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睁眼的天空

刑堂崩塌的瞬间

萧辰抓住月璃的手腕向侧窗撞去,身后冷无锋的躯体像胀破的皮囊般炸开,无数黑色触须射向四面八方。两人刚跃出窗外,整座刑堂就被从天而降的光柱压成齑粉。

“看天上!“月璃的银发在狂风中飞舞。

萧辰抬头,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太虚镜已经扩大到遮住半个天空,镜面浮现出巨大的血色竖瞳,正缓缓转动着锁定他们。

「警报!混沌族幼体苏醒」

「等级:半步元婴境」

「建议:立即逃离感知范围」

“它还没完全孵化。“月璃拽着萧辰冲进一条密道,“趁现在去后山禁地,那里有......“

她突然跪倒在地,银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黑色。萧辰扶住她时,发现林青璇的脸正在月璃和自己熟悉的仇人样貌间不断切换。

“该死的......身体排斥......“月璃咬着牙抓住萧辰衣领,“听着,后山......祭坛下......有传送阵......“

话音未落,一道镜光扫过他们藏身的假山。萧辰本能地扑倒月璃,背后石雕在镜光中无声汽化。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在光照下泛起诡异金纹——那些纹路所到之处,镜光居然发生了微妙的偏折。

“你能干扰它!“月璃眼睛一亮,“混沌道体是它们的天敌!“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萧辰从残垣缝隙看到,被镜光照到的弟子们正在发生可怕异变:皮肤脱落,骨骼重组,最后变成半透明的镜奴向太虚镜飞去。

“走!“萧辰背起虚弱的月璃,运转刚获得的尸傀能力。三具埋在附近的外门弟子尸体破土而出,僵硬地扑向镜光制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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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玄天宗

整座山门如同末日。主峰被镜光削去山顶,藏经阁的典籍在空中自燃,练武场的地砖翻涌如浪。萧辰踩着倒塌的梁柱飞跃时,看到凌霄子宗主正率领七位长老结阵抵抗,但太虚镜中伸出的触须已经缠住了两位长老。

“他们撑不过半刻钟。“月璃伏在萧辰背上喘息,“右转,走兽栏小道!“

萧辰刚转向就撞见一队巡逻弟子。为首的正是当年带头欺辱他的赵师兄,此刻这人左半身已经镜奴化,右眼却还保留着清醒的恐惧。

“救......杀了我......“赵师兄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哀求,镜化的左手却不受控制地刺向萧辰。

月璃突然探身,指尖银光点在他眉心。赵师兄瞬间僵直,转而扑向追来的其他镜奴。萧辰看到他最后的口型是“谢谢“。

“我暂时切断了他体内的混沌链接。“月璃的瞳孔开始涣散,“前面......石麒麟......左转......“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萧辰感觉到背上的人正在变轻——不是错觉,月璃的身体真的在逐渐透明!

「警告:共生体魂魄不稳」

「林青璇主意识即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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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祭坛

当萧辰踹开腐朽的青铜门时,太虚镜的光柱已经追到身后。祭坛中央的传送阵布满裂痕,阵眼镶嵌的灵石早已黯淡。

“用......你的血......“月璃挣扎着落地,银发彻底变回黑色,“林青璇要醒了......快......“

萧辰割破手掌按在阵眼上。蕴含混沌道体特性的血液激活了古老阵法,符文逐一亮起。就在光柱即将吞没他们的刹那,月璃突然抓住萧辰的手:

“找到......白夜说的......万妖冢......“她的眼睛完全变成林青璇的冷冽,“你......“

传送光芒淹没了后半句话。萧辰最后看到的,是太虚镜瞳孔中映出的诡异画面——自己的倒影背后,站着九个模糊的金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