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汴京城的"在线重连"

朱迪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仿佛被千军万马踏过一般。他微微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龙刻凤的大床上,周围绫罗绸缎,金碧辉煌,窗外隐约可闻人声鼎沸、车马喧嚣之声。

“咦?这回穿到哪个倒霉皇帝身上了?“朱迪一骨碌坐起身来,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至少这次醒来没人拿刀架我脖子上。“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上面绣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云纹和仙鹤,腰间系着镶满宝石的玉带,堪称富得流油。然而,朱迪眼睛一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双破布鞋依然赖在他脚上,与这一身帝王行头格格不入,活像是皇帝老儿下凡体验“古代版送外卖“。

“好家伙,这破鞋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了!“朱迪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不见那个金杯?难不成那玩意儿比鞋高级,没跟过来?“

说话间,他在床头摸索,却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朱迪拿起一看,正是那个汉代金杯,上面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哈!这破杯子也跟来了!“朱迪不禁哑然失笑,“我这是攒了一套'穿越皇帝专用餐具'吗?“

他摇摇头,正色问道:“系统,我这次又倒了哪辈子霉,穿到哪个倒霉催的帝王身上了?“

系统的机械声音响起:“宿主身份更新:宋徽宗赵佶。当前所处朝代:北宋。“

“宋徽宗?那个整天画鸟不理朝政的艺术家皇帝?“朱迪眼前一亮,一拍大腿,“这次总算是有点文化底蕴的皇帝了!好歹是能留名青史的人物,不像前两位,一个是历史上的短命鬼,一个是二十七天就被赶下台的窝囊废。“

正当朱迪沾沾自喜,打算好好享受一把当艺术家皇帝的乐趣时,系统又冷冰冰地补充道:“警告:宋徽宗在位期间,金军南下,靖康之耻爆发,北宋灭亡。当前时间: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十月,距离靖康之耻爆发仅剩三个月。“

“靖康之耻?“朱迪面色骤变,如遭雷劈,“我这是什么破运气?每次穿越不是遇上被毒死,就是遇上被废黜,这次直接遇上亡国?系统你是不是针对我?“

朱迪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却不料一脚踩空,整个人“咚“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他揉着摔痛的屁股爬起来,只见地上散落着几本线装书籍。

“哎哟我的老腰!“朱迪咧着嘴捡起一本翻开,只见上面画着几只栩栩如生的仙鹤,旁边还有瘦金体的题字,赫然是赵佶的真迹。

“哎呦喂!这不就是宋徽宗的'瘦金体'吗?“朱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这要是能带回现代,随便卖给哪个收藏家,我这辈子都不用送外卖了!“转念一想,自己哪里还有回去的机会,不由得撇撇嘴,“算了,当皇帝也比送外卖强,就是不知道这次又要被谁做掉。“

正打量着字画自嘲,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满头大汗的太监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不好了!金兵已破白檀寨,直逼汴京城下,形势万分危急啊!“

那太监跪得如此突然,把朱迪吓了一跳,差点又摔了一交。他忙扶住床柱,不由自主冒出一句:“卧槽!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太监一脸懵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陛下,您这是说的哪国话?自从金兵发兵以来,已经快两个月了。陛下前日还在与蔡京、童贯等人商议对策,今日怎的说出这等言语?莫非是仙鹤画多了,脑子糊涂了?“

朱迪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堂堂宋徽宗,连忙回神,故作威严状:“咳咳,这个...朕只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你们这些奴才懂什么?这是...这是皇家俚语!你且说说,金兵到哪了?“

太监一脸狐疑,但也不敢多问,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禀陛下,金兵已距汴京不足百里。李纲大人请命出城迎敌,但蔡京、童贯等人却主张和议,以金银财宝换取和平。朝中意见不一,特来请陛下圣裁。“

朱迪一听,心中直骂娘:这不是历史上的“和议“吗?最后北宋不照样完蛋了?我这是要跟秦二世、汉废帝一个下场啊!他故作深思状,问道:“这李纲何许人也?为何要出城迎敌?“

