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进击的《梁祝》!

又是数十篇作品过去了,好在右侧的榜单再也没有变动。

华国的参赛选手是既高兴又失落。

高兴的是自己国家唯一的独苗守住了,失落的是整个华国竟然找不到第二个可以登上榜单的人。

安以沫紧咬上唇,神情紧张的望着台上。

“余笙,你说怎么还不到《梁祝》。”

余笙见状,开始宽慰道。

“放轻松啊,安学姐。”

“现在整个华国只有陈墨宇撑着,而且万一后面来一个厉害的,我们就全军覆没了,你让我怎么放心。”

就在他们交谈之时。

礼堂穹顶的射灯骤然聚焦,主持人清亮的声音划破短暂的寂静:

“下一篇。”

“京都大学。”

“《梁祝》。”

“作者:余笙。”

轰!

整个华国的参赛选手开始低声讨论。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余笙已经是华国最后一位参赛选手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的成绩,希望他可以在前十榜单上更进一步,帮华国扬眉吐气。

毕竟他可是得到了文协主席夸赞的男人啊。

“加油啊,余笙。”

“余神加油,你要是能上榜我就不催更了。”

“不行,油是要加的,但书是不可能不催更的。”

“各位选手,值得一提的是本篇作品与其他作品不同,竟然出现了两个评价,并且评价内容全然相反。”

礼堂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

安以沫猛地将手抓紧,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两个评价?”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刻意拉长语调。

“第一派评审给出的是以文字为弦,奏响千古绝唱。双生蝶舞跃然纸上,将东方美学的留白与张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话音未落,礼堂里爆发出零星的掌声,但更多人屏住呼吸,等待着转折。

“而第二派评审的评语是......”

主持人顿了顿,接着提示卡片上细细念来,眼神凝重。

“披着东方美学皮相的文化赝品。

刻意堆砌的爱情如同破碎的玉珏,看似华美却拼凑不出完整意境。所谓双生蝶的意象不过是空洞的符号游戏。

叙事逻辑混乱,人物塑造悬浮,既无现实根基,亦缺情感共鸣,完全担不起‘传世佳作’之名。”

欧洲评委席中央,一位头发花白的西方老者半阖着眼,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台下跃动的华国身影。

喉间溢出一声轻蔑的嗤笑,金丝眼镜后闪烁着刺骨的寒意。

与此同时,大屏幕上恰到好处的给出了《梁祝》的得分。

华国评委:100。

扶桑评委:65。

欧洲评委:60。

当大屏幕的评分显示出来后,不仅仅是参赛选手席上一阵哗然,就连评委席上的各位评委也开始交头接耳。

安以沫猛地从座椅上站起。

“偏见,这是赤裸裸的偏见。”

“我申请重审,欧洲评委和扶桑评委的打分与作品实际水准严重不符,这不是艺术评判,是赤裸裸的偏见!”

礼堂早就炸开锅了,从联赛开始到现在,你要说有没有评六十多分的作品,那确实有。

可这种其他评委评到接近满分的状态下,你却评了65、60,谁会不怀疑?

余笙在旁边伸手示意安以沫冷静,可她的目光死死钉在评委席角落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欧洲老头身上。

她知道一定是这老头搞得鬼。

对方同样一本正经的望着安以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按照世界高校文学交流联赛的章程,任何争议作品都可申请大众评审。”

主持人擦了擦额角的汗。

大众评审是一种为了防止评委主观臆断一篇作品的措施。

该措施由参赛选手申请。

而大众评审团由全体参赛选手组成,需要当场进行匿名打分。

但值得注意的是,若是最终得到的成绩与评委得出的评分相差不大,那么该申请者将会被世界文学封杀三年。

即三年内不可在世界任何一个出版社发表作品。

“余笙,你确定要进行重审吗?”

“我确定。”

余笙挺直脊背,眼底跳动着锐利的光。

他不相信《梁祝》只会得到这样的评分。

随着重审申请的正式确定,工作人员将《梁祝》及其英文版,日文版发送到每一位参赛选手的手机上。

同时还发出了一个匿名评分的小程序。

按照规定,作品作者本人是没有资格评分的,所以余笙便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神色平静。

面如平湖而胸有惊雷者,可拜上将军。

木下彻点开了《梁祝》。

说实话,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评分两极分化的文章到底有什么魔力。

远端的伯格眉头微蹙。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很可能是欧洲代表团搞的事情。

就在伯格思考的间隙,他的带队老师突然碰了碰他的肩膀。

“伯格,不用担心,第一肯定是属于我们牛津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开《梁祝》。

木下彻已经彻底被《梁祝》折服。

他抬起头来,身边几乎都是被《梁祝》感动的抽涕声。

他没想到爱情还可以这么写,文学历史上当然有人会写悲剧。

可是《梁祝》太巧妙了。

站在一名写作者的视角,木下彻完全不知道哪个叫余笙的华国人是怎么想到的。

太神奇了。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与这个余笙进行一次心灵上的文学讨论。

就在他即将为《梁祝》打上满分的时候。

扶桑的代表团发来一条消息。

“木下君,请你给《梁祝》打六十分。”

“扶桑需要这场胜利,华国必须败北。”

木下彻的手指悬在评分框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扶桑代表团的消息像一柄重锤,砸在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他迟疑了。

但紧接着,他就想到了自己祖父曾在小时候告诉过他的一个道理。

真正的文学不该用狭隘的立场去束缚它。

“文学是灵魂的共鸣,而非政治的工具。”

他喃喃自语道。

木下彻脑海之中仿佛有两种声音在激烈对抗。

一边是导师严厉的教诲,是扶桑文坛根深蒂固的“集体主义”。

另一边则是《梁祝》中那些跃动的文字,那彩蝶齐飞,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生动画面。

“如果连真正的胜利都需要如此肮脏的达成,我还算什么作家?”

他猛地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倒计时在屏幕右上角跳动,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输入“100”,点击提交的瞬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