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宗命星殿的青铜大门在逆命线的冲击下轰然倒塌,门内涌出的血色雾气中,悬浮着七把碎星刀——每把刀身都刻着逆命者的残魂呐喊,刀刃上凝结的不是血,而是被掠夺的命星光芒。
“夜无舟,红烛,你们竟敢带逆命者残魂闯殿?”血月宗宗主的声音从祭坛后方传来。他摘下血色斗笠,露出额间的「天权杀星」印记,与沈星澜的命星一模一样,却多了三道逆命者特有的裂痕。
“老三,”夜无舟的逆命星与碎星刀共鸣,认出他腰间的「叁」字腰牌,“当年你背叛逆命者联盟,就是为了这七把碎星刀?”
宗主的瞳孔骤缩,碎星刀突然发出尖啸。夜无舟看见刀身上浮现出父亲夜明川被碎星的场景,而在画面角落,红烛的母亲正用逆命银梭试图阻挡碎星刀,银梭的星轨纹路,与宗主手中的银梭分毫不差。
“你父亲太天真,”宗主握紧银梭,血色灵力注入祭坛,“逆命者注定被天道碾碎,只有投靠天道阁,才能让你母亲的命星多亮几年——”他突然指向红烛,“就像红烛,她母亲的碎晶,现在还在第三把碎星刀里发着光呢。”
红烛的身体剧烈颤抖,她的命星倒影术第一次不受控制,映出祭坛深处的场景——母亲的碎晶被钉在碎星刀上,每道刀痕都在吸食她的命星力量。夜无舟趁机将逆命盘贴向祭坛,盘面上的逆命星竟与七把碎星刀形成共振,刀身上的残魂虚影开始向逆命线汇聚。
“不好!逆命盘在召回碎星刀的残魂!”宗主怒吼着催动血色罗盘,十二枚命星吊坠同时炸裂,“当年夜长歌的逆命星被碎成七块,现在你想凭双命星重组?做梦!”
碎星刀突然调转方向,刀刃对准宗主。夜无舟看见祖父夜长歌的虚影站在刀身上,向他微微颔首。逆命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将七把碎星刀吸入逆命盘,盘面上的二十八宿第一次完整显现。
“红烛,去祭坛中央!”夜无舟将红烛推向命星阵,“用你的命星倒影术,找出碎星刀封印你母亲的位置!”
红烛的血色灵力与祭坛共鸣,命星倒影术在虚空中映出七把刀的命星轨迹。她突然指向第三把碎星刀:“在那里!刀身上的银辉,是母亲的星梭纹!”
夜无舟握紧碎星刀,逆命星与刀身的残魂融合,竟短暂获得了祖父的「星梭斩」技能。刀光划过祭坛,封印红烛母亲碎晶的血色锁链应声而断,碎晶化作银辉光点,融入红烛的命星印记。
“母亲……”红烛接住光点,腕间的逆命银梭第一次完整亮起,“原来您一直都在,在碎星刀的裂痕里看着我……”
宗主趁机偷袭,血色长鞭缠住夜无舟的脚踝。夜无舟感觉命星印记正在被剥离,却听见红烛的命星倒影术在耳边响起:“他的命星弱点在腰牌!‘叁’字腰牌下,藏着天道阁的星轨契约!”
逆命星瞬间化作暗金色长枪,击碎腰牌。宗主惨叫着跪倒,露出背后的星轨契约——那是天道阁用碎星刀刻下的背叛印记,每掠夺一枚命星,就会在他命星上增加一道裂痕。
“看到了吗,红烛?”夜无舟捡起碎成两半的腰牌,“这就是血月宗的真相,你们以为在复活母亲,其实只是天道阁的修补工具。”
红烛的血色灵力突然转为银辉,她的命星印记与夜无舟的逆命星完全同频:“夜无舟,我们的母亲,当年在逆命者联盟里,是被称为‘双生星使’的存在,她们的命星,本就是天道阁最害怕的逆命双核。”
祭坛突然震动,天道阁的星轨投影穿透殿顶。首席星官沈星澜的声音传来:“快拿走碎星刀!天道阁的星轨司正在崩塌,老瞎子和白老的残魂,已经帮你们拖住了星官们!”
夜无舟将七把碎星刀插入逆命盘,盘面上的逆命星竟分裂成两颗——一颗暗金,一颗银辉,正是他与红烛的命星形态。宗主看着这一幕,突然惨笑:“你们以为重组碎星刀就能逆命?天道阁的密室,需要的是逆命者的血祭!”
“那就用你的血,来祭我们的逆命。”红烛的银辉灵力贯穿宗主胸口,她的命星印记第一次不再是血色,而是与夜无舟相同的暗金色,“你说过,命星掠夺术能让已故之人的命星再亮三天,现在,该让母亲们的碎晶,永远亮下去了。”
宗主倒地前,将银梭抛向夜无舟:“拿着吧,这是明川和你母亲的定情信物,当年他们用逆命星为饵,换来了你这条双命星的命……”
夜无舟接住银梭,发现梭身刻着父母的名字:夜明川、苏星遥。红烛的母亲,正是苏星遥的双生姐妹苏星烛——这对双生星使,曾用自己的命星分裂出逆命与血月,只为给后代争取逆命的机会。
“红烛,”夜无舟将银梭递给她,“你的名字,是不是取自‘星烛’?你母亲和我母亲,当年一定希望我们……”
话被星轨司的爆炸声打断。沈星澜的声音带着颤抖:“夜无舟,老瞎子快撑不住了!星轨钟的逆命线只能维持一刻钟,你们带着碎星刀,去墟市找铁牙!”
红烛突然拉住他的手,银辉灵力与逆命星共鸣,竟在祭坛中央打开一道星门:“血月宗的命星殿,其实是连接天道阁密室的钥匙,我母亲的碎晶里,藏着密室的坐标——”
星门内,传来无数逆命者的残魂呼唤。夜无舟握紧碎星刀,逆命盘上的双命星光芒照亮整个命星殿,他看见红烛的眼中不再有血色,而是倒映着属于他们的、完整的逆命星图。
“走,”他轻声说,“去天道阁密室,让天道看看,被他们碾碎的逆命者,是怎么从伤口里长出新的星星。”
红烛点头,银梭与逆命盘交叠,星门后的星轨上,铁牙的锈蚀齿轮、棱璃的衍射棱镜、沈星澜的星图残页,正化作点点微光,向他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