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张素素

“这是祖传的，是非卖品。”

张午尴尬一笑。

李纪听到这话就知道通过正常渠道购买是没有希望了。

他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电影里张午就是一位极其守旧的人，而且很守先辈们留下的规矩，所以在女儿张小意被张素素的元神夺舍后，毫不犹豫的纳头就拜。

李纪佯装挑选其他东西，吸引张午的注意。

三三两两的小纸人则自裤腿飘出，紧紧贴在桌底，躲进画像后面，隐匿暗中，充当耳目。

因为他的介入，张素素脱困而出的时间已经不再固定，所以需要时刻观察动向，免得错失良机。

做完这一切，李纪也没有再佯装挑选，而是在张午一脸晦气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来到鸿基大厦一楼大厅。

李纪看了一眼那块刻着鸿基永固的石碑，并未选择将小纸人散布在暗中观察。

狐鬼是猛鬼！

小纸人只是野鬼而已，只要注视势必就会被发现。

而紫霞观就不同了，有张午这个现任掌门在，就算张素素发现异常，也只会以为小纸人是张午的手段。

李纪来到物业办公室，在物业经理还未开口询问时，率先亮出了高级督察的证件。

“杂务科，李纪，临时征用一下你的办公室。”

“没问题，请用，请用。”

物业经理欣喜不已，姿态谦卑。

实在是鸿基大厦接二连三闹出的人命太过于骇人，有杂务科接手，这锅就不必他来背了。

更何况，杂务科的名头还是有些管用的。

用香港市民的话来说，只要家里出现一些脏东西，直接拨打报警电话，然后就会有自称杂务科的人上门处理。

尽管杂务科口口声声说，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但谁会相信这种鬼话呢。

“阿sir，我们鸿基大厦接二连三闹出的人命是不是……”

“管住你的好奇心，小心惹祸上门。”

李纪淡淡道。

物业经理连忙闭嘴，留下钥匙后，就安排保安巡逻大楼去了。

李纪则倚靠在沙发上，跟任婷婷通了电话，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或者说闭目窥视。

小纸人的控制范围只有百米，超出范围就会失效，这也是他选择占用物业办公室的原因所在。

李纪通过小纸人的视线，看着紫霞观里发生的事，静静等待着张素素的元神出现。

一天时间过去。

无事发生。

碧玉炉依旧如故。

夜晚来临，任婷婷来换岗蹲守。

她虽然没有小纸人充当眼线，但本身是黑僵，对于狐鬼，对于元神等物，想必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

“那狐鬼真的有你说的这么恐怖？”

任婷婷询问。

李纪并未告知任婷婷碧玉炉一事，只是说大厦里有狐鬼为祸，让任婷婷注意大厦里的异样。

谁知，任婷婷听后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老实讲。

狐鬼是猛鬼，任婷婷是黑僵，都是阴邪之属，境界名称不同，但其实都是同一级别，应该是不分胜负的。

可现实不是游戏，等级只是参考而已。

狐鬼多幻术，黑僵靠硬攻，狐鬼一招鬼遮眼就能让任婷婷无能狂怒，当然，要想伤到任婷婷，狐鬼也做不到。

颇有种相生相克，生克制化之道的意味在里面。

这也是李纪从来都没有打算和任婷婷一起对付狐鬼的主要原因。

“术业有专攻，只是我们在对付狐鬼这方面没有特殊手段而已。”

李纪劝诫。

任婷婷这才死心，老老实实地在蹲守。

李纪将小纸人收回，这才回转杂务科，躺在床上疲惫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李纪洗漱一番，吃过午饭后，就买了两份猪血粥给任婷婷带去。

也许是狐鬼感知到了任婷婷这个黑僵所在，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鸿基大厦里并没有发生命案。

……

第四天。

李纪和任婷婷仍旧在物业办公室里蹲守的时候。

老和尚轰轰烈烈的媒体发布会也落下帷幕，那些参与者全部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只能拎起禅杖，再度来到鸿基大厦，看着那刻着鸿基永固的石碑若有所思。

正当老和尚准备离去之时。

张午带着一位青年与其擦肩而过，老和尚顿时浑身一震，连忙抬手执礼。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不知可曾梦到过大雪山菩提寺？”

“你怎么知道？”

青年诧异点头。

老和尚如释重负。

……

李纪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情。

因为他正通过小纸人的视线，看到了张小意手持鸡毛掸子，将碧玉炉的盖子掀开，准备清扫的时候瞬间浑身一僵。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刹那间如是蒙上了一层岁月的痕迹。

她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环顾周遭，当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张素素画像时，幽幽叹息。

“匆匆百年，恍然如梦，既然贫道已经脱困，想必那狐鬼亦是如此。”

张素素终于出现了。

李纪心中振奋，不枉他蹲守多日。

正当他心中雀跃之际，忽地，就听到张素素冷喝一声：“还在窥探？！”

刹那间。

小纸人视野里的紫霞观空荡荡的。

下一秒，张素素已然凭空出现在物业办公室里，看到了穿着便服的李纪和任婷婷。

草！

李纪浑身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自沙发上起身，在对方还未开口询问之际。

李纪就先将证件拿了出来：“前辈且慢动手，我是奉命前来调查这里发生命案一事的捕快。”

捕快！

是的，跟这种百年前的‘老人’对话，要求快准狠，让对方迅速理解他的身份。

“捕快？我认得你，我前几日在碧玉炉里，曾亲眼瞧见你施放出那豢养着鬼物的小纸人窥探我紫霞观所在。”

张素素眉头微微蹙起。

尽管没有相信，但仍旧还是没有贸贸然的动手。

李纪顿时尬住了。

他没有想到这些时日的做法竟然完全暴露在了张素素的眼皮子底下。

但他心思电转，道：“这里已经连续发生了十三起命案，但凡有异样的地方都不能放过，自然得谨慎观察才是。”

张素素没有立即说话，只是将视线看向旁边满头雾水的任婷婷。

仿佛是在说，养鬼控尸，你还敢说自己是正道？

李纪不置可否的说道：“时代在变化而已！前辈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去紫霞观，等张午回来，应该能证明我的身份。”

张素素深深地看了李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