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家都很开心(4000字大章,求追读!)
- 从入梦习武开始成为武道魅魔!
- 一只爪的星仔
- 4541字
- 2025-05-15 07:00:07
路尘并未鲁莽地直接去观摩演武,在这镖局之内可不能像在门中那般随意,而且他一举一动也都代表着封绝门的弟子风范,是不能给门派丢脸的。
他先是找到了镖局内的管事,问清楚了自己的活动范围,知晓自己能够在那操练台附近随意走动,观看后才去到那里。
直接赤裸裸地盯着别人练武无疑有偷学武功之嫌,许多习武之人血性脾气很大,莫说被观摩演武,单只是被打量几眼都有可能被视作挑衅因而生怒。
幸而这些规则在路尘这个年只十三岁的孩子身上并不适用!
他只需要表现出自己这个年龄段常有的乖巧与好奇,就会很容易被那些镖师接受。
谁又会对一个初入武道的孩子心生防备呢?
每每行此装乖扮呆之事,路尘总是深感自己实在是太腹黑了~
来到操练台附近,路尘先是故意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四处观望,暗地里实际在判断哪些镖师适合观摩,哪些武学招式他能看得清楚。
他时不时作出或兴奋、或惊讶、或好奇、或看得呆住的表情,这些情绪算是半真半假,有的确也发自内心,有的则是他刻意表演出来用以伪装的,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
最关键的是他年龄在那,也没人会突发奇想地认为他是在故意表演!
这些镖师曾也是孩子,曾也初入武道,将心比心,所以不仅不对路尘感到厌烦,甚至有的镖师还故意使起更加帅气的招式,想要吸引路尘观看,从而借机逗趣于他。
路尘见状可太开心了,你们开心,我也开心,大家都很开心!
观察了一阵,路尘也没有耽误太多时间,明日他和宁安就得再次启程赶路,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所以他选定了一位认真演练剑法的年轻镖师,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开始细细观摩。
那镖师注意到了路尘的目光,他没有出言撵人,反而是更加认真地使起剑法。
路尘心知自己是重要的氛围组,所以每当看到觉得不错的招式画面后,他都会及时地鼓掌大声称好,他的这一举动倒是让演练剑法的那名年轻镖师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听着路尘口中那不停的夸赞,年轻镖师的心中是颇为感慨。
他叫丁原,年已十七,刚开脉不久,是个进入威远镖局未满一年的新镖师,原本他觉得自己能够进入这威震天下的威远镖局,即便只是分号,但也足够称得上人中之杰了。
可是进来以后他才发现,他这县里所谓的武道天才,其实只是进入这镖局分号的门槛罢了!
他的习武天赋在这镖局中撑死了只能算是中等,获得的资源与培养也全是中规中矩,同年岁的镖师就没有弱的,镖局中又有许多前辈能人,真不知何时才是他的出头之日!
说来好笑,他虽想着出头,可是入镖局后得传的惊虹剑法他练了快一年还是未得其真意,若是后面还是无法突破,那他受到的关注就会越来越少,就更无出头之日了。
“哎,身前这孩子眼界还是太窄,自己只是施展一门未得真意的六品剑法就将他唬住了,他对我的剑法如此赞不绝口,却不知我也就能哄哄他这初入武道的孩子了。
在这偌大的镖局之中,我丁原又能算作什么呢?
不过泯然众人罢了。”
丁原练着练着就泄了心气,对那惊虹剑法的真意完全没有头绪,但他也没太过悲观,惊虹剑算是镖局中最难练的六品武学之一,他要是真能将其吃透,那便可以借此在年轻镖师中崭露头角了。
“或许还是需要更多的水磨功夫。”丁原这么勿自想着,继续周而复始地演练着惊虹剑法。
一旁观看的路尘并不知丁原内心作何想,他只觉身前这位入梦对象相当不错,演练剑法十分认真,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让他观摩记忆起来轻松了许多。
而正当路尘专心于剑法观摩之时,有两位年轻的镖师已打起了他的主意。
刘一守对身旁的镖师道:“钱瑞,你是清楚我这一手‘乱石穿花’的厉害的,你猜我出手多少次那小子才能察觉到是我?”
“这个年岁的话…我猜四五次左右。”
“一。”
钱瑞见刘一受伸出来一根手指,疑惑道:“一次他就能察觉?你怎得对自己还不如我对你有信心?莫非那小子不简单?”
刘一守咧开嘴角:“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一直出手,他根本察觉不到!”
