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洗车行里的冤大头

林渊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出门找个饭店简单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填饱肚子。路过路边草丛时,他顺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哼着跑调的英文歌,晃晃悠悠往车行走去。

刚到车行,他一眼瞧见自己的奥迪车,二话不说冲过去,拉开车门、点火、踩油门,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车行里的师傅们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一道黑影疾驰而出,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卧槽!有人偷车!”老张抄起扳手就追,其他师傅也跟着大喊大叫。直到林渊摇下车窗,露出标志性的坏笑,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妈的!又是这小子!”老张气得把扳手往地上一扔,“昨天让把车洗三遍,今天又来吓老子!”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小李擦着汗,一脸无奈,“该不会是想讹咱们洗车钱吧?”

“我看他就是吃饱了撑的!”老王啐了一口,“下次再来,咱们直接把他车锁起来!”

林渊可顾不上身后的骂声,一脚油门直奔太湖。一路上风驰电掣,等林渊抵达太湖畔时,暮色已悄然漫上天空。傍晚六点,夕阳把湖面染成橘红色,正巧碰上昨天那位钓鱼大爷一手提着一条稍大的鱼,一手拿着鱼竿往回走。神情上还带份得意,看到有车过来正准备让让路,大爷伸头定睛一看,气得直跺脚:“狗日的!拉屎还挑地方,”昨天在这熏跑我的鱼,今儿还来占茅坑?呸!说着从兜里掏出半包鱼食狠狠甩过去,“吃屎去吧你!别把老子的风水宝地腌臜成化粪池!

林渊在车里压根就没听见,要不怎么也要下车跟他理论理论,继续开车左拐右拐,一头扎进芦苇荡深处。而此时在住处,唐艳宁晚上关店之后回来,望着林渊漆黑的房门,眉头皱成了疙瘩。她站在走廊里,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足足半分钟,嘴里嘟囔着:“都两天没见人影了,该不会嫖娼被抓进去了吧?”一边暗自诽谤着林渊,一边踢掉鞋子进了屋,随手抓起桌上的小手工继续捣鼓,嘴里还蹦出几句吐槽:“也不知道哪来的邋遢鬼,白瞎了这么好的房子......”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找了个隐蔽角落,盘腿坐下,开始运转《玄元九炼真经》第一层功法。随着丝丝灵气在经脉中流转,周遭芦苇突然无风自动,湖面倒映的月光泛起细碎涟漪,仿佛被无形手掌搅动。月光下,他的皮肤泛起珍珠般的微光,若不细看,只当是月色流转。胸口处隐约传来低沉嗡鸣,惊得夜栖的鸟儿扑棱棱飞起,连蛙鸣声都变得断断续续。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渊睁开眼时,已是午夜。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蛙鸣声和芦苇的沙沙声。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忍不住又盘腿坐下,开始修炼玄元就捏真经第二境“溶体塑形”。

丹田内的灵气瞬间化作万千细针,沿着任督二脉疯狂游走。林渊咬紧牙关,强忍着如刀割般的剧痛,引导灵气在奇经八脉中缓缓流淌。每经过一处关节,都像是有钝刀在刮骨,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灼烧。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死死守住灵台清明,驱使灵气重塑筋骨血肉。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湖面时,林渊终于收功。他浑身黏腻不堪,衣衫上结着黑褐色污渍,毛孔渗出的杂质混着酸臭汗水,散发出刺鼻怪味。头发黏成绺,随便一抹脖颈都是黏腻油垢。

酸痛如被卡车碾过,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他咬牙爬进车里,座椅瞬间洇出深色汗渍,怪味在狭小空间里愈发浓烈。稍作喘息后,林渊捏着鼻子发动车子,直奔洗车行而去。

“老板,照旧,500,洗三遍!”林渊把钥匙往正在洗车的小李手上一扔,不等对方反应,转身就走。他强装镇定地吹着口哨,心里却疯狂吐槽:“这次估计比昨天还酸爽,洗车行的兄弟对不住了,但老子修炼完这味,确实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下意识地闻了闻身上,……喔……一股混合着腐臭与铁锈味的气息直冲鼻腔,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捏着鼻子撒腿往住处狂奔。

一路上,行人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像躲瘟神似的捏着鼻子四散奔逃。有个大爷刚掏出烟准备点,被这味道一冲,烟都拿反了;几个路过的小姑娘直接被熏得花容失色,连手里的奶茶都打翻在地。林渊却管不了那么多,只盼着赶紧回到住处洗个痛快澡,身后留下一路被熏得晕头转向、连连咳嗽的路人。

车行里瞬间炸开了锅。“救命!又是这瘟神!”小李抹了把冷汗,哭丧着脸,“昨天洗三遍,我的腰到现在还疼呢!这小子怕不是拿咱们洗车行当免费澡堂了吧?”老张气得直拍大腿:“这小子是不是有病?车比他脸都干净,还洗!”老王刚提议涨价,眼尖的学徒突然指着奥迪车喊:“等等!先别骂!这车味儿不对!”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小李捏着鼻子凑近,刚拉开副驾驶车门,一股混合着汗酸、腐叶和烧焦味的“生化武器”扑面而来。他“嗷”一嗓子蹦出去三米远,连中午吃的盒饭都差点吐出来:“我滴个亲娘!这车里是不是死了头牛?!”

老张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踮着脚往车里瞅:“好家伙,比化粪池还上头!昨天没洗干净的后遗症?”话音未落,学徒小赵突然惨叫:“我想起来了!昨天擦座椅时摸到黏糊糊的,还以为是奶茶洒了……”

“呕——”现场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几个师傅脸色煞白地退到墙角。老王双腿发软,扶着墙直喘气:“这哪是洗车?分明是给阎王洗招魂幡!”小李瘫坐在地,哭唧唧地掏出手机:“我要报警!这人涉嫌用气味谋杀!”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的主管陈勇终于开了口,他皱着眉头踢开脚边一个被气味熏到抽搐的蟑螂,没好气地说:“别贫了!下次他再来,500绝对不行,最少1000——不,1500!就这价,爱洗不洗!再让他把除臭费、精神损失费全给补上!”

老王在一旁嘟囔着,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那咱们这次要不要把他车子给锁起来?免得又像昨天一样,油门一踩跟偷车似的,平白无故吓咱们一跳。再说了,先锁车再谈价,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折腾!”小李听了直点头,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锁车好!最好拿铁链子五花大绑,省得他又搞突然袭击!”一旁的学徒小赵这时候悠悠开口,指着墙角生锈的大锁道:“要不把他车上四个轮子全锁上?拿大铁链子穿轮毂,看他怎么跑!”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老张猛地一拍大腿,油渍蹭了满脸也顾不上擦:“绝了!四个轮子一锁,他就是哪吒踩风火轮也开不走!”老王笑得直拍肚子,假牙都快掉出来:“还省得他突然窜出去吓咱们!就该让他找开锁师傅,狠狠宰一笔!”

主管陈勇摸着下巴连连点头,掏出小本本唰唰记:“轮子锁死、车门贴封条,再把价目表放大十倍贴挡风玻璃上!下次他来——”话没说完,小李已经举起水管嚷嚷:“到时候咱们人手一个扳手守着,他敢讨价还价,就...就集体罢工!”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兴奋,洗车行里回荡着“就这么办”的欢呼声,连门口趴着的老黄狗都被惊得夹着尾巴躲进了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