太监大惊失色:“陛下贵为天子,连李纲大人都不知?莫非真是画画昏了头?李纲乃当朝宰相,为国为民,刚正不阿,素有'铁面御史'之称。“

朱迪一听,心中暗笑:好啊,这回总算碰上个靠谱的大臣了!随即故作恍然大悟状:“哦!朕当然知道李纲!朕只是考考你这奴才。快,宣李纲上殿,朕要亲自听听他的计策。“

太监如蒙大赦,连忙下去传令。不多时,一位身着朴素官服、面容刚毅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李纲。

李纲见到朱迪,深深一揖,铿锵有力道:“臣李纲拜见陛下!“

朱迪见这李纲目光炯炯,气宇非凡,颇有几分金庸小说中“铁掌水上飘“之风,心中大喜,急忙还礼道:“李爱卿请起。听闻金兵来犯,爱卿有何良策?“

李纲直起身来,铿锵有力地说道:“陛下,当断则断!金人狼子野心,实不可信。臣愿率军出城,与金兵决一死战!“

朱迪听了连连点头,心想这李纲最起码比赵高强,真是个忠臣良将。他正要拍板决定,殿外却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华服官员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位面带奸笑的老者。

“哟,这不是蔡京蔡太师吗?“朱迪话一出口,顿觉失言,满殿文武一片哗然。

那老者一脸诧异:“陛下圣明,正是老臣蔡京。不知陛下何以一眼便认出老臣?“

朱迪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连忙打圆场:“咳咳,朕方才在窗边看到爱卿前来,故而知晓。蔡爱卿,你来得正好,朕正与李爱卿商议军情大事。“

蔡京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急不可耐地说道:“陛下,金兵势大,我军难敌。臣以为应当和议,以避战祸。陛下只需拿出些金银财宝,金主自然退兵。“

李纲闻言大怒,一拍桌案,厉声道:“放屁!蔡京,你这是要卖国求荣!金人贪婪无厌,今日给金银,明日便要割地,后日还不知会提什么过分要求!你这老狐狸,莫不是收了金人好处?“

朱迪一听,暗暗叫好:这李纲果然有骨气,骂得好!

蔡京却不慌不忙,冷笑一声:“李大人好大的口气。敢问大人,我朝军力如何?与金兵相比,胜算几何?莫非李大人想要以卵击石,害得陛下社稷不保?“

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朱迪坐在龙椅上看得津津有味,心想这比现代的宫斗剧还精彩。正当他看得起劲,忽然意识到自己才是皇帝,应该拿主意。

“咳咳,二位爱卿且莫争执。“朱迪故作高深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此事关乎国之存亡,朕自有决断。“

就在这时,又一位官员匆匆赶来,跪地禀报:“陛下,金主完颜阿骨打遣使求见,说是要当面与陛下议和。“

“完颜阿骨打?“朱迪差点笑出声来,“这名字取得,跟'我要啊骨碌碌打你'似的。“

满殿大臣面面相觑,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发笑。朱迪见状,连忙正色道:“咳咳,金使前来,想必有诈。李爱卿怎么看?“

李纲凑近朱迪耳边,低声道:“陛下,此乃金人诡计,万不可见!当年赵括纸上谈兵,结果全军覆没。今日金人求见,恐怕也是类似的计谋。“

朱迪心中暗暗称奇:这李纲竟然还知道《史记》里的典故,果然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宰相。他点点头,刚想表示同意,蔡京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恭敬地递上:“陛下,这是金主完颜阿骨打亲笔信,请陛下过目。“

朱迪接过信笺,缓缓展开,上面写着:“如若宋主不肯亲自前来议和,我大金必以百万雄师踏平汴京,鸡犬不留。“

“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朱迪心想,“这完颜阿骨打也太嚣张了吧?跟黑社会收保护费似的。“