“呃,他好歹也是封绝门人,不可能那么弱吧?”
“要赌吗?五次之内他能发现,我直接给你五两银子,五次之后,每次我出手他发现不了,你就给我一两银子,十次后你可随时叫停。”
钱瑞想了想道:“呃,似乎我更占便宜?还是你会玩会赌,都说你赌技高超,你这手‘乱石穿花’不会就是赌桌上练的吧?”
“一边儿去,就问你赌不赌?”
“还没和你赌过呢,出手吧,注意收着点力,别打疼了他。”
刘一守这时右手一翻,变出数枚泥丸来:“念你第一次和我赌,总共十枚,只赢你五两。”
“小心闪了舌头。”钱瑞没好气道。
刘一守呵呵一笑,让钱瑞远离他,他自己则是背过身去,手掌一合一张,泥丸就只余下九枚!
他出手之后也不朝路尘看去,装作无事发生,让不远处的钱瑞偷偷去看结果。
“没发现吧。”刘一守信誓旦旦地问道。
“哎呦!”
刘一守后脑猛地一疼,他手法很快,往后一接就接住了掉落下来的砸到他脑袋的东西。
“嗯?这不是我的泥丸吗?!”
刘一守惊慌地转头望去,只见那个被他们当作乐子的少年皱着眉缓缓走近他,出言警告道:“不要再拿泥丸扔我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喜欢捉弄别人?”
少年说完便又回到之前的地方观摩剑法,留下刘一守独自凌乱。
“扑哧——哈哈哈哈哈哈——”
钱瑞实在是没忍住笑,尤其是路尘说刘一守和小孩子一样时,他憋笑憋得肚子疼!
“刘兄啊刘兄,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那小子可是直接接下了你的泥丸,然后朝你扔了回来!”
刘一守不想相信钱瑞的话,可他又不能不信,钱瑞一直在他附近,也没对那小子通风报信啊!没想到竟然能接下他的泥丸!
他一脸郁闷地掏出了五两银子递给钱瑞,沉声道:“是我看走眼了,那小子绝对不简单,不过他能接住我的泥丸只是因为我顾及他年幼只用了三成力!若是全力出手,他定接不住!”
“你说得有道理,嗯,记住以后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捉弄别人了。”
“你!哼!”刘一守愤然转身离开。
“哎,别走啊,怎么这么不禁逗。那什么,今日就算你请客了,晚上咱们整点好酒好菜吃去——”
路尘并不知道刘一守与钱瑞的赌局,他方才观摩剑法的时候耳力显威,总觉得有什么人在后面冲着自己这边议论。
他虽听不清对方具体说了什么,但心里已有了防备,而也就在他刚刚有心防备之时,一个泥丸就朝着他扔了过来,好在速度并不快,他很轻松地便接了下来反扔了回去,并且过去警告了一番,免得对方再打扰自己。
可是就在自己这一去一回的功夫,丁原已停了下来不再演练剑法。
“你已看了我演练剑法许久,是真喜欢这剑法吗?”丁原他见路尘之前一直在旁专注地观看,于是出言询问道。
路尘一脸真诚地道:“嗯,这剑法我觉得很厉害,我很喜欢,而且我尤其喜欢看你演练剑法,你能继续使给我看吗?”
“嗯?喜欢看我使剑?”丁原莫名觉得路尘说话怪怪的,这是夸赞仰慕自己的意思吗?
丁原一时间有点小骄傲,毕竟这操练台附近这么多镖师,面前这孩子却偏偏被他吸引住,虽说高深的武学这孩子也看不懂,但能吸引到他从某种程度上代表自己总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没问题,我接着使给你看。”丁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他一直低落的心情高昂了起来,休息了一会儿后便继续使起剑法。
不过他练着练着心中又开始犯起嘀咕:“我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怎得因为一个孩子的夸赞心境就有如此大的变化?
……
害,许是太久没得过称赞了。
想当初在村里、县里的时候,周围的人对我百般认可恭维,那时我也是自视甚高,不将寻常武者放在眼中。
可叹我现在在这镖局之中也是沦为寻常一列,如今居然因为得到了一个孩子的认可就心生欢喜。
丁原啊丁原,你十二岁握剑之时志在成为剑道大家,现在怎得变得志气甚短?
不就是剑法不得突破吗?不就是压力大了些吗?不就是一时出不了头吗?
怎么你如此患得患失了起来?
一点点挫折就自怨自艾,着实不该!
你可还记得当初入镖局时总镖头的教诲吗?
