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面见沈以勤,督促教诲!

徐慎之通风报信后,沈元瑶第一时间赶到了酒楼内。

“砰。”

房门被踹开后,燕无羁立刻拔出刀,应对沈元瑶刺来的利剑。

乒乒乓乓,兵器撞击声响彻房间。

“沈百户,不要激动嘛,我也是爱才心切,想要招揽人才到悬镜司效力。”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陆小旗?”

沈元瑶停下手,半信半疑地看向陆行舟。

“真的只是招揽?”

来之前,她还以为是燕无羁要对陆行舟下手,抓他到悬镜司去审查。

陆行舟见状,拱手说道。

“是,大人,燕百户只是招揽,并没有威胁卑职。”

闻言沈元瑶才收起利剑,冷冷地看向燕无羁。

“不管你是威胁还是招揽,少碰我的人!”

燕无羁收回刀,将双手抬起表示自己不愿继续争斗,但嘴上说的是。

“鸟择良木而栖,陆小旗想要换个衙署效力,也是人之常情嘛。”

陆行舟立刻对沈元瑶表忠心,防止对方误判,“大人拔擢、救命之恩不敢忘。”

沈元瑶脸色舒缓一些,冷冷地看向燕无羁说道。

“你听到了?以后离我的人远一点!”

说罢,她就带着陆行舟离开了酒楼。

“不送,慢走啊。”

燕无羁只是望着两人离去,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街道上。

陆行舟骑着马向沈元瑶拱手谢道,“多谢大人解围。”

“无妨,以后习惯就好。”,沈元瑶摆摆手。

“悬镜司的人当密探久了,不是心底阴暗就是纯粹疯子,没一个脑子正常的。”

这话陆行舟没有接,怕自己以后跟着说习惯了,到时候再遇上燕无羁就不好交待了。

不过说实话,悬镜司的小旗,的确比镇灵司的小旗更有吸引力。

虽说都属锦衣卫,可悬镜司背靠司礼监,整体要高上半级。

“大人,属下还要到衙署复案。”,陆行舟刚要拱手告别,被沈元瑶拉住胳膊。

“让徐小旗去吧,你跟我来。”

沈元瑶和旁边的徐慎之交待了几句,然后带着陆行舟向着城东骑马而行。

“大人,有案子?”

陆行舟起初以为,有大案子对方要带着自己去侦办。

没想到,沈元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家父要见你,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和我去一趟沈府吧。”

陆行舟迅速回忆起沈以勤的身份,礼部尚书,内阁候选,誉王前任师父。

可以说,是大玄朝仅次于杨松许玠的大人物!

“沈尚书见我,所谓何事?”,他试探地问道,想搞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召见自己?

“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沈元瑶想到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带男人回府,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沈尚书喜欢何物?”

陆行舟看了看周围的商铺,似乎是想要带点礼物。

“不用,直接去就好了,想给他送东西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沈元瑶听到对方要买点见面礼,觉得更怪了,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驾!”

她不再多想,催马快速前行,陆行舟也只能催马跟上。

沈府。

“吁。”

两人很快抵达目的地,门口的小厮快步赶了上来,将两匹马的缰绳接过。

陆行舟抬头看着气派的大门和牌匾,尤为不凡。

“听徐慎之说,你每到一个官员府邸,就会看他家布设是否和俸禄家产匹配?”,沈元瑶忽然说道。

“卑职只是单纯觉得沈府气派,并无他想。”,陆行舟只是拱手说道。

“放心吧,沈府可不像杨党那样贪污受贿,沈家自有几百年传承家产,更有母亲的不少嫁妆。”

沈元瑶饶有趣味地戏谑道。

“卑职明白。”,陆行舟依稀记得,沈以勤的夫人似乎是某个勋贵家族的嫡女。

可谓是门当户对。

“二小姐,陆小旗。”

沈府的管家早已等候已久,一进大门就将陆行舟引到了书房。

等待半个时辰后,穿着官服的沈以勤才散班回府。

外罩赤罗衣,内穿白纱中单,裳为赤罗并饰以青缘,配以赤罗蔽膝。

面对自己见过最大的绯袍大官,陆行舟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行礼。

“卑职见过沈尚书。”

从皇城散班而来的沈以勤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坐在了主位上,“你母亲有事找你。”

“父亲,待会儿再去也不迟。”,沈元瑶听出来,这是要支走自己。

但看沈以勤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一句话不说。

“那父亲,女儿先过去了。”

沈元瑶无奈躬身行了一礼,给了陆行舟一个不要乱说话眼神示意后离开了书房。

屋内只剩下两人,陆行舟顿感压力倍增。

“大玄二十二年生人,今年虚岁十七了吧。”

陆行舟拱手回道,“是,沈尚书。”

“年龄小了点,不过没有承袭的十七岁锦衣卫小旗也不多见。”

“智计浅拙,全仰赖沈百户拔擢之恩。”,陆行舟如实道。

仅凭自己,他得三年五年后才能换上小旗的衣服。

“家中长辈身体可好?都有哪些人啊?”

“卑职父母双亡,全靠叔婶将我拉扯大。”

又是一阵家常的问询,陆行舟一一回答。

他不太理解,堂堂的礼部尚书,为何要将他喊到府中家长里短?

尤其问话的过程中,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

总不可能是误以为自己和沈元瑶关系过近?在看女婿?

陆行舟就要解释,自己和沈元瑶并无多余瓜葛,只是上下级关系的时候。

沈以勤忽然进入了正题。

“武定侯府纵狗伤人一案,你觉得该怎么判?”

陆行舟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禀尚书大人,无论大玄律法,亦或者人理情法,当事人理应罚钱给死者为填埋银,咬人的狗当堂打死。”

沈以勤望着陆行舟的脸,“那你又是怎么做的?”

一道关键的送命题,很难回复。

陆行舟斟酌片刻,刚要回答,却被沈以勤打断。

“我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心急了点,遇到事情恨不得当天就解决了。”

“可很多事情急不得,你说呢,陆小旗。”

陆行舟明白,对方这是在提点自己,做事情太着急了。

“胡综宪这个名字,可曾听说过?”,沈以勤淡淡地说道。

“听过,浙直总督胡综宪胡大人,东南倭寇全靠胡大人坐镇压着。”

陆行舟拱手回道,这个名字在大玄朝堂可谓是赫赫有名,东南任何事情都离不了这位。

“但你可曾知晓?胡综宪也是走了杨阁老的路子,才得以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佥都御史。”

“才被委任浙直总督,才有了后来的赫赫威名?”

半柱香的功夫后。

沈元瑶送陆行舟出府,他好奇的问道,“我父亲和你聊了什么?”

“沈尚书只是问了卑职家中情况,又问了问最近的几桩案子。”,陆行舟如实回道。

“没别的了?”,沈元瑶有点不解。

她还以为父亲找陆行舟,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毕竟这可是第一次,父亲主动让她带人到家中。

“除此之外,就是聊了聊胡综宪胡大人。”

陆行舟隐隐觉得,对方在教诲他为官之道。莫问过程,但行正道,哪怕过程是曲折的,只求好的结果。

以胡综宪举例,哪怕对方依附了杨党,但归根结底是为大玄和大玄百姓做了实事。

离开沈府后,陆行舟在半路上,忽然想明白了沈以勤的第二个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