他思索片刻,故作为难状:“若朕前去,又该如何自保?“

蔡京立马谄笑道:“陛下放心,金主已立下重誓,绝不伤害陛下分毫。“

李纲急道:“陛下不可信!金人言而无信,此去必有危险!蔡京此人满口胡言,陛下万不可听信!“

朱迪看着二人争执不下,心中暗忖:“看来这蔡京八成是金国的内应,这老狐狸比赵高还奸诈。历史上宋徽宗不是被掳到金国了嘛,看来就是这厮的杰作。“

正当朱迪犹豫不决之际,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历史事件抉择,系统将暂时开放一项特殊功能:事件预测。“

朱迪心中一喜,终于这破系统有点用了!连忙在心中问道:“系统,若我去见金主,会有什么后果?“

系统回复:“预测结果:宿主前往金营,九成可能被扣留为人质,北宋灭亡几率高达95%。女真人特别喜欢抓汉人皇帝,您将成为继秦二世、汉废帝后第三位体验'囚徒皇帝套餐'的宿主。“

朱迪额头冒汗:“什么鬼预测!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去死吗?那若我不去,拒绝和议呢?“

“预测结果:宿主拒绝和议,六成可能激怒金兵,导致汴京被围。但若能坚守三月,金兵粮草不继,有四成可能撤军。不过,以宿主的运气,这四成可能性几乎为零。“

“靠!你这系统绝对针对我!“朱迪心中大骂,但也无可奈何。比起去金营找死,还是留在汴京抵抗更有希望。于是,他沉声道:“传朕旨意,拒绝金使,全城戒严,准备战斗!“

李纲闻言大喜,连忙应声而去。蔡京等人却是面色大变,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来。朱迪挥手制止了他们:“诸位爱卿,朕意已决。蔡京,你即刻前往金营,告知金主,朕不见客。若金主有话,可遣使进宫,朕在此恭候。“

蔡京脸色铁青,但也不敢违抗圣旨,只得领命而去。临走前,他深深看了朱迪一眼,眼中满是阴毒之色。

朱迪心中一凛:“这老狐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得防着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迪一反常态,废寝忘食地处理政务,调兵遣将,加固城防。一时间,整个汴京城内人心大振,士气高涨。朝中大臣们大感意外,纷纷揣测皇帝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勤勉,难道真的是被鸟屎砸了脑袋,开了窍?

朱迪还亲自到城墙上视察,对着士兵们慷慨激昂地演讲:“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诸位将士,为了大宋河山,为了家中妻儿老小,我们必须全力抵抗金兵的入侵!“

士兵们听得热血沸腾,齐声高呼:“保卫大宋!誓死抵抗金兵!“

朱迪背着手来回踱步,活像一只骄傲的公鸡,心想:“我这演讲水平不错嘛,连古代军队都能煽动起来,放现代怕不是要当网红了。“

然而,就在朱迪为挽救北宋积极准备之际,一个不速之客却悄然降临。

这日深夜,朱迪刚批完奏章,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后宫佳丽(毕竟是皇帝,总该享受一下),突然听到窗外有异响,像是猫跳窗台的声音。

“什么鬼东西?莫非是蔡京派人来刺杀我?“朱迪警觉地抬头,只见一个黑影从窗口跃入,动作轻盈如猫,但体形明显比猫大多了。

来人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活像是金庸小说里的反派角色。朱迪大惊,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正要呼喊侍卫,那人却已闪电般冲到他面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朱迪拼命挣扎,心想自己这就要步秦二世和汉废帝的后尘了。

“陛下莫慌,小人奉金主之命而来,只为传话,绝无恶意。“那黑衣人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古怪的口音。

朱迪心想:“就算你是送外卖的,这大半夜翻窗户进来,也吓人啊!“但他知道此时喊叫无用,只得点头示意。那黑衣人这才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恭敬地递给朱迪:“金主有请,望陛下亲临金营一叙。“

朱迪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宋主若不来,我金必攻破汴京,屠尽九族。若来,我金必退兵三十里,给足宋主面子。“

