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军事之外的事实

以上数节所论,是从纯军事角度来看湖州在吴越国中的地位。然而,作为一个上州[50],在军事上对吴越国的作用,也可以从吴越国政权在各个方面对湖州的重视中得出。综观吴越国五世国王,从梁太祖开平四年(910)钱镖为刺史,到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978)钱俶纳土归宋,这近七十年间,对湖州在军事以外的特殊照顾,有以下数事。

其一,后唐明宗长兴二年(931)十一月,吴越国重修位于武康县境内的防风山灵德王庙,钱镠亲自撰写《庙记》。虽说当时武康县被划进杭州已经二十余年,但是毕竟几百年来武康一直都是湖州的,连《庙记》本身也承认:“又按《史记》云,‘汪罔氏之君,守封禺之山’,今在吴兴武康县。”[51]因此,对位于湖州旧属县境内的防风庙进行重修,不仅为了纪念历史上和大禹同时代的治水英雄防风氏,还折射出武康县本属湖州之事实,其被割属杭州,只是出于军事上之目的。

其二,后唐废帝清泰二年(935)十一月,后唐朝廷根据吴越国文穆王钱传瓘所提供的名单,“敕杭州护国庙改封崇德王,城隍神改封顺义保宁王,铜官庙改封福善通灵王,湖州城隍神封阜俗安城王,越州城隍神封兴德保王”[52]。可以看出,湖州在三州中的排名甚至在越州之前,虽然历来都是杭、越并称。这无疑是对湖州在吴越国中重要地位的一个肯定。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事件,如周世宗显德六年(959)二月升湖州为宣德军,也是对湖州地位的一个提升。可是,在吴越国境内,此时藩镇体制已经不合时宜[53],宣德军所属只有湖州一州而已,这样的节度使不过是对时任湖州刺史钱弘偡的一种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