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追夫火葬场

“司空大人不愧是洁身自好第一人，你这对塞上酥，是本公主所见最娇嫩粉白的！”

皇甫妜忍不住感叹。

尤其是比起她兽世的那些兽夫，简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想到这儿，皇甫妜忍不住俯身低头……

果不其然，身下的人立刻传来一声低呼——

“公主！您别……”

谢修活了二十年，哪里见过这副场景：长公主眼波潋滟，朱唇轻启，见他看过来，哪有从前见他半分女儿家的羞涩，反而对他娇笑着，咬得更狠！

“怎么了，疼了？”

皇甫妜舔舐了一口，软了语气，“本公主知道阿修是文臣，这身子骨比起武将，甚是敏……感娇嫩呐！”

“……”

谢修神色莫名地黯淡了一瞬，长公主这是……在嫌弃他身子骨弱，比不得那些身强力壮的武将吗？

难道，她这么快就对自己腻味了吗？

不知为何，明明很讨厌她的随便，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女儿家该有的矜持，但一想到她贵为长公主，就算厌弃了自己之后，身边也不会缺少别的男人……

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难受发抖，似是被人抓紧了，狠狠捏住——

想法和现实碰撞，下一秒，谢修感觉自己……他眼眸发颤，不可置信地往下看去。

果然，刚刚那被人抓紧的真实感觉并不是自己凭空幻想的，而是长公主她……她！

“阿修，你这脸色怎么突然涨得这么红？”

谢修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羞耻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捏爆了。

皇甫妜察觉到他的怪异，往下一看，

“唔，看不出来，你这东西……比起那些武将，丝毫不逊色呢！”

“……”

公主殿下，是在夸他吗？

谢修脑海里仅仅只是飘过一瞬这种可耻的想法，立刻就被自己抛之脑后，深深唾弃。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变成这样，像是被人下了降头！心中暗暗发誓，明日找到机会就向陛下请调，远离京城，从今往后，自己一定要离长公主远点！

“喂，想不想继续昨夜之事？”

反正他已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索性自己也不装了，她摊牌了。

“什……什么？”

谢修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似乎跟她一比，原本自己这个饱读诗书的文臣司空，变成了任人拿捏的满脑空空！

“当然是……”

虽然之前他与她没有什么交集，但经过昨夜，长公主总是眨着一双无辜的眼，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是知道的。

然而下一秒，他还是见识浅薄了：

“……*”

人怎能大胆直白到这种程度！

此刻的谢修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这种污言秽语，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会是从自诩正经单纯的长公主嘴里说出来的！

偏偏她还说得那么堂而皇之，平常的像是在讨论今日中午吃什么般……

不多久，春幔晃动，木质床又开始嘎吱嘎吱作响起来。

翌日。

“春一？”

皇甫妜头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壳，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女音。

“公主，有何吩咐？”

“他呢？”

春一顿了顿，立刻反应过来自家长公主说的是谁。

“回公主，您忘了吗？今日寅时的时候，您嫌司空大人挤到您睡觉了，便让秋一将他送回府了……”

寅时？早上四点？

咳，她确实是有点起床气。

在兽世她们雌性本就不需要打猎，往往都是兽夫们天不亮就起，也不喊醒她，蹑手蹑脚的出门准备食物，她等着睡醒开吃就可以了。

睡到日上三竿，也是常有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怎么下雨了？下多久了？”

春一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从寅时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停的架势……”

皇甫妜揉了揉眼睛，“那照这么说，谢修走的时候也下着雨？”

所以他是淋着雨走的？

“是啊，因为太早了，秋一直接扛着司空大人回去的，虽然说淋了一身雨，但头没事，奴婢给他盖了件小敞。”

一说起这个，春一不得不佩服当时自己的灵机一动，“您放心，奴婢保证司空大人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湿，上早朝也不会被其他人看出来的！”