“这金主还真是不客气啊,威胁得这么直白。“朱迪心中嘀咕,“这不跟黑社会一个德行嘛:'不交保护费,砸店;交了,保你平安'。“

他冷笑一声,壮着胆子说道:“你们金主倒是好大的口气!知道我已下令全城戒严了吗?你们休想攻破汴京城!“

那黑衣人不急不恼,反倒诡异地一笑:“陛下怕是不知,蔡京、童贯等人已暗中与我金主勾结,只要金主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打开城门,迎接金兵入城。“

朱迪闻言差点咬到舌头:“啥?蔡京那厮这么不要脸?“他心中直骂娘,这才明白为何蔡京等人如此坚持和议,原来早已是金国的内应!

“还有,陛下派去查探军情的密使,已被我方擒获。“黑衣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那密使随身佩戴的信物,陛下可认得?“

朱迪接过玉佩,心中一沉。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的信物,但也明白自己怕是已无退路。此时的他,就像是韦小宝被四面强敌围困时的处境,只能靠一股机灵劲儿来周旋。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朱迪强自镇定地问道。

黑衣人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道:“陛下若真心为大宋着想,不妨与金主一会。金主向来敬重有才之人,陛下书法绘画皆是一绝,或可凭此感动金主,化解国难。“

朱迪心中一动,想起了史书中的记载。宋徽宗确实是个艺术家,他的书法和绘画在当时堪称一绝,尤其是那些画鸟的作品,栩栩如生,被后人称为“徽宗鹅“。若能借此打动金主,或许真能有转机?

“等等,不对啊!历史上宋徽宗不就是去和谈,结果被扣押了吗?“朱迪猛然惊醒,“差点就上这黑衣人的当了!“

就在朱迪思考对策时,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宿主面临严重生命危险,紧急穿越程序已启动。请宿主在三十秒内选择一样物品带入下一个世界。“

“什么?又要穿越了?“朱迪心中一惊,不由得暗骂系统不靠谱,“我都还没享受一下皇帝的待遇呢,连后宫佳丽都没摸着一个,就要被迫离开?亏我这几天还那么努力地处理国事,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他急忙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本画册上。那是宋徽宗亲手绘制的《瑞鹤图》,画上的仙鹤飞舞翱翔,姿态万千,乃是稀世珍宝。朱迪想了想,决定带走这本画册,至少比那个破金杯和臭布鞋值钱多了。

系统提示:“物品:《瑞鹤图》。功能:收藏品。评价:宋徽宗亲笔绘制的珍品,艺术价值极高,在现代拍卖会上能卖出天价,但可惜您没有机会把它带回现代,而在古代,它除了能证明您会画鸟之外,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我靠!这系统挖苦人也太明显了吧!“朱迪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穿越带的东西都跟废品似的,连个像样的宝贝都没有。这不跟韦小宝进宝库结果只顺了块破石头一个德行吗?“

就在朱迪自怨自艾之际,那黑衣人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狠狠向他刺来:“陛下对不住了,金主已令我取你性命!“

“我日!“朱迪大骇,条件反射般地举起手中的《瑞鹤图》格挡,“这画鸟的册子可是国宝,你敢糟蹋它!“

只听“噗“的一声,匕首刺穿了画册,却被厚厚的纸张减缓了力道,堪堪停在了朱迪胸口前,仅仅刺破了一层衣衫。朱迪惊魂未定,心想:“好家伙,这《瑞鹤图》救了我一命,这些鸟儿可真是及时雨啊!“

黑衣人一击不中,迅速抽出匕首,准备再次刺来。朱迪急中生智,抄起桌上的金杯向黑衣人砸去:“尝尝我的'汉代御赐金杯'!“

黑衣人侧身一避,金杯擦身而过,砸在了身后的屏风上。朱迪趁机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来人啊!刺客!有刺客!“

黑衣人眼见得手不成,又闻外面脚步嘈杂,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转身便要从窗口逃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迪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意识再次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临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朱迪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我那破金杯还没捡回来呢,下次穿越岂不是只能带着这双臭鞋和一本破破烂烂的鸟册子了?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