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圣安娜现状

科尔沉默良久，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他盯着玛利亚看了几秒，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神色淡然的陈玄，内心权衡着利弊。

得罪克劳利家族？

不，他还没这个胆子。

但诺比斯那家伙的命令……

“好。”

科尔最终咬牙点头。

“正好我也需要实地考察下七阶堕落者留下的痕迹。”

“既然如此，我就暂时在白橡镇停留两天，等杰克恢复后再做安排。”

他的语气虽然恭敬，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

玛利亚微微一笑，优雅地颔首。

“那就麻烦科尔审判长了。”

玛利亚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许。

她转头对查尔斯镇长使了个眼色。

“镇长先生，就麻烦您为审判长安排住处。”

查尔斯镇长见状，立刻上前打圆场。

“审判长大人，我这就为您安排住处！”

“路易斯，去把白橡旅馆的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

路易斯听到这话，连忙点头离开。

科尔看到玛利亚的安排，也不再多言，就跟着查尔斯走出客厅。

……

待客厅内只剩下陈玄和玛利亚两人时，陈玄才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玛利亚。

“玛利亚女士可对你的救命恩人隐瞒的够多啊。”

玛利亚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低声道：

“是的，我的杰克神父。”

“不过……有些事情太过复杂，身为红衣大主教的子嗣也没你想的那么风光。”

她走到窗边，望着科尔离去的背影，苦笑一声。

“埃德蒙·克劳利……我的父亲。”

“光是像我一般的子嗣恐怕就过百了，更别提那些……”

她没继续说下去，但陈玄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来这位红衣大主教的血脉，并没有那么特殊，或者……不那么重要。

“所以，你刚才拿出的那枚徽章是？”

“是真的。”

玛利亚叹了口气。

“但我的地位远没有科尔想的那么高。”

“否则……我也不会因为一个晋升的材料，就冒这么大险来圣安娜这种地方来。”

陈玄点点头，随即问道。

“那么，现在该说说诺比斯主教的事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玛利亚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原本我还不怎么确定，现在一看诺比斯……应当是堕落了。”

“什么？”

陈玄皱眉，一位主教堕落可不一件小事，但整个橙县地区却没有一点风声流出。

“通过我在圣安娜教区的观察，他应当是被一位位阶极高的恶魔所诱惑。”

“我那印记也应该是这位恶魔所赐予他的。”

“现在想来怕是不止是我，整个圣安娜城内的神职人员统统应该已经被标记。”

说到这里，玛利亚看了看陈玄，压低声音说道。

“我……其实和比尔是达成交易的，他护送我离开圣安娜，我为他谋求发展。”

“后面通知这个橙县偏远东部的黑松镇有疑似超凡事件后，我就与比尔打算从黑松镇走。”

“那约翰本身就是诺比斯的一位远房侄子，因此教会对他的事情颇为看重。”

“我就与比尔商量好，刚好在这里完成这个任务就离开橙县……”

“现在想来这恐怕是诺比斯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那约翰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七阶堕落者。”

“恐怕现在整个圣安娜城区，甚至周边的乡镇，都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如此糜烂的场景，诺比斯已经丧心病狂！”

说到这里，玛利亚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她上前抓住陈玄的手臂，声音急促。

“杰克，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趁着科尔现在还被我的身份吓住，只要离开橙县，我就可以带你离开加州。”

“我们去纽约，那里才有你我能够尽情发挥的天空。”

玛利亚本以为陈玄会被自己打动，却看到陈玄却站在原地没动，眉头紧锁。

“先等等，要是整个圣安娜教区都沦陷了？教会高层难道就放任不管？”

陈玄想不明白，哪怕教会以及联邦政府再怎么腐败？

会对一个大县的数十万人不管不顾？

玛利亚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你知道加州有多少无家可归者吗？”

“每年失踪的移民又有多少？”

“只要诺比斯保持表面上的治安良好，按时上交十一税，谁会关心那些社会渣滓去了哪里？”

她顿了顿，

“更何况诺比斯背后站着的是诺顿大主教，而诺顿背后……”

“是整个红派。”

陈玄接上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为了保住加州这块肥肉，他们情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玛利亚沉重地点头。

“就连我都能调查出的事情，教会各级检察官、联邦政府部门会一点发现没有吗？”

“不过是想管的人没办法，能够管的人不想管罢了。”

“更何况……现在这种污染已经蔓延到周边乡镇了，白橡镇因为地处偏远还算好的，但靠近圣安娜的那些小镇。”

她的声音似乎都有些哽咽。

“你不明白，杰克。”

“对于我们来说，那低等些堕落者、恶魔、邪灵是没有办法在我们面前伪装太久的。”

“可……有的地方，那里的人已经不能算完全的人类城镇了。”

“身为一个普通人，你无法分辨你的邻居，家人甚至你自己，是否已经成为堕落者。”

“或许一个五口之家，只有一个正常人在四个怪物之间徘徊。”

“而他唯一能活下去的前提就是这四个怪物会因为他的归属而争执。”

“杰克！”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我们已经无法改变这种事实了，只有走！”

“只要我们将这件事捅出去，只有这样，菲利斯大主教他们才能借此压力红派。”

“才能借机进入加州，防止更多的悲剧发生！”

玛利亚越说越激动，可是她却发现眼前的陈玄却一直在保持沉默。

“杰克？”

“你怎么了？”

陈玄没有说话，独自将烟取出在玛利亚疑惑的眼神中点燃。

“嘶…呼~”

玛利亚此时心中已经万分焦急，却看到陈玄如此做派，心里也是有些担心。

他不会是被自己说的这些给吓到了吧？

就在此刻，陈玄突然抬头问道。

“你那位菲利斯还有你那父亲，他们知道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