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来找她

第二天下午。

沈听眠从剧院出来,几辆黑色的车子突然在她面前停下,紧接着,车上下来十几个训练有素还身强力壮的保镖将她团团围住。

这些人在不断的朝她靠近,沈听眠面不改色的将目光落在从车上下来的白发老人。

她勾起红唇:“祁老先生好久不见。”

祁老爷子走到她面前:“沈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命这么大,居然还能好好的活着回来。”

“听您这意思,当初我被海盗打伤丢进海里还和您有关系?”

头顶的阳光刺眼,沈听眠微微的眯了下眼睛,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脸上也带着笑,可细看,她琥珀色的眼眸里却不见半分笑意。

祁老爷子握紧手中的拐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能乱说啊。”

“既然没有,那您今天搞这么大的阵仗又是想做什么?”沈听眠瞥了眼周围的人,猜测道,“怕我勾搭您的好孙子,所以提前过来将我绑走,然后弄死?”

祁老爷子望着她:“就算我真想把你弄死,你觉得你反抗有用?”

“祁老先生!”

钟序然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看到被人群包围的沈听眠,他继续说:“听眠好歹也是我们钟家的人,你让人把她围起来是什么意思?”

“序然哥?”瞧见多年未见的钟序然正一步一步朝她这边走来,沈听眠心中一喜。

钟序然推开围着她的保镖,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别怕。

“这光天化日,周围又都是人,我能对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祁老爷子握紧手里的拐杖,“反倒是你这小子,对长辈说话怎么一点礼貌也不讲?”

钟序然站在沈听眠身旁:“因为我爷爷说过,对欺负我们家的人,不需要好脸色。”

祁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一些话到了嘴边又只好生生的咽了回去。

半响,他将目光落在沈听眠身上,他话都没说出口,沈听眠就先开口说:“我知道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找过来是什么意思,祁老先生你放心,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你要实在担心,不如就派人盯着祁司宴,毕竟自始至终都是他放不下。”

说罢,她拉着钟序然的手:“我们走!”

咖啡厅。

沈听眠端起咖啡喝了口。

钟序然目光始终都很柔和的看着她:“你变了不少。”

“你也是,比以前更加成熟了。”想到在祁司宴面前的窘迫,沈听眠放下咖啡杯,又问了句,“你找到女朋友了吗?”

钟序然无奈的笑了笑:“这么多年没见,你一开口就问这个,是不是有些不讲武德了?”

沈听眠被他逗得忍俊不禁:“正是因为很久不见,所以再次见面,我才更应该关心你的情感问题。”

钟序然拿着调羹轻轻的搅拌了下咖啡,纤长的眼睫毛遮不住他眼底的温。

“女朋友还算不上,但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说着,他的耳根子突然红了起来,顿了几秒,他问,“我听说你和陆家的陆临川……”

“对,我和他在一起了。”沈听眠回答得很迅速,不带半点思考,“你喜欢的女孩子,我认识吗?”

钟序然看着她,轻轻点头:“认识。”

沈听眠继续追问,但钟序然就死活不肯再说了。

喝完下午茶,沈听眠拉着他一起去商场买东西,还专门去买了很多钟老爷喜欢的茶叶。

她刚把茶叶放进推车里,钟序然又给拿起来放了回去。

看到她眼底的疑惑,钟序然神色复杂:“你不用买茶叶,今天你上门也见不到爷爷了。”

“为什么?”沈听眠心里隐约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钟序然下一秒就说:“你在国外出事后的一个月,爷爷就突然病逝了。”

沈听眠瞬间愣住,嘴里小声呢喃:“这怎么可能呢?”

她记得当时她和祁司宴出国前,钟老爷子的身体还很好的。

本想这次回国,她要带着孩子去钟家陪他两天,可现在……

“爷爷走的时候很安详,所以你也别太难过。”

让她怎能不难过?

钟老爷子和她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对她是真的很好。

爱她的爷爷都不在了,那帝都她就算回来了。

又还有什么意义?

钟老爷子死后,还给她留了一小部分遗产。

钟序然今天找过来,就是把卡和钥匙给她的。

沈听眠连忙拒绝:“我不能要。”

她本就不是钟家的人,之前钟老爷子送她剧院,她已经很感激了。

现在钟老爷子不在了,却依旧要给她留下一笔遗产。

她又怎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爷爷留给你,你就收下。”钟序然态度强硬,“爷爷说你福大命大,一定会活着回来。他怕他不在,怕你以后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才给你留了点遗产,这也不算多,你就收下吧。”

说罢,钟序然已经将卡和房子钥匙都塞进了她包里。

沈听眠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刺耳的电话铃,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钟序然接完电话,满脸焦灼的和她说:“医院有事,我得过去了,等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吃顿饭?”

“好。”

钟序然走后,沈听眠又在街边的长椅上坐着发呆。

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稳稳的停在她面前,紧接着后排车门被人推开,两条逆天的大长腿从车里伸出来。

不一会儿,男人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谁惹你不高兴了?”

沈听眠缓缓抬头,看到祁司宴对刹那,她扯了下红唇:“祁先生。”

看到她泛红的眼眶,祁司宴不自觉的回想起三年多前,他们刚领证的那晚,她被宋芸赶出来无处可去的时候,也是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坐在路灯旁的长椅上等他。

只不过,现在她坐在这里,却不是在等他来。

“刚领证的那天晚上,你也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等人。”祁司宴自顾自的在她身边坐下,又跟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保温杯,然后拧开递给她,“喝点温水?”

雾气从杯口冒出,沈听眠没接,只是很淡漠的朝他看去。

“和当时情况不同的是——我不再需要人收留了,而且我也不是在等人,更不是在等你。”

祁司宴抓住她冰凉的小手把保温杯塞给她:“我知道你不是在等我,但不妨碍我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