷的手，放在他温暖的手掌上，随即被他紧紧握住。

“嗯？等下。”我还没反应过来。

秦至清露出柔和的笑容，“想反悔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我是那种人吗？”我想我应该是被这里温柔的风和炫目的大海迷惑了，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秦至清的表情很喜悦，好像是实现了一个很久的愿望。

我心中一动，低头浅笑了一下。

他的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肩膀，“靠在我的肩上。”他说。

我踌躇了一会儿，慢慢靠在他肩上。

“你笑的时候真的很美。”他轻轻说。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如朗星般的眼睛，笑着说，“要不要我也夸你一下？”

“不要。”

“怎么啦？”

“没空。”

“什么没空？”我问道。

他忽然低下头深深吻住我的嘴。我吓了一跳，想抬起胳膊推开他，却早就被他抓住了手。我想把手抽出来，但是挣脱不开。

渐渐地我不挣扎了。他有点诧异，但没有停止亲吻。

我心底冒出一个决绝的声音：“再见！夏云非！”

这真是漫长的一个吻。

就在我心里扑通乱跳时，他的手机响了，但是他好像不想理会。

我左右扭了下头挣脱出来，在他怀里低声说，“你快接电话。”

他无奈只能拿起手机，瞬间脸色不太好看。我撇了一眼，是江远。

“大哥是我…嗯？今晚？…好…知道…”他挂了电话，低头想着事。

“什么事？”我有点好奇。

“今晚有个聚会，大哥让我去。”

“那你就去呗。”

“他说让我带着你。”

“我才不去呢！”我想到江远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知道我们现在在一起，特地嘱咐我带你去。”秦至清看着我纠结的脸，笑了起来，“在我身边你还怕什么？”

“好，知道了！陪你去！”

“那我们继续刚才…”

“滚蛋！”

“妞我才发现你有点粗鲁啊！”

“你后悔了？”我眼睛发亮看着秦至清，“完全来得及。”

“别做梦了。”他敲了我脑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