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愧疚透析机

第一节：记忆牢笼

护士长的金属脚步声在镜廊回荡。李可悬在半空，脖颈弯折成濒死的弧线，无声抽搐。陈默背包上的湿棉絮女童发出贪婪的吮吸声，冰冷的手臂缠紧他手腕——**妹妹的溺亡记忆如冰锥刺入太阳穴**。

“哥哥…为什么不拉我…”

湖底淤泥的腐臭、灌入气管的冰冷、水草缠绕脚踝的触感…

“砰！”

陈默的头狠狠撞向呼吸的墙壁！剧痛短暂驱散幻象。墙皮被撞破一块，底下灰白人皮基底渗出粘稠黑血，一张**被压扁的护士人脸**在皮层下凸起，无声尖叫。

脚步声骤停。

悬空的李可突然砸落在地，像被丢弃的破偶。导诊台屏幕血字跳动：

**【目标1已完成】**

**【目标2：陈默（愧疚）-手术室准备中】**

镜廊深处，惨白护士的身影在碎镜折射中分裂成无数重影，生锈手术剪的寒光织成死亡罗网。陈默拽起李可残破的身体冲向走廊岔路。湿棉絮女童在他肩头发出不满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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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机器里的妹妹

手电光掠过一扇虚掩的铁门，门牌锈蚀剥落，残留字迹：**“特殊诊疗室”**。陈默撞门而入，反手插上门栓。

房间中央，一台覆盖尘垢的庞大机器嗡鸣启动。形似核磁共振舱，内壁却布满**粗大的金属探针**和蠕动肉管。舱体上方屏幕闪烁雪花，缓缓浮现一张溺亡女童的惨白小脸——正是陈默背包上棉絮女童的清晰版！屏幕下方血字滚动：

**【记忆透析机】**

**【患者：陈默】**

**【提取物：愧疚（关联体：陈曦）】**

“不…”陈默踉跄后退，肩头的棉絮女童却猛地膨胀！湿冷棉絮暴长成黑色水草，将他双臂死死捆向机器敞开的舱口！

“哥哥…来陪我…”

女童的溺亡声与屏幕中的脸同步。

陈默的军靴在布满粘液的地面擦出刺耳声响，身体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拖向机器。就在舱门即将闭合的刹那，他瞥见机器后方角落——一台老式X光片观片灯箱正发出**微弱稳定的白光**！

安全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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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溺亡直播

“咔哒！”

束缚带自动锁死陈默四肢。金属探针扎入太阳穴的瞬间，屏幕画面炸开：

**浑浊的湖水淹没视野。**

七岁的陈曦在绿得发黑的湖水中挣扎，小手徒劳地抓向水面稀薄的光。陈默站在岸边，十四岁的身体僵硬如石，脚底像被水草缠住——不，是他自己**钉在原地**。

“哥哥…拉我…”陈曦的呼喊变成呛水的咕噜声。

透析机内壁肉管剧烈搏动，贪婪地抽取这段记忆。现实中的陈默嘶吼挣扎，束缚带勒进皮肉。突然，屏幕中的水下视角猛地拉近——陈曦挣扎的脚踝上，缠绕的根本不是水草！

是**数条滑腻惨白的手臂**！从湖底淤泥伸出，指缝间粘满腐叶！

更恐怖的是，当陈曦绝望地望向岸上的哥哥时，陈默记忆中的自己…**嘴角正向上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我没有笑！”陈默在机器里咆哮。这根本不是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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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淤泥里的助产士

屏幕画面骤然切换。

湖底视角。陈曦沉向淤泥，那些惨白的手臂将她拽向更深处。淤泥翻涌，露出一块半掩的**生锈铜牌**——**“仁济妇产科-助产士：赵桂枝”**！

透析机发出尖锐警报！抽取记忆的肉管疯狂痉挛，喷出大股腥臭的**黑色湖泥**！淤泥中混杂着腐烂的水草、细小的指骨…和一张泡胀的蓝布褂碎片！

现实中的机器剧烈震动。陈默猛地挣脱一只手的束缚，抓向喷涌淤泥的肉管！指尖触到管壁内一个**坚硬的金属物**。

“滋啦——！”

屏幕爆出雪花，陈曦溺亡的画面被替换：

**同一片湖，三十年前。**

一个穿蓝布褂的年轻女人（老妪！）在水中挣扎，腹部隆起。无数惨白手臂将她拖入淤泥。她最后看向岸上——穿白大褂的巫医之女冷漠转身，手中抱着一个**裹黑布的婴儿**！

“初代…地基…”陈默瞬间明悟。赵桂枝不是祭品，是第一个被献祭的**活体地基**！她的怨念和未诞之婴沉入湖底，成了妹妹的索命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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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崩坏的安全区

“砰！”

陈默用扯断的束缚带缠住喷涌淤泥的肉管，趁机滚出透析舱。他摊开手掌——从肉管里抠出的是一枚**生锈的助产士胸牌**，刻着“赵桂枝”。

肩头的棉絮女童发出暴怒尖啸，身体膨胀溃散，化作铺天盖地的湿冷水草卷来！陈默扑向角落的X光观片灯箱，白光笼罩的瞬间，水草在光圈外嘶嘶蒸发。

“嗬…嗬…”

李可瘫在灯箱旁，双手皮肤已完全被“李可”名字覆盖，脖颈处一道无形的切口正渗出组织液。她指向灯箱上夹着的X光片——那是张**人体胸腔透视图**，肋骨清晰可见。

但此刻，光片影像正诡异变化：

肋骨阴影扭曲成仁济医院的平面轮廓！心肺位置亮起两个红点，标注着**“陈默”**和**“李可”**！

“它在…给我们…拍死亡定位片…”李可气音嘶哑。

灯箱白光骤然闪烁！

陈默手中的助产士胸牌突然发烫，赵桂枝的脸在锈迹下浮现，嘴唇开合无声呐喊。与此同时，整个灯箱的外壳“咔嚓”裂开，白光熄灭的瞬间，陈默看清了光源——

哪是什么灯管！

那是**一截嵌满眼球的脊椎骨**！所有眼球正齐刷刷转向他和李可！

“嗒。”

金属脚步声停在诊疗室门外。

门把手，缓缓转动。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