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州惊动

叶长渊在废墟中盘膝而坐,运转《九转玄功》修复经脉。指尖抚过胸口的金色纹路,忽然发现纹路中央浮现出一座微型星图——正是中州天机阁的方位。

“这是传承印记?“他喃喃自语,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远处传来破空声,七道黑影如夜枭般掠过云层,每道黑影的气息都与魔宗护法玉简上的记载完全吻合。

“不好!“叶长渊翻身躲进密林中,却见为首之人抛出一面青铜罗盘。罗盘表面浮现出他的虚影,指针疯狂转动:“混沌血脉就在附近!给我搜!“

叶长渊屏住呼吸,运转《九霄剑诀》隐匿气息。却见罗盘突然迸发出血光,其中一道黑影怪笑:“藏头露尾的小老鼠,以为换个功法就能躲得过搜魂术?“

剧痛从识海传来,叶长渊踉跄后退。他看见自己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寒潭中的苏九黎、藏经阁的柳如烟、还有天机阁阁主的诡异笑容。

“原来是你!“为首之人突然现身,手中握着半块染血的玉佩,“混沌血脉与九霄剑诀双休,难怪能撑到现在。“

叶长渊瞳孔骤缩——那玉佩分明是柳如烟的遗物!更诡异的是,玉佩表面竟刻着与他胸口纹路相同的星图。

“柳姑娘...“他声音发颤,“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魔宗护法阴笑,“当然是让她成为祭坛的一部分。混沌血脉的命魂融合需要祭品,她的神魂此刻正在魔尊座下受业火炙烤呢。“

叶长渊浑身剧震,体内真气如火山爆发。他抬手拍出,竟在虚空中凝成一道金色剑影——正是上清宗镇派绝学“九霄御剑术“!

“来得好!“护法祭出骨幡,幡面浮现出千万怨灵。叶长渊的剑影在触碰到骨幡的瞬间突然扭曲,竟反过来刺向他的咽喉!

“这是...因果反噬?“叶长渊瞳孔骤缩。他在传承记忆中见过这种魔道禁术,能将敌人的攻击反弹回去。

千钧一发之际,胸口的金色纹路突然发出强光。一道虚影从纹路中浮现,竟是柳如烟的神魂!

“快走!“虚影发出空灵的声音,“这是天机阁的...“

话音未落,骨幡突然暴涨十倍。柳如烟的神魂被卷入幡面,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叶长渊发出愤怒的咆哮,强行催动《九转玄功》逆转经脉。

“自爆?“护法大惊失色,“你以为这样就能...“

话未说完,叶长渊周身突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金色光芒。整个山脉在剧烈震动中崩塌,魔宗众人在惨叫声中化为齑粉。而叶长渊的意识却在爆炸前一刻被吸入星图纹路,坠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时,叶长渊发现自己躺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身边是一座三层酒楼,酒旗上写着“醉仙居“三个鎏金大字。往来行人衣着华丽,腰间佩剑或玉佩,分明是中州修士的打扮。

“这里...是中州?“他摸了摸胸口,星图纹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青铜令牌,正面刻着“天机阁“,背面则是密密麻麻的星象图。

“这位公子可是迷路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叶长渊抬头,看见一位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正歪头看着他,腰间挂着个绣着桃花的香囊,“看你的打扮不像本地人呢。“

叶长渊正要答话,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看见少女的身影在眼前扭曲,竟变成了柳如烟的模样!

“柳姑娘?“他惊呼出声。少女愣了一下,随即掩唇轻笑:“公子认错人了吧?我叫苏桃,是醉仙居的店小二。“

叶长渊揉了揉太阳穴,意识到这可能是传承记忆的干扰。他取出天机阁令牌:“在下叶长渊,来找贵阁阁主。“

苏桃的笑容突然凝固。她左右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道:“跟我来。“

两人穿过酒楼后厨,进入一条密道。密道尽头是间雅致的书房,墙上悬挂着一幅《星象图》,图中北斗七星的位置与叶长渊令牌上的星象完全吻合。

“阁主已经等你多时了。“苏桃掀开《星象图》,露出后面的传送阵,“不过要见他,得先通过考验。“

话音未落,传送阵突然启动。叶长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竟站在一座悬浮在云端的棋盘前。棋盘上摆放着黑白棋子,每颗棋子都散发着强大的灵气波动。

“这是...“他话音未落,棋盘突然剧烈震动。黑白棋子自动飞起,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

“上清宗的传承者,终于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太极中央传来,“老朽天机阁第一代阁主,在此等候三千年。“

叶长渊震惊地看着棋盘:“您...也是三千年那场大战的亲历者?“

“不错。“阁主叹息道,“当年你为了封印魔尊神魂俱灭,老朽以命魂为引,将你的一缕神魂封入寒潭玉佩。“

叶长渊皱眉:“既然如此,为何魔宗会知道我的存在?“

“因为...“阁主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有人背叛了我们。“

话音未落,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突然倒戈相向。叶长渊感到一股沛然巨力袭来,竟被钉在棋盘中央。他低头看去,胸口的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纹路,与魔尊命魂灯的印记完全一致!

