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差异化竞争

翌日，明昭火锅店。

铜锅里的红油咕嘟冒泡时，蹲在后院剥蒜的伙计猛打了个喷嚏。

陆明昭踹开厨房门，围裙上沾着辣椒籽，手里那根搅汤底的铁勺敲得灶台哐哐响：“VIP包厢的鸳鸯锅呢？三号桌客人都嚎半刻钟了！”

“东家，鸳鸯锅真要放清汤？”掌勺师傅苦着脸舀起一勺蘑菇汤，“那些老爷们说咱们挂羊头卖狗肉......”

“你懂个屁，这叫差异化竞争。”她夺过木勺往白汤里撒了把枸杞，“去跟客人说这是波斯皇室养生秘方，喝一口延寿十年——翠荷！让你雇的托儿呢？”

翠荷顶着被辣哭的红眼睛冲进来：“西市口那卖胡饼的老王坐地起价，非要加钱才肯装腹泻！”

“给他加！再找两个嗓门大的去医馆门口蹲着，见人就嚷嚷吃辣锅排出十年宿便。”

陆明昭扯过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拨，“告诉账房，申时前把今日净利润刻成木牌挂门口，数字用金粉描。”

萧景珩进来时正撞见这鸡飞狗跳的场面。

他撩开沾染上辣椒味的门帘，看见陆明昭左脚踩着钱箱，右手往小二怀里塞香囊：“记住，送香囊时要压低嗓子说‘此物能助红鸾星动’——哎你玉佩镶好了？”

“托陆老板的福，本王的暗卫改行当首饰匠了。”他弹了弹腰间新换的翡翠环佩，突然抽动鼻尖，“你往香囊里掺辣椒粉？”

“这叫沉浸式营销，你个文邹邹的古代人懂个屁。”她抓起香囊往他领口一塞，“闻够三个时辰，保你做梦都想来吃火锅。”

当夜库房对账，萧景珩踹翻钱箱：“你用本王的私印做担保？”

“共赢嘛。”她摸出分红契拍他脸上，“今日净利润二百两，您三成该得......”

“陆明昭！”他被印泥糊了满脸，萧景珩黑着脸，咬牙切齿道：“你当本王是庙里许愿池？”

“哪能啊，许愿池可不会半夜翻墙来查账。”她摸出帕子给他擦手。

“今日净赚二百两，您三成该得六十两，扣除品牌代言费、安保服务费和玉佩折旧费......”

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狭长冷淡的眼底尽是深沉墨色，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眼底情绪翻滚，满是深情与挑逗，让她心跳瞬间加速。

要死了要死了，这货突然抛媚眼干嘛？

话还没说完，陆明昭突然僵住——系统警告炸响：【检测到宿主对男主产生愧疚情绪，心跳加速，清醒值-20%！惩罚掉落《霸道世子狠狠爱》话本！】

她怀里凭空出现本烫金小册，萧景珩下意识地接住，只见封面上赫然画着萧景珩把她按在账本上，

以扭曲的姿势壁咚，而萧景珩的衣襟敞开得能看见腹肌。

“原来陆老板好这口。”萧景珩戏谑的声音传来，他挑起话本，“可惜本王收费贵，一次五百两。”

“五百两你不如去抢！”她扑上去夺书，被辣椒粉呛出眼泪。

“快拿走！这玩意儿看了折寿！”陆昭昭像甩烫手山芋般把书砸向萧景珩。

书页哗啦翻开，陆明昭不由自主地发出紫薇式婉转歌喉，划破整个库房长空：“景郎~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怎么活？躺着活！坐着活！收租收到手软地活！”陆昭昭这个活了三十多年的现代女，终究也是经不起古代的社死，看着萧景珩一张俊美的脸由好整以暇变成满脸同情。

“你放心，本王会让你好好活下去的。”萧景珩勾唇笑道。

“这是工伤！”陆明昭扑上去撕书，“我特么只对钱袋子心动而已！”

她眼疾手快地扑上去撕书，却跟捡书的萧景珩撞了个满怀。

萧景珩下意识后退，后腰撞上堆满银锭的桌案。账本哗啦啦滑落，鼻尖相抵的刹那，系统突然尖叫：【警告！原著感情线强制启动——】

陆明昭的额头磕在萧景珩锁骨上，她听见脑内系统尖叫：【维持壁咚姿势念台词：王爷的胸膛比金库更令人沉醉！】

“我沉你大爷！”她猛地拽过萧景珩腰间玉佩砸向地面，“啪”地炸开一团烟雾弹，这可是上周用文化值兑换的防狼神器，小样，还不束手就擒。

烟雾中传来萧景珩的闷哼：“陆明昭！你薅本王玉佩不如薅点实在的……”

“闭嘴！这是A轮融资！”她趁乱蹿上窗台，拎起铜火锅敲出三长两短的暗号。

翠荷听罢，在窗外吹响竹哨，立马带着二十个托儿从巷口涌出，齐声高喊：“霓裳阁新菜！郡王吃了三斤毛肚！”

萧景珩挥开红雾时，正看见自己的暗卫混在人群里，举着“郡王推荐”的木牌喊到破音。

耳边响起西市茶馆的议论声：“听说郡王为陆老板一掷千金......”“霓裳阁的辣椒能壮阳......”

萧景珩抹着满脸红油揪住她后领：“你拿本王的名声这样搞？”

陆明昭蹲在窗框上冲他咧嘴：“炒CP也是炒嘛，您这波表情包值五百两了。”

她甩出补充条款，“要不从分红里扣？”

房梁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盐铁司密探随瓦片一同栽进辣锅，陆明昭舀起红汤浇过去：“客观，偷窥费按一刻钟二十两算。”

“你早发现有人监视？”萧景珩眯眼。

“从你踹钱箱那刻开始。”她转头对萧景珩挑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挑这破库房对账？”

系统提示音忽然变得欢快：【检测到宿主利用男二达成商业目标，清醒值+30%！解锁[舆情监控]功能】

萧景珩突然扣住她手腕：“陆老板不如再加注。”

“行啊。”她抽回手在契约按下血指印，“但我要塞北三条茶马古道。”

更夫敲响四更时，陆明昭蹲在灶台边嗦辣粉。

翠荷颤抖着捧来密报：“小姐，盐铁司在查辣椒来源……”

“把后院的魔鬼椒全晒成干，找群乞丐散播消息，就说这是暹罗国进贡的合欢散。”

她弹飞辣椒蒂，瞥见墙角闪过一片玄色衣角，“顺便把郡王的女装海报贴满茅房——专挑盐铁司衙门对面的。”

陆明昭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陶罐碎裂声。

五个盐铁司差役踹开柴门，领头的手持火把往辣椒垛上一杵：“奉旨查封违禁货物！”

“大人且慢！”她抄起竹筛往火光前一挡，“这暹罗金椒沾火星子要炸，上月东市香料铺怎么烧的您知道吧？”

差役们齐刷刷后退三步。

陆明昭趁机踢翻腌菜缸，几十斤泡椒水漫过皂靴，众人闪躲跳脚。

萧景珩斜倚着门框嗑瓜子：“陆老板这缸里泡的是兵器？”

“哪能啊，都是西域养生秘药。”她揪过疼得打滚的差役头子，往他眼皮上抹辣油，“您这迎风流泪的毛病，用我们现代话叫干眼症……”

系统突然弹出虚拟屏幕：【检测到非遗草木染技艺，解锁辣椒色素提取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