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对当年的事,没印象

沈听眠步伐轻缓的走在那人身后,她眼底泛起一抹酸涩,轻声喊:“姑姑?”

更拉开椅子还没来得及坐下的中年女人愣了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拉开椅子背对沈听眠坐下,压根就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沈听眠抿了下唇,走到她前面:“姑姑你什么时候回帝都的?”

沈欣端起还没雕刻完的木雕,冷声道:“我回帝都难道还要和你这个贱种汇报?”

沈听眠捏紧拳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欣丢掉手里的刻刀,眼神阴狠的朝她看去。

“我只是太久没见您,想和您打个招呼。”

现在沈家就只剩下她的姑姑沈欣,她从小又是沈欣看着长大的。

所以刚才见到她的那一刻,沈听眠才会跟上来打招呼。

“我和你一个害死我儿子的扫把星有什么好见的?”沈欣捏紧手里的刻刀。

听到她这句话,沈听眠脑袋嗡嗡作响,神色也有些恍惚。

“还愣在这儿干什么?”沈欣眼底满是厌恶。

沈听眠脸色有些苍白:“那我就先走了,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同我联系。”

“当了祁家的三少奶奶就是不一样,可惜啊,我是一点也不想和你这个‘杀人犯’沾上关系的。”沈欣凉凉的瞥了眼她的背影,勾着唇又讽刺一句,“也幸好你和我们沈家没有血缘关系,不然可真有辱我沈家门楣!”

沈听眠脚步顿了下,她其实一直都搞不清楚,为什么沈欣会将她表哥莫应淮的死怪在她身上?

甚至还会恨她这么多年。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有问过原因,但沈欣每次都是说,莫应淮是因为她才死的。

具体的原因,恐怕也就只有沈欣自己明白。

祁司宴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沈听眠心不在焉的坐在桌子前。

他走过去,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听眠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怎么了?”祁司宴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沈听眠心事重重。

祁司宴看了下时间:“刚才做的那些茶具都拿去窑里烧制了?”

“嗯,我们明天再过来取吧。”

“行。”祁司宴扶着她起身。

回家的路上,沈听眠一直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

祁司宴也觉察到了她的异样,他放慢车速:“怎么了?”

“我刚才碰见我姑姑了。”沈听眠侧眸看他。

“这不是好事么?”祁司宴知道她有一个嫁到青城莫家的姑姑,但一直没见过。

沈听眠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可我姑姑她不这么认为,因为她一直觉得我表哥的死是我害的。”

听到她说表哥。

祁司宴握着方向盘的指尖不自觉收紧,就连眼底的眸色都变得深沉。

脚下忽然踩到刹车,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响。

沈听眠的身子控制不住向前倾,最后又被安全带勒得往后撞去。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祁司宴眼底满是慌乱和紧张地朝她看去。

“没事吧?”

沈听眠被吓得清醒了不少,她摇头:“没事。”

“刚才不小心把刹车当油门踩了。”祁司宴烦躁的抓起烟盒,捏住一支香烟咬进嘴里。

鼻翼下萦绕着尼古丁的味道,这才让他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不少。

祁司宴咽了下口水,问:“你姑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沈听眠想了想,也满脸疑惑:“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几年前我表哥在Y国的海岸公路出了车祸,再后来我姑姑赶到Y国,就把我表哥的事,怪在我头上。”

说到这里,沈听眠眼眶红了一圈:“我也能理解我姑姑的心情,毕竟我表哥当时出事,还是因为急着去见我。”

祁司宴心情复杂:“你不要怪自己,你表哥的死,可能就是一场意外?”

沈听眠眨眨眼将快要涌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当时警察也调查过了,确实就是一场交通事故,而且肇事者也伏法了。”

祁司宴重新发动车子:“我们回家吧?”

“好。”沈听眠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

和回到家后,沈听眠洗漱完又看了会儿书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祁司宴脸色凝重的坐在书房里,脑海里都是在想沈听眠和他说的话。

按理说那件事再怎么牵扯,也扯不到她头上。

可偏偏沈欣就是要将莫应淮的事情怪在她头上。

就算那件事真的和沈听眠没关系,可被亲人这么指责,多少还是会影响沈听眠的心情。

久而久之,沈听眠也会觉得莫应淮出事和她有关系。

又或者会让她觉察到什么。

祁司宴眼眸猛然沉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电脑看了会儿,最后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国外的号码。

……

年后,气温逐渐回升。

几只麻雀速腾着翅膀从空中飞过。

沈听眠刚排练完最后一首曲目,负责看门的大爷忽然出现在琴房门口。

“沈小姐这里有你的快件。”

“我的快件?”

沈听眠疑惑,她起身走过去,从大爷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快递。

上面没有寄件人的信息,只有她的收件信息。

沈听眠看了眼大爷:“这个快件是什么人送过来的?”

大爷将手背在身后,摇摇头:“这我不清楚,那人把东西放下就走了。”沈听眠颔首:“辛苦您了。”

等大爷离开,沈听眠才将快件拆开。

这么薄薄的一份快件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沈听眠带着疑惑将它拆开,最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照片。

看到照片上的内容,沈听眠的眼眸狠狠颤了颤。

照片里有三个人,分别是她、莫应淮还有宫律!

他们三人坐在餐桌前,餐桌上还摆着几道家常菜。

明明只有他们三个人,可却有四副碗筷,但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又没人……

沈听眠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足足十分钟,都没想起她什么时候拍过这么一张照片。

也想不到照片上的时间是在四年前的中秋节,而她居然和宫律早就认识了!

想到之前宫律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沈听眠头皮一阵发麻甚至有些惶恐。

如果她和宫律早就在四年前就认识,那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印象?