“这是...命魂融合的印记?“叶长渊震惊,“您不是要帮我解除吗?“

阁主冷笑:“解除?不,老朽要让你彻底成为魔尊的容器!“

叶长渊拼命挣扎,却发现体内真气竟被棋盘吸收。他看见阁主的身影渐渐虚化,露出背后的青铜锁链——与上清秘境中那位长老的锁魂铃如出一辙!

“原来...你也是当年的叛徒!“叶长渊咬牙切齿。

“错了。“阁主阴笑,“老朽只是想成为新的魔尊罢了。三千年了,我终于等到混沌血脉的宿主。“

就在此时,叶长渊胸口的天机阁令牌突然炸裂。一道金色剑气冲天而起,将棋盘斩成两段。苏桃的身影从剑气中浮现,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诛仙剑!

“师父,你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苏桃冷冷道,“当年你把我当成棋子,现在报应来了。“

阁主惊怒交加:“你竟敢背叛师门?“

“背叛?“苏桃冷笑,“我不过是在完成师尊的遗愿。“

她转头看向叶长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带他走,去缥缈峰找掌门。记住,天机阁的人都不可信。“

不等叶长渊反应,苏桃突然将他推入传送阵。光芒闪过,两人出现在中州城外的山路上。叶长渊正要询问,却发现苏桃的身体正在虚化。

“苏姑娘!“他惊呼。

“别担心,我只是一缕神魂。“苏桃微笑,“真正的我...还在缥缈峰等你。“

她抬手将诛仙剑插入叶长渊心口:“这是掌门师伯的信物,见到她自然会明白。“

剧痛袭来,叶长渊再次陷入昏迷。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缥缈峰的竹屋中。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煎药,背影与柳如烟一模一样。

“柳姑娘?“他试探着开口。

女子转身,容貌却与柳如烟截然不同。她将药碗递来:“我是缥缈峰现任掌门苏轻雪,柳如烟是我的弟子。“

叶长渊接过药碗,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看见苏轻雪的袖口露出半截锁链,锁链末端系着个玉铃铛——与苏九黎的锁魂铃如出一辙!

“前辈...“他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山峰传来剧烈震动。苏轻雪脸色大变:“不好!魔宗攻山了!“

叶长渊随她来到峰顶,只见天空被魔气染成血红色。夜无涯站在云端,脚下踩着无数魔宗弟子的尸体,手中握着柳如烟的半块玉佩。

“叶长渊,我知道你在里面!“夜无涯的声音如滚雷般响起,“交出九转玄功和混沌血脉,否则我让缥缈峰血流成河!“

苏轻雪祭出诛仙剑:“休要猖狂!缥缈峰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夜无涯冷笑:“你以为这破剑还能伤得了我?“

他抬手一挥,魔宗众人齐声念咒。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魔纹阵,苏轻雪的诛仙剑竟在阵中寸寸碎裂!

“这是...魔天罗阵?“苏轻雪震惊,“你竟然学会了上古禁术!“

叶长渊感到胸口的金色纹路发烫。他取出天机阁令牌,发现令牌上的星象图正在缓缓转动,与魔纹阵形成奇妙的共鸣。

“前辈,让我试试!“他大喝一声,运转《九转玄功》将真气注入令牌。令牌突然迸发出万丈金光,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

“以星辰之力,破魔天罗阵!“叶长渊双手结印,太极图案缓缓旋转。魔纹阵的血色光芒竟被逐渐吞噬,夜无涯的身影在阵中剧烈颤抖。

“不可能!“夜无涯嘶吼,“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太极图案突然爆炸。夜无涯发出凄厉惨叫,带着残余的魔宗弟子仓惶逃窜。而叶长渊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胸口的金色纹路竟开始吸收他的精血。

“小心!“苏轻雪惊呼,“你的血脉在暴走!“

叶长渊勉强支撑,却看见自己的右手开始虚化。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苏轻雪的低语:“看来...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