只是，司空大人走得时候脸色貌似不太好……

皇甫妜：“……”顾头不顾腚啊。

还有，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啊！

昨夜的自己与原主反差太大，又磨了他许久，想必已经让他怀疑人生了，还天不亮就赶人家走……美男此刻的心情很是幽怨吧？

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个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渣女吧？

“现在几时了？”

“回公主，快午时了。”

“走！”

“公主……我们去哪？”

皇甫妜利落翻身，“追夫！”

……

长安街上。

细微的雨渐渐滂沱，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都在赶回家避雨。

唯独有一消瘦少年，穿着满是补丁的破衫，没有撑伞独自在街上空洞的走着，不知去往何处。

路过的行人面露鄙夷，心想八成是哪里来的小乞丐。

“快走快走，莫要脏了咱们的衣衫！”

少年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微微颤动，仿佛珍贵的玉物琉璃，一碰就碎了。

就连听到别人嫌弃的话语，他也只是淡淡的看着过往的人群，像是已经习惯了冷漠，仍旧面无表情的走着。

细看之下，他浑身布满伤痕，衣服破败之处隐约可见伤疤，新伤旧伤交替，深浅不一。

“春一，停下。”

原本还在雨中行驰的马车倏然停下，卷帘撩开，露出来一张绝艳的脸。

“不是，这世界的人都这么没有同情心的啊？”

那么可怜的小孩，在大街上淋雨，竟然都没人给他递一把伞或让他进屋檐下避雨的吗？

听见女子的声音，少年停下脚步，“小孩？”

少年在心底嗤笑一声。

自己只不过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发育缓慢罢了，谁会是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孩？

说起来，还真没有人这么称呼他，毕竟，见过他的人，都叫他……恶魔呐。

他微微偏头，冷白消瘦的脸庞沾有少许的血迹，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又脆弱。

唯有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仿佛眼中不曾落过一粒尘埃。

如朝露般清澈。

正是这双眼睛，吸引皇甫妜停下了脚步。

“小孩，你去哪？你家里人呢？”

少年看着从马车上款款下来的女人，腰肢轻摆，乌黑的长发被挽起，插入青绿色的发簪，脸蛋精致漂亮，容色绝美，像是世家大族的小姐……高贵而不可侵犯。

然而下一秒——

“这谁家的小孩啊？他祖母的鸡蛋腿儿六舅的大西瓜阿妹的大窝瓜阿父的大鸡腿儿婶婶的大葡萄阿母的黄瓜菜祖父的小荔枝祖姥爷的大菠萝祖奶奶的大白菜他哥哥的大面条三妹的小油菜小弟的西葫芦阿姐的大土豆姐夫的大青椒小姨的大鹌鹑……孩子不养就别生啊！”

“……”

身为公主的贴身婢女，春一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四处看了看，很好，没什么路人听到！这才不由得放下心来。

她家长公主可是个从不说脏话的乖乖女，从来没有骂过人的！

少年：“……”

看着少年满身的伤，皇甫妜不由得心疼：“你受这么重的伤不处理，现在还淋了雨，待会儿伤口发炎是会生病的！”

孩子在他们兽族部落是多珍贵的存在啊，丢弃孩子是要被祭司大人审判的！

春一连忙从马车上又拿出来一把油纸伞，递给了少年，只听公主又问：“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呢？”

少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他轻声开口，“我叫不弃，其他的……不记得了……”

“不弃？”

皇甫妜觉得有意思，起了个不弃的名字，干的却是抛弃的事儿。

“无妨，小孩，你日后便跟着姐姐！”

不弃抬眸，翘首望去，那红唇鲜艳，眼神中貌似闪着一丝心疼。

可他，最讨厌别人怜悯他呢。

“姐姐，你可真是个好人。”

皇甫妜似是没注意到少年眼底埋藏着的阴鸷暗讽，她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你不要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

“啊呸，姐姐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啊。”

他倒是想看看，这次这个女人，又会多久抛弃他。

像那些人一样……知道他秘密的那些人……无一不带着嫌恶般的眼神。

不过放心，他已经把他们都殺了。

“公主，那我们还找不找司空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