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夏
盛夏的蝉鸣搅动着闷热的空气,公寓内冷气充足,丝毫感受不到夏的热。
岑峤抬头看了眼天气,搂着懒洋洋的姜惜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还要回家吗?”
姜惜乔点了点头,抬手捏了捏岑峤的脸:“今晚也不来了,回家拿了给奶奶的礼物直接去老宅。”
“丑孙婿什么时候能见奶奶呀?公式还不平衡吗?”岑峤眼含笑意,任由姜惜乔的手在脸上作乱。
“我想想,”姜惜乔故作思考,忽闪着眼睛调戏岑峤,“还好像还差点,亲密度啊,承诺啊,激情还不够。”
岑峤看着姜惜乔眼底跳跃的狡黠笑意,轻啊一声,眼睛里充满戏谑,“还差点啊!”
姜惜乔点头。
“是亲密度不够吗?”
姜惜乔挑眉,岑峤低头吻上姜惜乔的嘴角,“够吗?”
姜惜乔含笑摇头,岑峤一下一下的低头,轻啄她的嘴角。
“够吗?”岑峤又见姜惜乔摇头,“不亲了,吃抹干净不负责,渣女!”
远古回忆印上心头,姜惜乔红了耳垂,“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记心里,小心眼。”
“渣男配渣女,天生一对。”岑峤轻笑,揉了揉姜惜乔的头发,“下午有课,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平安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姜惜乔拍掉岑峤的手,“知道了。”
*
空气愈发沉闷,天色渐沉,闷得人不舒服。姜惜乔换了鞋,拿着伞出了门。
坐上车,发了条信息给岑峤。
路上不堵车,大约半个小时就到水木年华。
姜家是独栋洋房,姜惜乔推开院门,瞧见楼上的灯光,“不是说不在家吗?”
姜惜乔输了密码,进了玄关,低头看向玄关陌生的女鞋,“三十……八?”
姜惜乔心头猛的一跳。
她妈妈穿的是37的。
大概是鞋码偏小,想什么呢。
姜惜乔想。
可不知为何,姜惜乔的心越发难受,闷闷的,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
姜惜乔压下心底的烦闷,抬脚往里走。
姜惜乔放下包,听见楼上的动静,顺着声音往上。
楼梯拐弯处,姜惜乔听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直觉告诉她,那不是她妈妈的声音。
姜惜乔的心沉了沉,手也有一些抖。
她折返去了储物间,拿了高尔夫球杆,上了楼。
“姜哥……轻点。”
姜惜乔睫羽轻颤,看向二楼起居室。
男人抱着女人吻得忘我,女人身上的衣服半挂肩头。
是姜承砚和他的女秘书。
姜惜乔的手死死攥着高尔夫球杆分金属握柄,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姜惜乔颤抖着身体,动作比脑子还快,攥着高尔夫球杆快步上前,抄过旁边的古董花瓶砸在两人脚边。
女人惊呼。
“你们……在做什么!”姜惜乔尖叫,声音像是被烟熏过一样,手也在颤抖。
“乔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姜承砚看了眼秘书,拿过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你……出轨了?”姜惜乔指着秘书,声音颤抖,眼泪划过脸庞。
“乔乔,你把你爸爸想成什么人了?”
姜惜乔撕心揭底,将高尔夫球杆朝两人扔过去:“我都看到了,你还想骗我!”
“姜惜乔!你怎么变这样了!念了几年书念到狗肚子去了?你的教养呢!”姜承砚护住女秘书,偏头看向姜惜乔,眼底带着失望。
姜惜乔愣神,姜承砚的话像刀子一样割进她的心里。
她止不住摇头,踉跄的出了门。
雨也不出所料的下了下来。
雨水混着泪水打在姜惜乔脸上,拖鞋也在跑出来的时候丢了一只。
好在出租车还能打到,手机也一直在姜惜乔牛仔裤口袋里。
“去……去宜安沁。”姜惜乔哭着说。
宜安沁是姜惜乔妈妈的公寓,有时候加班,乔烟就住在这边。
“姑娘,别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司机是个女师傅,瞧见姜惜乔浑身湿透也没恼,拿出干毛巾,“不嫌弃的话你擦擦。”
姜惜乔道了谢,坐在车里,愈发的冷。
手机铃声响起,是岑峤的电话。
看见他的名字,眼泪脱眶而出,狠了心挂断,想打给妈妈,机械的熄灭了手机屏幕。
车子到达目的地,姜惜乔付了钱,冲出出租车。
刷脸、上电梯,动作一气呵成。
乔烟的公寓没人,没用密码锁,姜惜乔也没带钥匙,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身体上的冷也远不及心里的冷。
半夜的时候,电梯传来响动。
姜惜乔木讷抬头,电梯出来一对相拥的男女。
“亲一个?”男人说话。
乔烟望着他,掐了掐他的腰,“这就忍不了了?”
姜惜乔好像听到墙体碎裂的声音,她父母给她铸造的恋爱模型好像也随之崩塌。
她的爸爸妈妈好像……没有那么相爱。
一切都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