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莱克镇

数日后,莱克镇郊外——

寒风呼啸,乌云低垂。

莱克镇郊外的平原上,两大军团——“黑狼”与“铁荆棘”——共计三千精锐,列阵而立。

黑压压的军队如一片钢铁森林,长矛如林,战旗猎猎。

而在军队正中央,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维克托·冯·波立维端坐首位。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金长袍,但脸色苍白,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迹。

他的左手扶着一根骨白色的手杖,右手则轻轻敲击着扶手,金色的瞳孔扫视着下方的军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在他左右两侧,分别站着文森特侯爵和巴那木侯爵。

巴那木侯爵侧头看向维克托:

“托雷亚大公……你这是怎么了?”

维克托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敲击着扶手,淡淡道:

“小伤而已,不碍事!”

巴那木皱眉,目光扫过他胸口的绷带,沉声道:

“这可不像是‘小伤’……谁干的?”

维克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转头,目光投向高台一侧——

那里,站着一个魁梧如山的男人。

巴恩斯。

他双臂抱胸,浑身肌肉虬结,脸上带着一道新鲜的刀疤,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维克托。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维克托收回视线,轻笑一声,对巴那木道:

“革命军的分队长……巴恩斯。”

“——?!”

巴那木震惊:“革命军?!”

文森特侯爵微微眯起眼睛:“革命军?托雷亚大公,你什么时候和革命军的人交上手了?”

维克托轻笑一声:“前几天的事。”

他微微侧头,扫向巴恩斯,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带着某种刻意的挑衅:

“他们派了条疯狗来咬我,可惜……牙口还不够硬!”

巴恩斯冷哼一声,双臂肌肉绷紧,但并未发作,只是眼神愈发冰冷。

巴那木侯爵沉声问道:“这巴恩斯……有多强?”

维克托似笑非笑地回应:“强到能在我胸口留下这道伤!”

他顿了顿,再次投向巴恩斯:“至于他长什么样?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巴恩斯终于开口道:“维克托,少废话!敌人在哪里?战斗结束后什么时候交出塞拉的解毒药?“

维克托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急什么?等斯特利国王的脑袋落地,我自然会兑现承诺!“

文森特侯爵突然嗤笑一声:“有意思……堂堂革命军分队长,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给人当打手?“

巴恩斯转头锁定文森特:

“再多说一个字——“

“我就先拧下你的脑袋!“

文森特的手瞬间按在刀柄上,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巴那木侯爵重重咳嗽一声:

“够了!“

他看向维克托:

“大公,我们集结军队不是为了看你们吵架的!现在分别作战任务吧!“

维克托笑道:“好,我给你们的任务不难,一天之内拿下科尔波堡北门和东门,之后的任务就交给我的人负责!“

“各位没意见吧?“

文森特侯爵拍案而起:“一天?你疯了吗?“

“科尔波堡的城墙厚十米,护城河宽二十米,守军光是弓箭手就有五百人!“

巴那木侯爵也沉着脸站起身:“托雷亚大公,这不是儿戏,就算把'铁荆棘'全填进去,强攻至少也要三天!“

维克托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过来汇报一下!“

身着黑色蕾丝长裙的女秘书款款走来,毫不避讳地坐在维克托大腿上,红唇轻启:“遵命,大人~“

她翻开手中的羊皮卷轴,用甜腻的声音汇报道:“我们共招募了...嗯...让我数数...“

纤细的手指在名单上轻轻滑动:“980名亡命徒...啊不,是'雇佣兵'!其中有9位恶魔果实能力者,不过...“

她露出遗憾的表情:“都是些普通的动物系呢~“

维克托点了点头:“两位,既然你们对攻城时间有异议...那就让这980个雇佣兵打头阵如何?“

二人颔首:“我们没意见!”

维克托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女秘书的长发:“再加上这位革命军分队长巴恩斯亲自带队,想必...没问题吧?“

巴恩斯问道:“什么时候进攻?“

维克托把玩着女秘书的发梢:“这么着急?看来你的身体也很渴望战斗啊...不过得等到明天早上!现在的话,你可以去雇佣兵营好好'组织组织'他们!别开战的时候掉链子!”

在结束了与维克托的对话后,巴恩斯马不停蹄的前往雇佣兵营。

他大步穿过空荡荡的雇佣兵营地,眉头紧锁。

帐篷凌乱地散落着,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几缕青烟飘散。

武器、酒瓶、破烂的衣物被随意丢弃在地上,显然这里的人离开得匆忙而散乱。

巴恩斯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营地边缘的一个佝偻身影上——一个年迈的伙夫正蹲在锅灶旁,慢悠悠地搅动着半凉的炖汤。

“人呢?”

伙夫抬头瞥了他一眼:“都去镇里‘消遣’了。”

巴恩斯皱眉:“消遣?”

伙夫耸耸肩:“喝酒、赌钱、找女人……还能是什么?”

巴恩斯没有再问,转身就走。

莱克镇,原本宁静的小镇已经沦为一片人间炼狱。

雇佣兵们如脱缰的野兽,涌入镇中狭窄的街道。

石板路上,一栋栋木屋被粗暴踹开,门板四分五裂。

雇佣兵们闯入民居,肆意翻找财物,金币、珠宝、甚至粗糙的银餐具都被塞进肮脏的麻袋。

有人挥刀砍翻反抗的男人,鲜血喷溅在墙壁上。

女人的尖叫撕心裂肺,却被狂笑声淹没。

镇中心的广场上,一群雇佣兵围着一堆篝火,几个女人被拖到空地上,衣衫被撕得粉碎。

她们哭喊着、挣扎着,却被按倒在地,粗糙的大手撕扯着她们的尊严。

雇佣兵们肆无忌惮地笑着,有人甚至端着酒杯,醉态可掬地在一旁叫嚣助威。

街角的巷子里,更多的暴行在黑暗中上演。

一个年轻女子被两个雇佣兵拖入阴影,她拼命捶打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声音却被捂住,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

另一个雇佣兵站在一旁放声大笑,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威胁着任何敢于靠近的镇民。

镇中的教堂也未能幸免,神圣的圣坛被砸毁,彩色玻璃窗被石头击碎,碎片散落一地。

几个雇佣兵将一名修女拖到祭坛前,神像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街道上,尸体横陈,男女老少皆有,血流成河。

一些雇佣兵点燃了房屋,火舌舔舐着木梁,浓烟滚滚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