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沈霁月了然,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隐匿在面纱之下,语气也凉了半分
只是怯怯的喊道“陛下~”试图引起顾愆的反感。
失败了
顾愆的吻隔着面纱落在沈霁月的唇上,有些凉;熟悉的气息覆盖在身体上,有些沉溺。
烛火摇曳,水鸣溅溅
……
结束后他们躺着一张床上,还是宸极殿的床,还是他们俩,还是紧贴在一起相拥而眠,好像什么都没变过,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面纱始终未掀起,他们却做尽了最亲密的事。
一滴泪划过沈霁月的脸颊,落在顾愆的手臂上,好似无人觉察,只有沈霁月的心里更加坚定了回家的念头。
……
她好像找到了回家的办法
系统一直没出现,沈霁月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顾愆迟早会知道她就是沈霁月,他不会放她离开,她必须想办法。
沈霁月不能长时间离开宸极殿,好在当初送她梳洗的两个宫女见她得宠,已经俨然一副心腹做派。虽未经过考察,但她已无人可用,若是去找以前的心腹必回被发现身份。更何况……,沈霁月不愿意去想。
系统消失不见,沈霁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踌躇间,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藏书阁,那里藏书万千,或许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沈霁月寻了由头出了宸极殿,能助顾愆一个人反派登上皇位,沈霁月自然有她的本事,甩开身后的尾巴,绕开守卫和编修她轻松地混入了藏书楼,这里还和以前的格局一样,直奔民间轶事、志怪陆离的区域去,沈霁月翻看起来。
一连三天,她都甩开尾随的公公进藏书楼找线索,翻遍了群书,在一个角落摆着一本翻久了的书,翻到最后一页
—曩昔,边陲有民,亲见一人凭空而逝。时天阴云密,雨注如瀑。其人执燃烛,奇哉,雨盛而烛未灭。其人向烛喃喃言“欲归”,转瞬竟杳然无踪。询诸邻里,无有称其亲朋者。皆云数月前,其忽至斯村,神色惶遽,语不可解,乡音莫辨,诚异事也。
沈霁月的视线停留在这则故事,指间摩挲着书页,盯着上面的字出神,良久,忽而轻笑出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宸极殿
顾愆端正上座,手持一卷书简,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一袭黑金龙袍着身,仿若墨色深渊与金色华光交织碰撞。壮硕的身姿不怒自威,偏又正襟危坐焚香煮茶,端的一副文人墨客的做派,用现代的话说,走的是斯文败类的路子。
这身样子是从前沈霁月最喜欢的,每每顾愆端出一副良家公子的模样,她都要凑上去一件一件脱掉他的伪装,摘下他的面具,直视他的野心,引得他每每不能自抑却又偏不入他愿。
潜邸时,只要是惹得沈霁月不高兴了,顾愆都会穿一身深沉的衣裳配一副无辜的做派去哄她。
记忆的长河里翻出回忆的波涛,沈霁月深深地盯着眼前的人。
“阿霁,过来”。
沈霁月顺从地走进书案,替顾愆斟茶。
“今日去哪儿了?”平淡的语气仿佛只是随意的问候,好像自己从没派人跟在她身后一样。
“只是去御花园逛逛,赏赏景色”
“朕今日晚饭去给皇太后问安,她老人家提起你了”顾愆的手抚摸上她的头发,顺着发丝,把玩起了她的发尾,“老人家年岁大了,想去行宫养老,只是走之前,说放心不下朕,想看朕有个一儿半女”。
“阿霁,给朕生个孩子吧”明明是期盼的语气,顾愆的视线却始终落在书简上,若忽略他因用力而发白的指间,还以为他真沉迷于书简的故事。
“奴婢不敢”,是的,穿过来半个多月侍完寝了沈霁月还是个奴婢,按理她应该被赐位份移居自己的宫殿的,可这男人偏偏像忘了一般。
“从前你就不肯,说什么太年轻身子还未长全,呵,找的什么破烂借口。纵然我百般讨好,仍旧不肯松口,甚至背着我喝外头庸医开的避孕药”顾愆转头望向沈霁月“现在你长大了吧,可以给我生孩子了吧,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沈霁月有些莫名其妙,这狗男人有些入戏太深了吧,现在她只是替身“阿霁”,同她说从前的事做什么,更何况当年被系统绑过来就救赎反派的时候她才十五岁,让她生孩子那会儿她也才十七岁,生个毛啊,她自己都还没发育完呢。
“奴婢身份卑贱,不敢污了陛下”
顾愆仿若没听见我说话,自顾自的“无所谓,生不生都无所谓了,我不逼你了,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求你了”他拉过沈霁月的手,一把拽到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拥住。
无厘头的话说的沈霁月莫名其妙。
独属于顾愆身上的龙涎香丝丝缕缕穿进鼻腔,他带着祈求的声音有些颤抖“别走了好不好,你不在我真的撑不住,成宿成宿地做噩梦,总是梦到母妃被他杀害的那一天,滚烫的鲜血溅满了我的脸上、手上,我怎么擦都擦不掉,他们一直在骂我,说我是灾星降世”
“好黑,我好怕,阿霁,我只有你了,别离开我”
沈霁月回抱住他,像过往很多次那样。思绪陷入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