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扰乱探案,以身入局
- 仵作千金娇又狠,回京掉马杀疯了
- 纭川
- 2282字
- 2025-06-27 12:00:41
“冤枉啊,冤枉……”
牢里有男有女,都鹦鹉似的说“冤枉”,除了这两个字再没别的。
除了左手边第三间牢房的这位。
孟孤舟安安静静的在牢里坐着,还悠哉的喝着桌上的水。
顺天府酷暑难耐,实在找不知道该去哪里避暑。
孟孤舟最怕暑热,一热就脾气急躁,在顺天府转悠了半天,相中了牢狱这个地方。
果然凉快。
诏狱砖墙冰冷,一进来就冷的瘆人,这里倒是避暑的好地方。
“都在狱里了还有心思喝水。”燕子楼穿着红色飞鱼服,站在狱门外。
孟孤舟闻言停下了喝水的动作。
她要等的人来了。
“我不冤枉,所以不喊。”
每间牢狱的桌上都有一壶水,喊冤枉的人喊的口干舌燥都一口不喝;孟孤舟一声没喊,一壶见底了。
“既然你认罪,那我就先审你,开门。”这个人说话真好使,一句话就能指挥狱里的牢头。
孟孤舟左右跟着两个狱卒,把她带去审讯室。
“这女的真奇怪,哪有进了狱里不喊冤的。”
“上赶着认罪也是第一次见。”
两个狱卒无所顾忌,当着孟孤舟的面就对她指指点点。
谁会在乎一个囚犯的自尊。
审讯室的门一关,燕子楼拿着一柄绣春刀架在孟孤舟的脖子上:
“为什么杀人。”
孟孤舟故作惊叹,讶异的说:“我只是说出了杀人方式,我可没说人是我杀的。”
顺天府出了桩红糖掺血案,有人在粽子摊上吃粽,发现红糖浆里掺了人血。
锦衣卫发现尸身时,是在四合楼的后厨里,被害者的手腕被割,伤口处的血半湿半干,尸体一早运回了北镇抚司。
死的是当朝内阁首辅纪元,动静很大。
案子是今早出的,燕子楼在粽子摊上查看沾血的粽子,兀的就有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眼前。
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娇丽女子,额心有一点红色线性胎记,正正的竖在她的额间,脸小五官也小,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烟火里,她像谪仙人。
姑娘样貌可人,谁知一说话就满口“凶手、运尸”之类的,将作案手法讲了一遍。
绣春刀离孟孤舟的脖子更近了,只有半寸:“你说你不冤,现在却又不认,用刑。”
燕子楼一声令下,两个狱卒已经要将孟孤舟架起来,准备施鞭刑。
“指挥使大人脾气真不好。”
“我说我不冤枉,只是因为我干涉了锦衣卫查案,按律法应该处罚我,谁知一进来就说我是杀人凶手。”孟孤舟直勾勾盯着燕子楼的眼睛。
比锦衣卫指挥使还理直气壮。
“你不是凶手,又如何说得出杀人方式。”孟孤舟已经架在空中了,架的很高。
在空中比在地上更没有安全感,更折磨人。
燕子楼的刀刃就在她腹部打转,一刀捅下去,她就能没命。
但他暂且收回了刀,等着听孟孤舟狡辩。
“皇帝给了你两天时间破案,比起在这里审问我,您还是先去破案吧。”
“答非所问,敢跟锦衣卫讨价还价,你是第一个。”燕子楼拿起了一旁的鞭子。
“姑娘,最好我问什么答什么。”
孟孤舟再诓他,他的鞭子真的会抽在她身上。
“你的仵作说致死伤在胸口,是用匕首刺死的,可那道伤口周围整齐,分明是死后才把匕首刺进去。”孟孤舟吊的高,要看燕子楼她得俯视。
她就这么盯着他,继续答非所问。
燕子楼只见过尸体,但没验过,他不是仵作,自然仵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我北镇抚司的仵作难道还不如你说的谎话?”燕子楼一点都不信她。
孟孤舟都没见过尸体,她说的话燕子楼不信。
“不如。”孟孤舟现在行动不便,不然真想在他耳边说。
审讯室的门是铁门,“吱呀”一声进来一个老头。
燕子楼最烦在他审犯人时被打断:“滚。”
“大人,小人做错事了,请让小人将功补过再让小人滚。”一个“滚”字,就让北镇抚司的仵作麻利的跪在燕子楼脚边。
“大人,今早我验错尸了,匕首是死后才插入胸口的,致死伤目前不明了啊。”小老头看起来有五六十了。
“哈哈哈哈。”空中回荡的尽是孟孤舟的笑声。
“当真?”燕子楼问。
“当真啊,我老眼昏花竟然验错了,方才复验的时候才知酿成大错,老身任凭大人处置。”
燕子楼脸色一沉,还没责怪小老头两句,就把鞭子甩向孟孤舟。
“啪擦。”声音很是清脆。
“还说你不是凶手,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一鞭还不足以出血,但却扎扎实实的有些疼。
“我嫌客栈的菜不新鲜,所以今早去了早市买菜,但凡见过我的摊主都能为我作证,说我是凶手,你没有证据。”
孟孤舟费力的低下头,硬是要盯着燕子楼的眼睛。
“驰文。”燕子楼一出声,一个人就进来了:“去早市查,这女子今早是不是去过早市。”
“是。”
燕子楼收回刀,开始绕到孟孤舟背后,细细的审视她:“你的同伙呢,你去早市买菜,你的同伙可不一定。”
“大人可以去查我的路引,我昨日酉时才来到顺天府,连住宅都没有,包袱还在客栈。”
“驰武,查。”燕子楼已经很没有耐心了,嗓音里尽是怒气。
驰文是兄,驰武是弟,孟孤舟说了两句话就让燕子楼的亲信都走了。
指挥使大人也没耐心的问仵作:“我问你,致死伤是什么。”
“大人,这就是问题所在,没有致死伤。”
没有致死伤,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孟孤舟的笑声又在空中回荡,“怎么可能没有,太阳穴往后一寸,脑中有一根针。”
孟孤舟方才说对了,她的话,燕子楼多少得信点了。
“尸体抬过来。”
两个狱卒一前一后,把尸体放在审讯室。
小老头爬到尸体旁边,对脑颅摸了又摸,却没什么发现。
“大人,没有针啊。”小老头怕出错,特地摸了好几遍才下结论。
“笨,想不到开颅吗。”不等燕子楼质问,孟孤舟自己就说了。
“大人,开颅需要文书,您……”小老头权力没那么大。
“开,特批剖验帖随后给你。”
开颅的一应物件都给小老头拿来了。
解剖的场面两个狱卒不敢看,都纷纷背过身去,孟孤舟倒是想看,就是离太远,她紧盯着也看不清。
审讯室只有刀刃划过颅骨的声音了。
“滋滋”的,两个狱卒听着心里发毛。
约莫一个时辰,小老头突然出声:“大人这就是致死伤,针扎入脑中太深,所以方才没摸出来。”
一根银针就出现在燕子楼面前。
燕子楼马上偏头盯着孟孤舟。
这女人竟然都说对了。
“哈哈哈哈。”孟孤舟真喜欢燕子楼现在的表情,不耐烦她但又不得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