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暖巷灯

卷首语:家常的灯火里,藏着青春最温暖的秘密。

放学铃刚响,程野就蹿到小卖部门口,举着两包辣条当双截棍耍。

林小满一把扯住他书包带:“阿姨说了,再敢给年年塞辣条,就把你绑去诊所当义工!”

许栀年咬着吸管偷笑,余光瞥见顾星禾在修车摊旁买烤红薯。

他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腕上还留着篮球赛的肌效贴,远远看去像缠了圈褪色的绷带。

“阿姨让你偶尔吃吃。”顾星禾把热乎的红薯塞给许栀年,塑料袋上印着“老张修车”的油渍logo,“她说你胃不好,别吃程野买的过期零食。”

程野气得把辣条拍在电线杆上:“这生产日期是上周!上周!”

结果包装袋裂开,红油溅到林小满新买的帆布鞋,两人追打着拐进巷子,惊飞一树麻雀。

顾星禾家飘出中药香时,程野正扒着厨房窗户偷看。周岚举着汤勺敲他脑门:“进来洗手!上次偷喝健胃汤拉肚子的事儿忘了?”

厨房里,顾爸把电磁炉改造成烧烤架,滋滋冒油的五花肉旁摆着枸杞菊花茶。

许栀年帮忙摆碗筷,发现每只碗底都画着简笔画——顾星禾小时候的杰作,有戴听诊器的火柴人(周岚),举着扳手的(顾爸),还有个扎马尾的小人(许栀年)。

“星禾说你最近睡不好。”周岚往许栀年碗里舀莲子汤,“这里面加了安神的百合,趁热喝。”

顾爸突然举起手机:“快看班级群!老张把奖状挂教务处了!”

屏幕里,那张篮球赛奖状被贴在“早恋危害宣传栏”正中央,程野在底下评论:“建议改名为《顾大佬の把妹勋章》”。

程野家阁楼传来缝纫机的嗡鸣。程妈踩着舞步从广场舞战场撤退,围裙兜里还揣着半包瓜子:“小满来啦?阿姨新学的辣子鸡丁!”

厨房像被轰炸过,程爸正用修车工具拆螃蟹壳,扳手上沾着花椒粒。

林小满刚想偷拍这魔幻场景,程野突然从洗衣机里钻出来——他改装的老式双缸洗衣机正炖着卤味,香味混着洗衣粉泡泡往外冒。

“尝尝本天才的机械卤鸭脖!”程野顶着满脑袋洗衣液泡沫,“发动机热循环系统,保证入味!”

林小满咬了一口差点哭出来:“你往发动机里倒洗衣粉了?”

窗外忽然传来顾星禾的声音:“周岚诊所收治食物中毒,急诊八折。”

许家暖光

许栀年家的小院晾着古籍修复用的宣纸,在夜风里轻轻摇晃。许爸端着茶壶在葡萄架下临帖,墨汁顺着“宁静致远”的“静”字滴到石板上。

“星禾送你的?”许妈举起窗台上的玻璃罐,七百只千纸鹤在蜜糖里沉浮,“他说是养胃的偏方。”

许栀年红着脸抢过罐子,蜜糖晃出涟漪,映着顾家窗口透出的光——顾星禾正在给程野视频辅导作业,镜头那边程野把几何题画成了烤串架。

十点半的巷子飘起夜宵摊的炊烟。四个影子晃过馄饨摊,程野非要教老板娘儿子玩滑板,结果撞翻了辣椒罐。

林小满边打喷嚏边骂:“你这叫辣粉攻击!”

顾星禾摸出随身带的胃药塞给许栀年,铝箔板背面用圆珠笔画着小漫画:程野顶着“作死天才”的称号,林小满举着“辣味女王”的旗子。

路灯突然闪烁,许栀年踩到顾星禾的影子。

他放慢脚步,卫衣帽子被风吹得鼓起来,像片等待停泊的帆。

各家烟火

-周岚诊所的健胃汤配方后来被程野倒卖,包装成“学霸养生秘方”在校门口热销

-程家洗衣机卤味成为巷子传说,甚至登上了《奇葩美食》短视频热门

-许爸滴墨的“静”字石板上,顾星禾偷偷刻了朵栀子花,三年后被情侣们当作许愿石

-千纸鹤蜜糖罐在高考前夜被打翻,糖浆凝成的心形琥珀成了许栀年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