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儿藏在玩偶里的录音

幼儿园的滑梯在暴雨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陈默蹲在围墙外的灌木丛里,电击枪的电流声被雨声掩盖。系统界面不断闪烁:

【扫描完成:滑梯下方存在生物信号】

【检测到林妍生命体征异常(脑波频率匹配洗脑模式)】

陈默的牙齿深深陷进下唇。视频里林妍空洞的眼神现在有了解释——她被控制了,就像当年的苏璃。

手机震动,又一条来自林世诚的消息:“还有30分钟。顺便问下,喜欢我改良的氟西汀配方吗?“

陈默的视线边缘突然浮现半透明路径,直指幼儿园后厨的通风口。他猫腰潜行时,摸到口袋里的硬物——苏璃的戒指。当戒指接触皮肤,全息影像再次展开:二十岁的苏璃在实验室挣扎,而年轻版的林世诚正往她颈部注射蓝色液体,仪器上显示“记忆覆盖进度87%“。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剩饭的馊味。陈默爬到尽头,透过排气扇叶片看见惊人的一幕——小雨被绑在滑梯支柱上,但正偷偷用铜钱磨绳子;林妍站在三米外,举着针管的手不停颤抖;而林世诚背对着这边,白大褂下露出枪套的轮廓。

“慕太太,想想你父母。“林世诚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养老院的费用,还有你弟弟的赌债...“

林妍的手突然停止颤抖,针管稳稳对准小雨的胳膊:“系统核心什么时候到?“

【技能激活:暗器精通(剩余00:02:30)】

陈默踹开排气扇的瞬间,电击枪已脱手飞出。林世诚侧身闪避,但改装过的电极针还是擦过他脖子,高压电流让他像破布娃娃般抽搐倒地。

“爸爸!“小雨的哭喊让陈默心脏紧缩。他扑向女儿时,余光看见林妍的针管朝自己颈动脉扎来。

千钧一发之际,小雨突然大喊:“妈妈!小熊!“

林妍的动作诡异定格。陈默趁机夺下针管,却被她另一只手掐住喉咙。近距离看,妻子的瞳孔放大到极限,太阳穴附近有细微的电流斑。

“妍妍,是我...“陈默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小雨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熊玩偶,按下爪子上的按钮。玩偶发出沙沙声,然后是林妍自己清醒时的录音:“如果我变得不像我,给小雨唱《小星星》...“

“一闪...一闪...“小雨带着哭腔唱起来。

林妍掐着陈默的手突然松开。她的表情开始剧烈变化,像有两个灵魂在争夺控制权。陈默趁机抱起小雨,却发现女儿手腕上戴着个金属环——和系统界面同款的蓝光正规律闪烁。

“爸爸,这是院长奶奶给的'勇敢手环'...“小雨天真地说,完全不知道危险。

林世诚在地上发出嘶哑的笑声:“已经...太迟了...“他按下腕表按钮,金属环突然收紧,“初级系统...移植完成...“

小雨疼得大哭,而金属环开始发出与陈默脑中相同的电子音:【子系统激活中】。林妍如梦初醒般扑向女儿:“小雨!“却被林世诚一枪射中肩膀。

“多么温馨的家庭剧场。“林世诚摇摇晃晃站起来,枪口在三人之间移动,“现在,把主系统交出来,否则...“

陈默的系统界面突然变成血红色:

【终极选择】

【A.转移系统(成功率100%,宿主死亡)】

【B.强行剥离(子系统销毁概率70%)】

没有犹豫,陈默抓住小雨的手腕。当父子俩的系统接触时,整个幼儿园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金属环和戒指发出的蓝光在黑暗中交织。

“你疯了?“林世诚的枪指向陈默太阳穴,“强行剥离会让她变成植物人!“

陈默的视线锁定在系统新弹出的提示上:

【检测到血脉加密】

【可用DNA密钥:林妍的眼泪】

枪响的瞬间,陈默猛地转身,子弹穿透他的肩膀。他借着惯性将林妍推向小雨,妻子带血的泪水正好滴在金属环上。

【DNA验证通过】

【子系统剥离启动】

刺眼的蓝光爆发,金属环“咔嗒“一声弹开。林世诚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他的皮肤下突然浮现出电路板般的纹路:“不!我花了十年...“

第二声枪响来自入口处。苏璃倚着门框,手中冒烟的手枪对准林世诚后背:“结束了,老师。“她的白衬衫已被鲜血浸透。

林世诚跪倒在地,颤抖的手掏出个遥控器:“那就...一起...“

陈默的系统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警报:

【检测到主控端自毁程序】

【剩余00:00:59】

“带她们走!“苏璃冲过来抢遥控器,却被林世诚死死抱住。陈默一手抱起小雨,一手拖着林妍冲向出口。身后传来苏璃最后的喊声:“记住!冷萃机是...“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气浪将三人掀飞到草坪上,陈默用身体护住妻女,灼热的金属碎片像雨点般砸在周围。

当耳鸣稍稍消退,陈默听见小雨的哭声和林妍虚弱的呼唤:“默默...“这是她恋爱时的昵称,十年没用了。

火光冲天的废墟前,陈默的系统界面开始闪烁:

【终极任务完成】

【系统剥离倒计时:23:59:59】

【奖励技能:永久味觉辨识】

林妍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我想起来了...全部...“她的瞳孔终于恢复清明,“苏璃当年是被绑架的,他们需要年轻女性的大脑做系统载体...“

小雨捡起半融化的金属环,里面掉出个微型储存卡。陈默将它插入手机,投影出苏璃预留的消息:“冷萃机原型在奶茶店地砖下,内有所有实验数据。保护好小雨,她才是真正的...“

视频到此中断。陈默抱起女儿,发现她脖子上的铜钱不知何时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上面刻着“LSC-038“。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妍勉强站起来,按着流血的肩膀:“我们得在警方之前拿到数据...“她的声音突然顿住,“陈默?你的眼睛...“

陈默摸向自己的眼角,手指沾上蓝色液体——系统正在从他的身体里渗出。界面上最后一行提示是:

【剥离过程副作用:记忆重组】

【建议立即备份重要记忆】

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陈默望着怀中熟睡的小雨和遍体鳞伤的妻子,突然明白苏璃最后没说完的话。

真正的系统核心,从来都不是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