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们可以是朋友

随着朏朏的走远，李臣旭再也看不到后续的记忆。

他睁开眼，伸手点上了苏玉昭的眉间，注入了些许自己的灵力，吵醒了苏玉昭。

“…居然还有五镜之主轩辕懿的事，苏玉昭，五百年前你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你的梦境碎片也真是…变幻莫测。”

苏玉昭起身伸了个懒腰，她看着李臣旭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些好奇的说。

“你是不是看见了我没注意到的细节。”

李臣旭看着她的眼睛，浅金色的瞳孔若流沙一般，她与梦境后期突然蜕变后，长的真是一模一样，除了这头黑白参杂的头发。

“传说中的轩辕一脉主掌五镜的轩辕懿，为神域阆山域内主管。

负责镇守混沌边缘，曾为帝清得力助手。可在四界大战，混沌裂缝缺口变大时，她失踪了。

至今毫无踪迹，只有野史和人间的神域变迁史中记载着寥寥数笔。

可在你的记忆里，我看到了她。”

原来他看到的是阿懿，如今与他关系甚密，不应当再瞒着他了。

“她是我的朋友，当年的她……其实不是失踪，而是睡着了。

她睡着后，边境防卫薄弱，就在这时候，剑宗宗主独威海提出让四界年轻一辈强者组织一同进入混沌查看那邪祟的来源，当年年轻气盛，谁不对未知的事情好奇，明知是圈套，还是一脚踏了进去。”

李臣旭有些好奇了，苏玉昭的记忆碎片还有怎样的秘密。

“近日灵机里有人发了一条，关于五百年前七位天赋者为何只剩阿容一人的分析。你想知道分析结果吗？”

苏玉昭似乎已经猜到了。

“说是我杀了他们吧？五百年前的招数…他们真是用不烂。”

李臣旭单手支着下巴，望着神舟外的云层。

“五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间修士没有登上登天梯，寿命以三百年为限，除非五百年前…”

苏玉昭果断的掐灭了李臣旭的猜想。

“在我声名鹊起的那段时间里，无修士登过登天梯。”

李臣旭遗憾的放下手，看着苏玉昭，苏玉昭却突然举起右手唤出了业火。

“还有多久能到慕絮楼？”

“三日吧，怎么…pong”

李臣旭话音未落，一道剧烈的撞击声从船舱左侧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金沙弥漫，和变成八岁儿童大小的缘缘。

苏玉昭火似绳索，剑似银龙，迅猛的阻挡住了持续的撞击。

“姐姐…啊！我怎么变小了！”

苏玉昭捡起地上散落的银针，金沙汇聚，白玉衡也变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模样。

墨非白看了眼银针，面色凝重的说

“是返童蛊，我将缘缘姑娘的穴道封住了，得尽快找出解药。”

苏玉昭手中再次冒出了一缕业火，燃烧着这银针，针上残留的毒素都飞往一个方向——花都。

“加快行船，白玉衡的穴道也封住了，蛊毒解开前，你二人跟在我左右。”

他们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罩着他，小彩用鲛丝将他们的衣服裁剪了一番，牵起了缘缘的手，她的面色变得异常的苍白。

“咳咳……勉强改了一下，还算合身，底下是人间边境慕和城，往前就是花都，郎君催动了灵力在赶路，阿容前辈莫要心急。”

苏玉昭点头，指尖一朵灵蝶飞向了青丘。

“我懂得，刚刚用妖气探测四周十里，是一只迅鹰妖带着银针撞上来的，有些古怪…我引蝶回青丘看一眼缘缘的情树。”

小彩似乎颇为熟悉青丘的运作，她松开缘缘的手，缘缘和白玉衡很快凑在了一起走远，墨非白和李臣旭加速星船，小彩十分平静的开口。

“阿容前辈，情树与姻缘塔是一脉而生吧，我曾去过姻缘塔，与郎君许愿，结了三世姻缘。”

待小彩说出这句话时，苏玉昭心中部分的疑惑，好像有了解释。她隐匿的极好，加上自己没有心思多观察她，竟没发现，她的秘密。

苏玉昭伸出手，手上覆着一些鲜红的妖力，可却无半点伤人迹象，小彩莞尔一笑，同样伸出手，苏玉昭握住了小彩的手。

“让我看看，你的愿望。”

这三世姻缘在苏玉昭脑海里走马观花一般很快就过去了，苏玉昭松开手，再次给她输了一份业火。

“才第二世，你的身体就破败如此，妖死，塔内将除去名姓。

鲛人一族有至宝千灯花，或许能让你喘息片刻，或许，你等不到下一世了。”

小彩望着站在星舟正前方驱船，还要阻止儿童版缘缘和白玉衡拌嘴的李臣旭，她极其认真的说。

“三世，不过是当年我的奢望，其实，若能得一世相逢相许，我便无憾。

更何况，阿郎的这一世我过的很幸福，还认识了前辈你。”

苏玉昭不理解，但她尊重小彩。

“其实若是想要让他回忆起前世，我可以找地府要案卷。”

小彩果断的摇头，她朝着苏玉昭行了礼。

“不了，前辈帮我已经够多，能陪郎君与你走完这一遭，小彩就算是活的精彩了。

前辈已经猜到了郎君有很多事瞒着你，前辈莫怪郎君，在他心中，你已经不单纯是一个顾客了，更是盟友，朋友，前辈…”

苏玉昭抬手打断了小彩的话，将剑仔细擦好收起。

“…我知道的，莫要说了，不用一口一个前辈的叫，叫我阿容便是，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在很早以前，我还在阿兄的背上晒月亮的时候。那时南海鲛人一族在妖界极负盛名。

不知为何，南海鲛人族突逢巨变，女王下落不明，鲛人一族几近灭绝。

我会为你保密，不知道你可否为我保密呢，小彩。”

小彩丝毫没有心虚感，她轻笑点头。

“这是自然，我幼时曾见过昭容神女，那时神女濒死，大妖阳离为她逆天改命，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一天。

阿容，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对吗？”

“当然。”

苏玉昭不再看小彩的表情。

她走到了李臣旭身边，单手触碰星船罗盘。

“李臣旭，你知道成为大妖皇要具备什么条件吗？”

李臣旭思考片刻便给出了答案。

“妖力颜色浓郁纯粹，可服众，可调动一方天地灵力为己所用…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如今世上真正的大妖皇级别妖怪，已知的岑符都应龙族一位，青丘狐族一位，金沙都一个。”

苏玉昭眨了眨眼，悄然将妖气散发四处，云层聚集到了舟尾，猛然提速。

“错了，你的资料该更新了。青丘有三个，我是其一。”

缘缘睁大了眼睛看着周遭的云层，好像静止了一般。

“哇，我们比云和鸟都快了！”

墨非白和李臣旭心中所想怕是一模一样。

他们此时此刻都在想，现如今的修士中，有能够与之一战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