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镜院初开

灵树广场的暮色中,岁黎敲响了下课铃。现实组的小川还在对着银杏叶皱眉,叶片在他掌心忽而变红忽而变绿,像只暴躁的变色龙。灵界组的阿雾蹲在旁边,灵狐尾巴卷着他的手腕,正用鼻尖轻触他的灵能脉络。

“别这么紧绷。“岁黎递去块桃蹊做的桂花糕,“灵能不是按开关,是像流水一样......“

“像流水一样润物细无声,我知道。“小川嘟囔着咬下糕点,突然瞪大眼睛——叶片在他掌心化作了一只绿色的蝴蝶,翅膀上印着桂花糕的纹路,“这......“

“因为你现在很放松。“阿雾轻笑,尾巴尖泛起蓝色灵雾,蝴蝶竟跟着雾气跳起了转圈舞,“人类总把灵能当功课,其实它更像......“

“更像灵界的风。“岁黎替她补全,看见远处墨沉正用义眼扫描蝴蝶的数据,砚生则在教树人少年用符纸折千纸鹤,“明天的课,我们要去灵界的镜湖采集共生水样,记得穿防水的灵能靴。“

夜色浸透学院时,岁黎独自来到灵器库。净化刃在陈列柜里轻轻震颤,刀刃上的灭魂咒纹还残留着诡怪的黑血痕迹。他摸出初代观主的手札,突然发现扉页空白处浮现出新的灵能文字:“净心者,非净外尘,乃净内妄;明觉者,非觉他相,乃觉本真。“

“原来如此。“岁黎轻声说,指尖抚过刀刃,吊坠碎片在胸口发烫,竟引出一道淡金灵能,顺着他的掌心注入刀刃。黑血痕迹瞬间化作光点消散,刀刃上浮现出与普生观地砖相同的双鱼净化纹。

修复室的烛火突然转为金色,初代观主的灵能虚影浮现。虚影抬手按在刀刃上,岁黎听见三百年前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外净灵浊,内净心明,方得明觉自在。“

桃蹊抱着修复工具闯进来时,正看见刀刃发出柔和的金光:“观主,你对刀做了什么?它好像......变温柔了。“

“它不再是单纯的净化工具,而是能照见本心的灵器。“岁黎望着刀刃中自己的倒影,看见的不是疲惫的战士,而是在灵界与现实间播种的园丁。吊坠碎片的菱形镜片突然飞入刀刃,与双鱼纹融合成“净心“二字,“就叫「净心明觉刃」吧。净心以破妄,明觉以共生。“

墨沉的义眼扫过刀刃数据:“灵能兼容性提升至92%,而且......“他挑眉,“刀刃现在能反射灵能者的心境,小川刚才靠近时,它差点变成红色。“

“说明他还需要修心课。“岁黎轻笑,将刀刃插入刻有普生纹的剑匣,“明天带它去镜湖吧,听说那里的水能洗涤灵能者的杂念。“

这时,灵器库的灵能警报突然响起。岁黎赶到图书馆时,看见值班的小雨正在安抚一群灵界萤火虫,这些发光生物正围着书架上的往生镜碎片飞舞,碎片里映着892个不同的课堂场景,每个场景中都有个持净心明觉刃的导师。

“它们说碎片里有光。“小雨指着萤火虫,“像普生观的净化灵能。“

岁黎凑近碎片,看见某个时空的自己正在用净心明觉刃净化灵界污水,另一个时空的桃蹊正在用刀刃给灵树修剪病枝。碎片突然发烫,映出初代观主用刀刃刻下“净心明觉“的画面,刀刃所过之处,黑暗化作灵能光点。

墨沉的义眼投影出学院全景:“镜湖方向灵能异常,阿雾和小川的灵能信号正在靠近波动中心。“

岁黎握紧净心明觉刃,刀刃自动指向灵界方向,双鱼净化纹发出柔和的金光:“那我们就去看看,这道光能否照亮镜湖的秘密。“

穿过传送门时,灵界的夜风带来镜湖的水汽。岁黎看见双色湖水中央,漂浮着枚刻着双鱼纹的吊坠碎片,碎片周围的污水正被某种力量净化,化作清澈的蓝紫色灵能水。

“观主,碎片在净化湖水!“阿雾惊呼。

岁黎挥出净心明觉刃,刀刃的金光与碎片共鸣,湖水中竟浮现出初代观主净化灵界的记忆画面。他终于明白,“净心“的真正含义不是消灭黑暗,而是让灵能者学会净化内心的恐惧与偏见,如同刀刃净化污水,不是强行清除,而是引导其回归本真。

灵能对讲机响起岁瑶的声音:“哥,承影树开了双色花!花心里有块刻着'净心'的灵器碎片!“

岁黎望着传送门方向,现实世界的承影树正在飘落金色与紫色的花瓣,每片花瓣都带着净心明觉刃的灵能波动。他知道,这把刀从今往后将不再是武器,而是双界共生的净化器——就像普生观的存在,不是为了镇压灵界,而是为了让每个灵魂都能找到内心的光明。

“明天的镜湖课,主题是「净化的本质」。“岁黎收回刀刃,碎片轻轻落入他掌心,“告诉学生们,带上净心的勇气——因为真正的净化,从来都始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