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怕你跑了

祁司宴眸色一暗,呵笑了声:“仅凭几段录音说明不了什么,谁知道它是不是伪造的?”

狄夫拿着刀子对祁司宴比划了几下又重新抵在沈听眠脖子上。

“证据已经有了,如果你还狡辩,我就杀了她!”

沈听眠吃痛的咬紧牙,侧眸望着身后的狄夫。

看到血液顺着她脖子上的伤口流出,祁司宴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看向沈听眠时的眼神带着几分邪气凛然的笑。

他勾着嘴角,语气缓缓:“她本就该死在四年前的那场车祸里,只可惜她命大活下来了,我也愁着怎么才能把她解决掉,你要是能杀了她,那真是太好了!”

话落,男人清冷的脸庞瞬间漾开了笑意,方才还邪气凛然的眼眸染上了阴狠。

当时她就怀疑祁司宴想杀她,可他都没有亲口承认过,现在亲耳听到他说出这些话,沈听眠心口蓦然一疼,鼻尖都开始变得有些酸涩。

原来祁司宴是真的想她死!

狄夫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瞧见祁司宴脸上没有半点在意沈听眠的情绪,狄夫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今天把人绑了,就是为了威胁祁司宴的,可现在看到祁司宴对沈听眠毫不在意,那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

祁司宴抓起酒杯用力朝桌角边缘磕了几下,啪嗒一声,方才还完好无损的酒杯碎成了渣渣。

垂眸看了眼水杯上凸起的玻璃,祁司宴勾着嘴角,捏着酒杯朝他靠近。

“你想做什么?”狄夫满脸警惕。

祁司宴落在杯子上的拇指轻轻敲了几下,沈听眠望着他拇指的动作,这是摩斯密.码?

“你不是说要杀她么,我觉得用这个杯子就挺不错的。”

祁司宴抬起手将碎掉的玻璃杯递到他面前。

狄夫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拿着的玻璃杯上,他抿紧唇思考祁司宴是不是真想让他杀了沈听眠?

祁司宴继续说:“怎么你又不舍得对她动手了?”

沈听眠趁狄夫分神,立即抱住他胳膊,张嘴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啊!”

狄夫吃痛的哀嚎,拿着刀子的手疼得颤抖。

沈听眠用力挣开他的桎梏,迅速往左手边跑去。

狄夫回过神挥舞着手里的匕首朝祁司宴刺去。

祁司宴没来得及避开,刀子直挺挺的直接扎进了他的右手手臂上。

狄夫拔出刀子的那一刻,刀刃上染上了刺眼的鲜红。

祁司宴身上穿着毛衣,有了毛衣的遮挡压根看不清面料下的伤势如何。

狄夫趁他没缓过神,举起刀又要向他刺去。

祁司宴灵活的避开他的进攻,将手里的玻璃杯往他脑袋上砸去,他绕到狄夫身后企图将人控制住。

但狄夫也不是吃素的。

很快,两人扭打在了一起,拳脚来回不分上下。

沈听眠满脸焦灼的看着被狄夫压在桌子上殴打的祁司宴,看到祁司宴被掐得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涨红,她立即抓起红酒瓶往狄夫后脑勺砸去。

酒瓶砸在狄夫脑袋上,玻璃四处飞溅。

狄夫咬咬牙,恶狠狠的等着沈听眠,刚提步想去掐她脖子,祁司宴立即起身把他抱住,他眼眶猩红的冲着沈听眠吼:“快跑!”

“我去喊人!”沈听眠立即转身从包厢跑出去。

但走廊上的人早就被支开了,即便推开包厢也依旧不见其他人的踪影,沈听眠只好迅速朝电梯方向跑去。

狄夫将祁司宴撂倒,拔腿追上去。

祁司宴爬起来,快步追上去从身后用手勒住狄夫的脖子。

狄夫被勒得两眼发白,他干咳了几声,将别在腰带上的刀子取下,趁祁司宴不注意直接捅进了他的腰腹里,然后拔出又朝着其他地方捅了好几刀。

最后一刀捅得祁司宴闷哼了声,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狄夫把刀子拔出,挣开他的控制,又转身和他打了起来。

沈听眠带着保镖回来的时候,祁司宴已经浑身是血的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侧眸朝沈听眠看去。

“祁司宴!”

沈听眠惶恐跑到他面前,看到他衣服和裤子都沾了血,没忍住眼泪一下就从眼底夺眶而出。

五个小时后……

帝都人民医院,手术室外。

沈听眠满脸焦灼的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

祁司宴已经进去三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情况怎样?

“小嫂子!”

秦既白得知消息后立即跟着冯特助一起赶过来了。

看到沈听眠身上被血染红的衣服,秦既白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

“三哥他会没事的,小嫂子你不要担心。”

沈听眠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秦既白和冯特助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他歪头看了眼沈听眠。

凑到冯特助耳边低声说:“小嫂子表情这么难看,阿宴的伤不会很重吧?”

冯特助也很慌,但还是说:“应该没事吧?”

话音落,手术室门口向两侧打开。

医生和护士推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从手术室出来。

沈听眠立即迎上去,当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脸颊上挂着冷汗却没有昏迷的男人,沈听眠惊愕。

“你怎么?”没打麻醉?

医生解释:“祁先生做手术的时候,没有选择麻醉。”

这也是他从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受这么重的伤,不管旁人怎么劝也依旧坚持不使用麻醉的病人。

听到医生说他拒绝使用麻醉,沈听眠的眼眶又红了一圈,她低头望着病床上的男人。

“为什么不用麻醉?”

当时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他身上有大大小小八道伤口,有六条都需要做缝合。

而祁司宴他不打麻醉,又怎么能挺得过那么多针?

祁司宴苍白的嘴唇动了动,黑色的眼眸却十分清明的望着她,苍白道:“我怕打麻醉睡着了,醒来你就不见了。”

“小嫂子就在这儿,她能跑哪儿去啊?”

秦既白凑上来,两手叉着腰低头看他。

沈听眠抿唇,立即让护士把他推回病房。

医生把她单独留下,简单的和她说了祁司宴的情况。

“祁先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总共有八处,其中腰腹上的那两刀最严重,他身上这些伤最起码也要在医院养十天半个月,这几天最好不要让他伤口碰水。”

不让他碰水?

沈听眠觉得有些难。

因为祁司宴有洁癖,一天不洗澡他估计还能忍忍,这要是一个礼拜不洗澡,那他不得把医院拆了?

想了想沈听眠点头:“我会照看好他。”

顿了下,她又说:“医生您能给他开点止痛药和安眠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