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技术革命

黎明时分,号角声划破晨雾。我揉着惺忪睡眼从行军床上爬起来,昨夜与诸葛亮的长谈让我辗转难眠。

“叶将军,丞相命您即刻前往兵器坊。“帐外传来费祎恭敬的声音。

我迅速穿戴整齐——现在我已经换上了蜀汉军官的制式皮甲,腰间配着一把精致的环首刀,这是诸葛亮昨晚亲自赐予的。走出帐篷,清晨的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费祎是个三十出头的文士,面容和善但眼神锐利。作为诸葛亮安插在我身边的“副手“,他表面上对我恭敬有加,但我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向丞相汇报。

“文伟兄,这么早去兵器坊有何要事?“我边走边问。

费祎微微一笑:“丞相想请叶将军看看我军兵器,或许...将军的'未来之术'能有所改进。“

兵器坊位于大营西北角,数十名工匠正在忙碌。炉火熊熊,锤声叮当,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木炭的味道。诸葛亮已经在那里等候,身边围着几位将领和工匠头领。

“叶将军来了。“诸葛亮向我点头示意,“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看看我军兵器制作。北伐在即,兵器优劣关乎将士性命。“

我走近观察,工匠们正在打造刀剑、长矛和箭镞。工艺虽然精湛,但完全是冷兵器时代的水平。

“丞相,恕我直言,“我斟酌着词句,“这些兵器在我来的时代已经...过时了。“

周围工匠面露不悦,一位满脸虬髯的老工匠冷哼道:“小娃娃懂什么?我打造的环首刀能劈开三层铁甲!“

“李师傅勿恼。“诸葛亮安抚道,“叶将军来自未来,眼界自然不同。叶将军,你可有改进之法?“

我思考片刻:“短期内难以改变整体工艺,但有些小改进可以立即提升威力。“我拿起一支箭,“比如箭镞形状可以更流线型,射程会更远;刀剑的淬火工艺可以调整,增加韧性...“

我详细解释了现代金属学的一些基本原理,工匠们从嗤之以鼻逐渐变成认真聆听。诸葛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命人立即试验我的建议。

“还有一事,“我从腰间取下昨晚绘制的图纸,“这是一种新型弩机设计,采用复合弓臂和滑轮组,射程可达普通弩的两倍。“

诸葛亮接过图纸仔细查看,突然抬头:“这...这设计精妙绝伦!李师傅,立即按图制作样品!“

离开兵器坊时,诸葛亮特意与我同行:“叶将军,你带来的知识确实惊人。但有一事我忧心——若这些先进兵器被魏吴所得...“

“我明白,“我点头,“技术保密至关重要。建议将核心工匠单独编组,严加管控。“

诸葛亮赞许地点头:“正合我意。此事就交由你和费祎负责。“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于军事改革。新型弩机试验成功,射程达到三百步,令蜀军上下震惊;改良后的刀剑更加坚韧锋利;我甚至教工匠们制作简易的炸药包——虽然威力远不如现代炸药,但在冷兵器时代已经是大杀器。

然而,改革的阻力也逐渐显现。以老将赵云为首的部分将领对新式武器持保留态度:“兵者,诡道也。过份依赖器械,恐将士懈怠武艺根本。“

更麻烦的是,谯周等人开始在朝中散布谣言,称我“以妖术乱正统兵道“。后主刘禅甚至下诏询问此事,诸葛亮不得不回成都解释,临行前将军事委于我和姜维。

“叶将军不必忧虑,“费祎安慰我,“丞相已有安排。待新式兵器在战场上建功,谣言自破。“

诸葛亮离开的第三天,魏军发动突袭。探马飞报,张郃亲率三万大军直扑我军粮仓所在地——赤崖堡。

“赤崖堡守军仅五千,难以久持。“姜维在军事会议上神色凝重,“最近援军赶去也需一日,恐缓不济急。“

我盯着地图,突然有了主意:“如果用我的卡车运送精锐部队...“

“卡车?“魏延皱眉,“那铁兽能载多少人?杯水车薪啊!“

“不,“我解释道,“卡车可以快速运送五百精锐和新型弩机。只要守住关键隘口,拖延时间,等大军赶到。“

经过激烈争论,姜维最终采纳了我的建议。两小时内,五百精锐和二十架新型弩机装车完毕。我亲自驾驶,在蜀军将士震惊的目光中,卡车咆哮着冲向赤崖堡。

不到三个时辰,我们赶到了岌岌可危的赤崖堡。魏军正在猛攻东门,守军死伤惨重。新型弩机立即架设在城头,密集的箭雨瞬间压制了魏军攻势。

“天啊!这些弩箭射程如此之远!“守城将领惊叹道。

当夜,张郃以为援军主力已到,暂时退兵十里下寨。次日清晨,姜维率领的主力赶到,与守军里应外合,大败魏军。张郃仅以身免,狼狈逃回长安。

赤崖堡大捷震动朝野。当我随凯旋部队回到大营时,诸葛亮已从成都返回,亲自出营相迎。

“叶将军此计大妙!“丞相罕见地开怀大笑,“以迅雷之势解赤崖之围,又大破张郃,当记首功!“

庆功宴上,诸葛亮当众赐我金甲一副,并宣布将新式武器正式列装全军。谯周等人面色铁青,却再不敢公开反对。

宴后,诸葛亮单独召见我:“叶凡,你已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权力越大,敌人越多。谯周等人不会善罢甘休。“

“丞相,我不求高官厚禄,只愿助您完成大业。“我真诚地说。

诸葛亮凝视我良久,忽然问道:“你对天下大势究竟知道多少?未来...蜀汉命运如何?“

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该告诉他蜀汉最终会灭亡吗?

“丞相,“我谨慎回答,“未来并非一成不变。我的到来已经改变了许多事。只要有您在,蜀汉就大有希望。“

诸葛亮似乎看穿了我的避重就轻,但没再追问:“罢了。你且记住,无论未来如何,我等当竭尽所能,无愧于心。“

离开大帐时,月光如水。我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