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将近五亩的杂草清理干净,晒干后就地烧掉当肥料,然后整地起垄种蚕豆。
陆立德和王秀容夫妇怕陆尧累坏,也抽时间前来帮忙。
“你吃早餐了吗?”
王秀容心疼小儿子。
“我现在每天吃早餐,每餐至少吃两碗米饭,你看我天天晒太阳都没变黑。”
陆尧现在饭量惊人。
王秀容见小儿子气色的确越来越好,也就放心了。
大白带着一群狗仔在地里刨泥土,捉蝼蛄,当地人叫土猴。
陆尧他们小时候也喜欢用水淹泡土猴,捉来玩耍。
“大白,不要在这里玩,带着它们到别处去玩。”
陆尧看着自己弄好的垄地,被一群狗仔队弄得乱七八糟,倍感头痛。
每次大白来五亩塘,七只小狗就成了大白的跟班,在附近胡作非为,鸟鼠不生。
幸亏这里全让他租下,要是糟蹋了村民的菜地,他就别想有安静日子可过。
尽管如此,还是有村民前来投诉,把他们田里的燕麦草弄得东倒西歪,割起来困难不说,有些还烂在泥里。
“汪汪汪汪汪……”
大白听了,跑过来冲他吠叫,跟他理论。
不就是捉几只土猴,至于这么小气嘛,能不能像狗爷我这么帅气大度。
“滚。”
陆尧对它这反应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它从小就比村里的其它狗聪明,家人又有意识的训练它。
它如今的智商跟小孩子差不多,最擅长看人脸色。
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心里一清二楚。
陆尧又天天给它喝渗了灵泉的水,它的智商已经接近十多岁的孩童。
见陆尧不给它面子,它马上换了副嘴脸,把前肢搭在他手臂上,摇着尾巴讨好他。
大概意思是别在那么多小弟面前这样说它,让它很没面子,有事好商量。
“拿开你的脏狗腿,别弄得我满脸泥土。”
陆尧一把甩开它的前肢。
“汪汪。”
大白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冲他吠叫,摆好了战斗的姿势。
有种来单挑。
“老子怕你就跟你姓。”
陆尧一脚踹过去。
大白跳开了,嘴里骂骂咧咧。
狗爷我就要在这里捉土猴,你能把狗爷我怎么着,有种你来打我撒,打我撒。
“癫子来了。”
陆尧都被它气笑了。
癫子喜欢吃狗肉,经常杀狗,乡里的狗老远见到他就跑。
大白吓了一跳,到处张望,没看到癫子的身影,又是一阵疯狂输出。
他癫你也癫!
你给我等着,我告诉你爸妈,你欺负我,让他们打你屁股。
骂骂咧咧的转身跑去向陆立德和王秀容夫妇告状。
好好管管你们的小儿子,惹怒了狗爷我,那小子没好果子吃,别怪狗爷我没提醒过你们。
“好好好,中午不让他吃饭。”
陆立德被它缠得实在没办法。
“你赢了,带着它们去别处玩。”
王秀容夸奖它。
大白听了,狗尾巴顿时翘上了天,又得意的冲陆尧哼了一声,转身跑开了。
狗仔队见它跑开了,也放弃了捉土猴,纷纷追了上去。
陆尧拍了拍衣袖上的泥土,继续干活。
一阵脚步声传来。
“光叔,散步。”
陆尧抬头,只见陆立光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来。
“我刚才路过你家鱼塘,见到鱼群在吃草,你才回来十多天,鱼群长大了不少,看来这些年你养鱼的技术还没丢掉。”
陆立光夸赞他。
“我爸妈平时没那么多时间喂它们,给它们吃饱了自然就长得快。”
陆尧道。
“下次你同学来钓鱼,也给我留一条。”
陆立光口中的同学是指李云波。
李云波经常来找陆尧陆冲玩,他认识人,只是记不起叫什么名字。
“好的。”
陆尧道。
陆立光跟三人聊了一会,又双手负背慢悠悠的走了,嘴里哼着民歌小调。
十一点多,陆尧先回去煮饭炒菜。
“大白,滚回你的狗窝去睡觉。”
陆尧见到大白躺在狗窝里睡懒觉,而其它的狗仔则趴在外面睡觉,一脚把它踹醒。
“汪汪。”
大白骂骂咧咧,不情愿的跑到一边的茅草堆继续睡懒觉。
下午,一家人正在干活,村民又来投诉。
“我和我家旺财正在路上散步,大白带着一群狗仔突然从草丛里冲出来,咬伤了我家旺财。”
“要不是路边刚好有一根木柴,吓怕了它们,我家旺财就被它们咬死。”
“村里的其他狗这畜生都不咬,每次就逮着我家旺财往死里咬。”
“让我逮住它,一棍打死!”
村民目光到处寻找,可惜大白它们出去还没回来,不然看他恨得咬牙切齿,有可能冲上去咬大白一口。
“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它。”
陆立德只能不停的道歉。
“哼,还不是它小的时候你这老东西经常叫你家的狗咬它,它才会那么记仇,没咬你已经算你幸运。”
王秀容心里嘀咕。
陆尧也没说什么,只当一只疯狗在狂吠。
有的人从不在自身找问题,也从不讲理。
只要不是原则问题,这种人当空气就好,免得惹来一身骚。
“碰花碰草别碰情,动手动脚别动心,有缘无分难相守,爱得再多等于零……”
这时,陆尧手机视频电话来电音乐响了。
一听这音乐就知是谁。
“音乐能换好听点的吗!”
陆尧刚接通视频电话,陆冲的吼声就在耳边炸响。
这家伙除了上班,不是在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
然而,这家伙平时能说会道,见到女人半天却憋不出一个屁来,性格又冲动敏感。
女方回复信息慢了,或触碰到他敏感的自尊心就坐立不安,害怕女方突然给他发好人卡,头脑一热就把女方拉黑。
每次相亲,从交换联系方式起,快则三天,慢则十天半个月就吹了。
这家伙又固执,别人的提议根本听不进去。
陆尧,陆扬和癫子三个家伙怕他想不开,就专门为他设定了这个来电铃声,每次通话都能让他炸毛。
“我觉得蛮好听,暂时没想换。”
陆尧戏谑道,其实这个铃声也很适合开导现在的他。
他一直拿这个铃声调侃陆冲,不曾想有一天回旋镖会扎中自己。
所以做人嘛,不能太缺德,不然会遭报应。
“今天机器维修,下早班,现在买羊肉,今晚跟癫子来我家吃焖羊肉。”
陆冲道。
“我今天要把地翻好,会较晚。”
陆尧道。
“羊肉焖好了叫你。”
陆冲说着就挂了电话。
南粤的男人都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陆氏四贱客都有一身好厨艺。
陆尧擅长煲汤粥,陆扬擅长小炒,陆冲擅长焖肉,癫子擅长煎炸。
他们平时很少去饭店餐厅吃,都是买食材自己做,份量足,好吃,还卫生。
说真话,以他们那么叼的嘴,一般的饭店餐厅还真看不上。
不只是他们这样,南粤人都这样,很多菜色不用尝,一眼就能看出新不新鲜,是不是预制菜。
所以在南粤,饭店餐厅的生意呈现两极化,要么生意火爆,要么没有生意,不存在不温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