七尺之身、三尺之剑、剑道争锋实为寸心之争!
剑道争锋,寸心之争……寸心…争锋。
咦,难道?!!——”
路尘看着眼前的使剑镖师忽地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陷入了呆滞。
呆滞了半晌之后,只见他兴奋地开始喃喃自语,脸上透着满溢的激动与喜悦,在重重拍了拍手中剑柄之后,又见他重新耍起剑来。
不知怎得,这一次眼前的镖师使起剑来十分凌厉霸气,直接逼的路尘不敢再像先前那样靠近,生怕自己被其误伤。
“原来之前一直不是他的全力状态。”路尘猜测这镖师先前一直在隐藏实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地显露出来。
丁原如此异状是因为他心有所悟,突受醍醐灌顶!
“是了!是了!总镖头那句云里雾里的教诲实则是暗授这惊鸿剑法的真意啊!!!
丁原啊丁原,你只记得寸心之争,每天勤于练剑不曾懈怠,却忘了那前半句的争锋啊!
丁原你怎能忘却了你的锋芒呢?!
若使起剑来连锋芒都没有,那还练什么剑?!不如趁早弃剑学横练!”
惊虹剑法的每个招式在丁原的脑海中一一浮现,丁原使剑使得越来越畅快!被他使了千百遍的剑招在此刻竟被他使出了新意!使出了真意!
已开冲脉的他不断地积蓄着体内血气,当气势达到最顶峰的时候,他猛地单足一顿!足少阳经骤然大开!
剑尖一圈,凌然一点,剑气成形直冲!
“哈哈哈哈,我成了!我成了!
不但贯通了足少阳经,那‘一剑惊虹’竟也真的让我使了出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丁原终于将这惊虹剑练成了!!!”
“干你娘!!!谁他娘的偷袭老子!!!”一个大冬天仍赤膊锻体的大汉突地怒骂一声,吼声震耳欲聋,直接压过了丁原兴奋的叫喊。
那大汉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背部,其腰子位置处有着一块长约两寸的细小伤口,破皮入肉,但并未有血迹露出。
大汉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到罪魁祸首丁原身上,他死瞪着眼走进丁原:“你小子想干什么?!想要试试你张哥的水准嘛?好好好,那我就陪你练练!”
丁原吓得直直摇头,他方才顿悟剑法真意实在太过激动,只顾着全力使出剑招,竟然忘了避开他人!
“张哥,张镖头,我是无心之举!无心之举!我哪敢试探您的实力?十个我也够不上您呀!”
“呵呵,差点破了我的横练,我看你小子是有点实力的,来来来,今天我一定要试试你。”
大汉并不想轻易放过丁原,提起丁原就往操练台走,不过没走两步,就被另一个身着镖头服饰的汉子拦了下来。
大汉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低声道:“孙千,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才他旁边可是有个孩子在场,那孩子定然是经了总镖头允许才能在这观摩的。
这小子不知那孩子的身份,也该清楚那是个孩子!竟然不控制气力随意使剑,幸亏打到了我身上,要是打到那孩子身上,你觉得一命换一命那封绝门愿意嘛?!
你别挡道,赶紧让我给他松松骨头把戏唱完,我出手总比段副总镖亲自出手好一些,他也少受点罪。”
孙千摇了摇头道:“老张,我不是来挡你的,段镖头已在暗中目睹了全部,他的意思是丁原这小子确实该打,不过不是现在,过几天他还要走趟镖。暂时先罚他一月的银钱补偿给你。”
听到孙千说到走镖之事时,大汉稍显讶异地看了丁原一眼,丁原则是内心吃了一惊,他竟然要走镖了!
在威远镖局,镖师需要得到上面镖头的认可才能走镖,不同镖头各有各的评判标准,丁原本身归孙千管,进镖局快一年也没走过一次镖。
他每每问起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镖,却总是被孙千告知功夫到了就可以,时间久了他就开始质疑起这个说辞,甚至认为这是来自镖头的打压。
谁曾想那所谓的功夫到了确有其事!
在听到自己是在段丰的授意下走镖的,丁原心中不禁大喜,这是来自副总镖头的认可!自己真的功夫到了!
而那看似是要刀尖舔血的走镖实际上是明惩暗赏,一个镖师若连镖都没走过那就肯定难堪大用!
他丁原从此刻起总算是受到真正的重视了!!!
想到此处,丁原心中暗暗感激起来路尘,时也,命也,那孩子可真是他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