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指节蹭过那根锈迹斑斑、散发着刺鼻金属气味的金属管，粗糙的铁锈如尖锐的针芒，瞬间刺痛了他的指尖，那钻心的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低下头，看着那伤口处正缓缓渗出的殷红鲜血，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硬生生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
末日第三年的阳光宛如一把钝刀，带着干涩的灼热感，毫无章法地切割着废墟里的钢筋水泥。
那被切割出的阴影，像是破碎的拼图，凌乱地铺洒在地面上，在视觉上呈现出一种扭曲而又诡异的美感。
三十米外，突然传来一阵如闷雷般的瓦砾坍塌声，那声音沉重而又震撼，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救……救命！”一个稚嫩的童声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裹着变异兽那如地狱咆哮般的嘶吼，尖锐地刺破了这片死寂的空气，让陈默的耳膜一阵刺痛。
陈默紧紧贴着断墙，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去，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只见一个脏兮兮、像灰老鼠般的小女孩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广告牌残骸后。
三头犬型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涎水如恶心的粘液般横流，那锋利的獠牙离小女孩不足两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文字：【检测到濒死生命体，是否施救？
（消耗100功德值）】那冰冷的机械音如同冰冷的电流，在他的颅骨内震颤，震得他后槽牙咬得发酸。
系统面板右上角猩红的“功德值：87”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得他眼眶生疼，那刺眼的红色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变异兽的利爪已经撕开女孩的裤管，尖锐的爪子划破皮肤的声音让陈默的心猛地一揪。
“确认！”陈默从藏身处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的瞬间，掌心亮起幽蓝荧光，那荧光带着丝丝凉意，照亮了他前方的一小片黑暗。
奔跑中他扯下腰间的铁扳手，狠狠砸向最壮硕的那头怪物。
犬型生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那声音尖锐而又凄惨，让人毛骨悚然。
当腐烂的皮毛沾上扳手残留的暗褐色血迹时，竟腾起缕缕刺鼻的黑烟，那股烧焦毛发的气味直钻他的鼻腔。
小女孩小腿的贯穿伤在蓝光中急速愈合，陈默却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倒流，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功德值归零的刹那，他听到自己颅骨开裂般的剧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最后的视野是女孩连滚带爬逃走的背影，以及三具正在阳光下蒸腾黑雾的兽尸，那蒸腾的黑雾带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滴——”
尖锐的检测仪蜂鸣如同一记重锤，将陈默从昏迷的深渊中扯回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只觉眼前一片黑暗，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冰冷地抵着他的眉心，那金属的凉意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
张队长握着银色金属盒，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波纹几乎要冲破仪表盘，那闪烁的红光如同恶魔的眼睛，透着危险的气息。
“F级公民陈默，体能评定倒数第三。”张队长用枪管挑起陈默染血的下巴，那冰冷的枪管贴着皮肤，让他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解释下为什么这三头夜魔犬会呈现觉醒者击杀特征？”
陈默的余光扫过地面。
本该腐烂发臭的兽尸消失无踪，唯有水泥地上残留着焦黑人形轮廓——就像上周被叶指挥官当众处决的那个异能者，那焦黑的轮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或许是阳光变异……”话音未落，枪托重重砸在肋间，那股剧痛让他的身体瞬间蜷缩起来，一口血沫不受控制地溅在张队长锃亮的军靴上，立即引来更多拳脚。
他能感觉到后腰别着的微型信号干扰器在发热，那微微的热度仿佛是他最后的希望，那是用三个月口粮换来的保命符。
