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师锻刀,着手药浴

话说一半,李岩忽然一顿,引着陈实进了里屋。

屋子里明亮透彻,中心柜门大开,拨开中间的钝刀和锄头,让木板空出来,用力扒开。

“啪!”

露出一个暗层。

李岩面不改色地从暗层里拿出一副图纸,赫然是白水县内流行的破风劲弩,寻常人持有,足以威胁习武六七年的练家子,是绝对的违禁品。

陈实凝视着这一张图纸,收回视线:“你竟让我做这些杀头的事情。”

李岩认真道:“一丘之貉,便是最牢固的关系,何须惧怕!”

陈实沉默了会儿,甚至觉得药浴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缓了缓:

“我回去想想。”

李岩很坦然地让开,毫无害怕之色:“还请陈哥回去想想,定然能想清楚其中厉害关系。”

陈实回到院子,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将白开水倒在杯子里,一杯又一杯地饮下。

“造弩......药浴......”

灵龟芝需往返县城,且因为药材稀缺抢手,个人难以购买太多,也就是说,他需要每月去一次县城。

如果药浴一年,他就要每月月初,等药铺进货,便去一次县城,一年需去十二次,而且可购买的分量不多。

“叔叔又操劳了,多吃些水果吧。”顾兰芝不知何时来到陈实身后,将一盘葡萄递过来。

这水果可是稀缺货,若非陈实现在有锻兵铺的路子,真买不到。

顾兰芝见他沉默不语,面色犹豫,轻声道:“可否和嫂嫂说说。”

陈实温和笑了笑:“是在犹豫一桩买卖。”

他粗略说了说和李岩的事情,没有说明详细。

“李岩明知此事乃是大忌,竟和我直说,实在让我想不通。”

顾兰芝稍稍细想,眯着眼睛,美艳的面容有些狡黠:“叔叔,他这是在给你把柄。”

“嗯?”

“叔叔说之前受了他的好处,是否被他落下了口实。”

“的确如此,虽说我也不惧,但总归有些麻烦。”

王铁牛的事情,就算查到陈实头上,顶多有些麻烦,倒也不算大事,这世道死个人算什么?

顾兰芝轻笑道:“是了,他不通武功,只靠人脉和积累,终究有限,又握着叔叔的把柄,若是交易下去,恐怕自身难保,如今将把柄交给叔叔,叔叔若是不残暴滥杀,他自然不怕什么。”

是了,他将把柄交给我,目的是让我放心。

我不怕他举报,他却怕我告他谋反,他私藏图纸,且以后可能还要持有劲弩是事实,而我就算真的打造了劲弩,又有谁能知道。

陈实算是当局者迷,如今有了嫂嫂的点播,当即心灵通透。

“好,我便应下这一桩交易。”

......

锻兵铺,外面街市。

一条轿子停在中间,两侧行人皆绕道而走,轿子上挂着一个“祝”字,两侧摆放着锦缎和珍珠,点缀华丽。

车夫从锻兵铺中出来,捧着一柄狭长的刀,包裹着送进轿子。

“二少爷,请看。”

从轿子里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显然常年习武,手上结着外功武者都有的茧子,一把将刀刃抓进去。

过一会儿,从里面传出清脆的赞叹声:“好刀!”

车夫介绍道:“乃是锻兵铺新晋师傅,锻造室西侧第九间,名叫陈实的炼器师,挂在周徒名下。”

“哦?手艺不错,原来是周徒的高徒。”

“是,而且出师不过月余,已经是锻兵铺不入品的师傅里,首屈一指的炼器手艺了。”

“这刀比你的,如何?”二少爷声音有几分喜悦,他最是爱刀。

车夫说道:“老朽的刀是家主所赐,为高家四老太爷炼制,黄阶中品,作价三十七两白银。”

“至于少爷这柄,并不入品,不过基本功扎实,材料杂质少,大约可以媲美差一些的黄阶下品兵刃。”

“何价?”

“炼器耗费时日,一共七日出头,加上定金,共花费五两四钱。”

轿子走后,从锻兵铺里钻出一个单衫着甲的男人,面容清秀,十六七岁大,但已有一米八出头,膀子上肌肉分明,身材挺拔。

这自然是刚刚熄去锻造炉的陈实。

和那李岩进行交易后,陈实立刻收到了一批灵龟芝药材。

按照药浴配方,陈实凑齐了一批材料,开始在院子后屋以热水药浴,药材一般外敷,一半内服。

不过一两次下来,他便感觉到了变化,神清气爽,精神滋润,泡过的药浴水也带出不少杂质,一整桶黑水全部倒进下水沟冲走。

药浴数次后,陈实不仅精神抖擞,连思维也清明了不少,至于体魄、筋肉的变化,自然数不胜数。

如此状态,连学习的过程也是进步神速,如同开悟一般,药浴第七日,便将金鹏铜锤法再度突破。

掌握武功:五禽戏(3境炉火纯青95%),金鹏铜锤法(4境登峰造极5%),五虎断门刀(1境初窥门径68%)

如此情况下,陈实炼制出的刀枪剑戟,各类铁器,自然很快在锻兵铺中扬名,让他门下多了不少单子。

仅仅半月,就有不少白水县的武者、家族武夫、大势力上门,或是下单,或是招揽。

这次的祝家公子单子,陈实前后花费了七日时间,除去材料费二两三钱,以及各类其他费用,再被锻兵铺抽去两成,得钱二两一钱,也就是2100枚铜钱。

“这种大单费时费力,一个月接两单就够了,多了影响练功。”

陈实嘴里嘟囔着,从熟悉的街市回去。

他如今已成了勒马庄的名人人物,除了少数几位大族高层,猎头,或是入了品的武者、炼器师,其余人都不敢怠慢他。

哪怕是勒马庄前几的大家族,如祝家,高家的公子一辈,遇到他也得以礼相待。

“包子——”

“豆腐脑......”

路边的人以敬畏的目光看着他,无论是商贩还是顾客,心里对他都是羡慕、嫉妒、赞叹的神色。

熟悉地绕着路,赶往李岩的住所,门中已经候了一位客人。

此人站在李岩身旁,隐隐位居主位,白衣长袖,胸口绣着一个“镖”字。

见陈实到来,这人朴实的面庞一笑,老老实实抱了抱拳:“见过陈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