“带走！”张队长扯着陈默的头发将他拎起，那拉扯的疼痛让他头皮发麻。
“通知医疗组准备基因透析仪，我倒要看看这废物偷藏了多少支异能抑制剂。”
两个士兵正要上前，废墟深处突然传来瓦片滑落声，那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废墟中显得格外刺耳。
陈默被反剪的双手微微颤动，他认得那个躲在承重柱后的模糊轮廓——三天前那个雨夜，自称“老铁”的流浪汉曾用半包压缩饼干，换走了东区净水站的地图。
押送车引擎轰鸣着碾过碎石时，那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他耳朵生疼。
陈默透过防弹玻璃的裂痕，看见某截断墙后闪过半张黝黑的脸。
那人正用匕首削着什么东西，金属反光在尘雾里划出诡异的弧线，像极了他在实验室见过的DNA螺旋模型，那金属反光在他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金属门栓的锈味呛进鼻腔时，那股刺鼻的气味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审讯室的钨丝灯管接触不良，发出滋滋的声响，在张队长阴晴不定的脸上投下电网状的阴影，那闪烁的阴影让张队长的脸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这小子上个月偷过医疗站的磺胺片！“王铁柱突然从通风管道口探出半个身子，油亮的脑门沾着蜘蛛网，那黏糊糊的蜘蛛网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他削苹果的匕首在指尖翻飞，果皮螺旋状坠落在陈默脚边，那清脆的削皮声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
“那天正巧看见他揣着药瓶往西巷钻。“
张队长摩挲着腰间银质徽章的动作微顿，陈默的瞳孔却骤然收缩——那枚刻着双螺旋的金属牌边缘，分明沾着星点蓝褐色污渍。
三年前实验室爆炸时，他亲手调配的基因阻断剂正是这种颜色，那熟悉的颜色让他的内心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老东西血口喷人！“陈默突然剧烈挣扎，被铐住的手腕在铁椅刮出刺耳声响，那尖锐的声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让他的牙齿都忍不住发酸。
这个动作让他成功瞥见徽章背面的编号：TSQ - 0719。
叶清秋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像根冰锥刺进脊椎，那个雨夜被基因锁武器洞穿心脏的研究员惨叫再次在耳畔炸响，那凄惨的叫声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审讯室铁门轰然洞开的巨响打断了他的战栗。
林小满像只炸毛的野猫撞进来，脏兮兮的袖子擦过陈默手臂淤青，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淤青的皮肤，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救我的时候这里在冒蓝光！“女孩指尖戳着陈默小臂结痂的伤口，结结巴巴比划着，“就像...就像妈妈说的萤火虫！“
张队长的检测仪突然爆出尖锐警报，那刺耳的警报声让他的脑袋一阵刺痛。
陈默看着屏幕里自己细胞活跃度曲线疯狂上蹿，终于明白林小满逃跑时为何要撕走他半截衣角——那布料浸过自己救她时渗出的血，此刻正在张队长口袋里辐射出微弱的异能波动。
“立即启动三级封锁！“张队长按着耳麦后退两步，枪口始终锁定陈默眉心，那冰冷的枪口仿佛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陈默听见走廊传来液压闸门降落的轰鸣，那沉重的轰鸣声仿佛是世界末日的钟声。
墙缝里渗出的消毒液味道让他想起实验室的洗消程序——这些人要活体解剖异能者的大脑，那刺鼻的消毒液味道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王铁柱的苹果核精准砸中通风管道的应急按钮，突如其来的红灯让所有人本能闭眼，那刺眼的红光让他的眼睛一阵刺痛。
陈默在混乱中蹬翻铁椅，后脑勺重重磕在林小满怀里时，瞥见老乞丐正用匕首在墙上刻某种分子结构图——那是他前世研发的神经毒素配方，那神秘的图案让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注射镇静剂！“张队长踹开扑上来咬他手腕的林小满，针头扎进陈默颈动脉的瞬间，他听见检测仪传出叶清秋冷冽的声音：“疑似觉醒者样本，立即转移至地下三层...“
陈默在药物作用下模糊的视野里，王铁柱正对着通风口反光的金属板整理衣领。
那上面用血迹画着的笑脸符号，分明是曙光会间谍的接头暗号，那诡异的笑脸符号在他模糊的视线中显得格外阴森。
消毒喷雾笼罩审讯室时，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他几乎窒息。
他最后听见的是远处滚动的闷雷，像极了系统启动时的电流杂音，那沉闷的雷声仿佛是命运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